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澈开车回到别墅,刚进门,松了松领带。领带就好像是一根绳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烦躁的爬了爬一头有型的短发,他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疲倦。
他将自己摔在沙发上,连动一下都觉得累。闭着眼,却始终深锁着眉头。
真的,有些喘不过气……
忽然,‘啪’的一声,客厅的灯被打开,金灿灿的灯光骤然亮起。他先用手挡了挡眼,待慢慢适应了这光亮之后,才抬眸的看向不远处。
林若曦穿着一身性感几乎透明的睡裙,玲珑有致的身材和胸前玉凝般的隆起若隐若现,她缓步走到沙发前,若有似无的挑逗着眼前的男人,脸上尽是妩媚。
娇嫩的红唇覆到男人的耳际,轻轻的呵着气。忽然,她突然伸出小巧的舌尖****男人的耳垂,而后含在嘴里轻柔的吸允着,一双柔荑钻进男人的衬衣,在他的胸膛上来回摩挲着,带着挑逗的味道,而后,又顺着男人健硕光裸的肌肤缓缓下移,直到……
而蓝澈始终直直的望着她,眼中没有一丝****的味道,只是淡淡的望着她,没有任何动作。就好似眼前的女人所做的一切,都影响不了他。
终于,林若曦挫败的垂下了身子,有些哀怨“澈,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长时间没有碰过我了?”
说着,她敛下一双美眸,泫然若泣“澈,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在这方面林若曦的欲望很大,之前在英国的时候,玩的疯的时候三个男人都不能同时满足她。但是结婚后,她的曝光率相对高了,也就不敢玩的太过火。所以,即使出去和别的男人私会,她更是小心翼翼,并不能得到真正的快感。蓝澈很厉害,有着让所有女人从淑女变成****的资本,但有肉放在嘴边却不能吃,林若曦只觉得窝火,她总不能和自己的丈夫一直这么‘相敬如冰’下去吧。
“澈,结婚三年来,你碰过我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澈,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所以不想和我做?”
她的小脸满满都是困惑和不安,她勾引他无数次,但却从没有一次成功过。她的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不安,真的怕蓝澈会突然离开她,那时她该怎么办?还有那个男人,她该怎么向他交代?
蓝澈还是一味的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更加高深莫测。如果蓝澈有一个地方能让她觉得惧怕,那就是那双永远都让你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每每看到他把瞳孔深缩起来,她都会觉得这个人早已洞察所有的事,她的背叛,和他们的计划。
忽的,蓝澈勾起了唇角,像往常一样对她宠溺的笑笑,笑痕依旧很浅,但却让林若曦大大的舒了口气。
他的大掌来到林若曦细滑的颊侧,轻轻抚摸,柔声说“上次你出车祸流产,医生说让你好好休息,这方面的生活不能太频繁,我不能伤害你。”
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有对她,蓝澈才会如此。林若曦的心踏实了许多,窝进男人的怀里,撒娇“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早就没事了,澈,你不要太在意那个医生的话。”
她心中暗自懊悔,要不是当初怕蓝澈看出破绽,提前交代好医生说她最好不宜行房事,否则她也不会隐忍这么多年。可现在倒好,倒是自己挖个坑,跳了下去。
蓝澈即宠溺又无奈的抚了抚她的长发,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再等等吧。”
林若曦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蓝澈有些认真的眼睛,又把话吞了回去。
忽然,亮眸一转,她轻声说“澈,我不想住在这里,没有我们以前的家好,我们再把山上的别墅买回来吧,你说好不好?”
蓝澈一愣,眸子隐藏的更加深,没有回答。
她的眼睛闪过什么,接着劝说道“当初住的好好地,你非要三千万就卖了它,你不知道我多舍不得那里。澈,不如我们再把它买回来,好不好?”
