夏夜,皎洁的月光透过淡淡的白雾照在地上,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远远望去晨阳市的地标建筑晨阳大厦中间还有一间办公室亮着微弱的灯光,微弱的月光正好照射在墙上的时钟上,时钟发出滴滴答答笨重的响声,仿佛刻意的扰人清梦。办公室的桌子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女人,睡姿算不上很优雅,但是也算是大家闺秀应有的风范。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桌子上,白皙的皮肤跟精致的五官,在月光的照耀下,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月白色的光显得宁静而又美好。但是女子紧促的眉头跟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嘴里还时不时呢喃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词,五指还时不时的用力抓紧着什么东西然后又松开,昭示着女人此刻又仿佛是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叮咚叮咚,现在报时,北京时间十二点整。”墙上的大钟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扰人睡眠的声音,一阵钟响之后女人揉了揉眼睛,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戴好眼镜,满怀期待却又故作镇定的打开了自己的电脑邮箱......
李嘉榆,今年二十六岁了,在老人家的眼里,都已经算是正儿八经的老姑娘了,李父跟李奶奶为了李嘉榆的婚事也算是操碎了心,但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李嘉榆不管是相亲还是去男方家吃饭,总是冷漠的两个字:不去。
说的几次不去之后,李奶奶没办法,只好拿出了女人哭闹时候的利器: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就算是李奶奶以死相逼,让李嘉榆赴了约,李嘉榆要不就三句话把男方吓走,要不就全程臭脸到约会结束,男方每次跟李嘉榆约了一次会之后绝对不会在想要有第二次,而李嘉榆也刚好乐得轻松。
李嘉榆身边的三五好友都已结婚生子,结婚结的早的孩子都可以帮忙打酱油了,而她还在等着几年前的那个约定,可直到今天,为什么我都还没有听到你的消息。沈炼,你到底在哪里?整整八年的时光,是你说的,大学毕业了,如果我们最后还能够相遇,你说无论距离多远你都会来找我。可是,两年前的高中同学聚会你没来,原来住的地方也搬了家,老家的亲戚也不知道你的去向,你就这么消失在了我的世界,如果你要这么一直不出现,那么我宁愿八年前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
看着电脑里面空空如也的邮箱,是啊,今天也没有能够等到沈炼的邮件,从八年前的第一天进大学,李嘉榆她就注册了这个邮箱,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沈炼,发的第一封邮件也是寄给的沈炼,告诉沈炼她在大学所发生一切,八年来,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登陆邮箱,看看今天沈炼有没有发邮件给她,但是结果却总是令人失望,八年来沈炼连一封邮件都没有回复过,哪怕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收到都没有,沈炼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李嘉榆大一入校开始,两个人就完全失去了联络。李嘉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微微胀痛的太阳穴,拿着两袋速溶咖啡,缓缓地走到了茶水间。
泡好一杯咖啡,默默地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李嘉榆想到从前读书的时光,沈炼,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却好像早晨温暖的阳光一样照亮了她整个高中三年,曾经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他,那个为了她追了抢匪五条街的他,那个怕她没吃早饭而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的他......“沈炼啊,你个大傻子,你到底在哪呢?”李嘉榆看着办公室的桌子上洋洋洒洒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便利贴字条。
“李嘉榆,早上记得吃饭,我帮你买了你最爱喝的红豆小米粥——沈炼。”
“李嘉榆,今天英语作业是练习册上面第32的第七题做本子上,第八题写书上,还有背诵第四单元的SectionB——沈炼。
“李嘉榆,今天放学一起走啊,我找到了一家好吃的冷饮店,我带你去啊——沈炼。“
“李嘉榆,今天我放学有事要先走,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明早想吃什么发消息给我——沈炼”
.........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电话铃声打断了李嘉榆的沉思,慢慢地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奇奇,这么晚打我电话干嘛?”李嘉榆看着手机来电显示这个熟悉的号码问道。
“那个,嘉榆,我要结婚了,想请你当伴娘,婉檬已经答应了,没打扰到你吧。”电话那头或许是意识到了现在压根就不是打电话的时间,声音一下子就弱下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熟悉,“没有没有,咱们说什么打不打扰的?几号结婚?我好提前隆重准备一下啊。”想着自己闺蜜多年的爱情终于修成了正果,李嘉榆心里的落寞似乎被冲淡了些。
“就下个月28号,还有一个半月时间,嘉榆你有空吧。”王奇奇在电话那头欢欣鼓舞的劲,李嘉榆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得到。
“没空就算辞职也要去啊,你就放心吧。”此刻李嘉榆突然期待着什么,却又害怕结果,小心翼翼地对着电话那头问道,”对了,奇奇,那个,沈炼,他会来吗?”
“嘉榆,这个,我想办法联系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联系到了没。你.......”
“没事,他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也失踪几年了,该来总是会来的。”或许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李嘉榆的语气显得特别的平静。
“嗯,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早点休息,我都忘记了现在都凌晨了还打你电话,嘉榆大宝贝,晚安呐。”
“嗯,晚安。”
嘟........
挂断电话的李嘉榆,看到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又陷入了深思。看到桌上这些专属于沈炼跟李嘉榆的回忆,李嘉榆的眼睛像蒙了一次薄薄的雾气,什么也都看不清了。八年了,大傻子你也该出现了,不然,我怎么知道,我该继续等你八年,还是十八年,二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