他看着她,扬起浅浅的弧度“以后再说吧。”
说完,蓝澈抛下林若曦回到房间。林若曦坐在客厅,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怨怼。
这天中午,天气有些阴沉沉,雪幽在医院的大门前站了好久。
今天拉斐尔打电话来,说已经帮她联系好心脏方面的权威。其实她本不想来,已经没有希望的事,为什么还要不死心的再去试?只会平添了烦恼罢了。
百分之十的几率活命,也就是说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她会死在手术台上。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宝宝和拉斐尔,她不敢冒那个险。
可是一想到下午徐继告诉她,拉斐尔是如何艰难的帮她争取到这个机会,她的心煞那间变得柔软。
算了,她本也没抱希望,只是再听一遍相同的回答罢了。
跟着医护人员,雪幽来到第三十层主任医师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也很整洁,但仍然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这是她最厌恶的一种味道,因为它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的生命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
窗旁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身。
似曾相识。
这就是雪幽第一次见到男人时的感觉,非常的熟悉,好像曾经见过无数次一样。
他有着一头金黄色的利落短发,典型的欧洲人的眼型,轮廓很深,但却很柔和,金丝框的眼睛挂在脸上更是增添了几分书卷气,他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很温和,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他。
但雪幽真的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熟悉感?
他大步走了过来,阳光被他遮挡住,他的相貌也就更加清晰,很俊逸的一个异国男人。
他伸出手,意外的竟然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这位就是戴蒙斯太太吧,我是这次医疗队的负责人,我是乔尔·巴里克。”
听到‘戴蒙斯太太’这个称呼时,雪幽微微一怔。很久没有被人这样称呼,现在都有些不太习惯。从前无论是在法国还是美国,拉斐尔总是逢人便介绍她是他的戴蒙斯太太,要是可以在脸上刻字,他一定毫不犹豫就把她的全身都刻满他的名字。他说只是怕雪幽会被别人欺骗,其实她知道拉斐尔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也许对他,她花的心思还是太少了。
“戴蒙斯太太?”医生轻轻唤道,雪幽赶忙回过神,抱歉的微笑,与他交握双手“不好意思,我就是司幽染。”
男人有礼的笑笑“没关系,其实戴蒙斯先生已经把您大致的情况都跟我说了,不过我还需要您最近的病例和诊断情况。”
雪幽从皮包里拿出近几年医院为她开的诊断书,还有各种各样的体检报告。
乔尔一一看过,但眉宇间却没有了刚才的那份闲适和轻松。过了很久,他这才把所有的资料放下,问向对面的雪幽“我看了一下您的报告,也有很多这方面的专家为您诊断过,他们怎么说?”
她回答“只有一位医生说动手术的成功几率有百分之十,剩下的都是只有百分之六。”
乔尔点点头,斟酌了一下,才说道“其实您这种病是属于非常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大多数人都不会活过35岁,而且您四年前还曾经冒险生下了一个孩子,这对您的身体很不好,现在您的心脏负荷不了长时间的手术。”
也许乔尔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太过悲观,他又补充道“当然,如果经过合理的调理,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想您还是可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的。”
雪幽苦笑了一下,也明白这翻话只是对她又一翻善意的谎言罢了。这样的话,这几年她已经听过了不少。她不觉得悲观,只是早就预料到,反而没什么感觉。
“医生,如果动手术有多大的几率成功?”
乔尔想了想“如果情况不会恶化,比我想的要好的话,我就有百分之十五的把握。”
多了一个百分之五啊……
点点头,她笑着起身“我知道了,麻烦医生了。”
雪幽转身,打开门之际,她回过头说“请您不要告诉拉斐尔,这些还是我亲自跟他说比较好。”她可以想象到拉斐尔听到这番话,脸色会有多么不好。拉斐尔以为她不会知道,其实每次从医院检查回来,在夜里他一个人烦躁的抽着烟,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都像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扯的她的心微微疼痛。
医生答应了,雪幽感激的笑了笑,然后离开。
而身后,乔尔若有所思的看着雪幽离开的背影独自发呆。
走出医院,天开始下起了小雨,将车停在路边,透过窗,雪幽静静的看着不停落下的雨水。
透明的雨水,就像永远也落不完一样。眼前变得模糊,雪幽好像又看见了母亲离开的那一晚。
她歇斯底里,她痛不欲生,最爱她的母亲离开,谁还会真正的疼爱她?这一生,她防备着,不让任何人爱上,也不想爱上任何人。她深知,这样短暂的生命,带给别人只会带来痛苦。所以她小心翼翼的遮掩着,不让别人看到她的好,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美貌。
直到那一晚,蓝澈的出现,六年前他就像童话里的王子,吻醒了睡美人,给了睡美人一个绚烂无比的美梦。从此睡美人不在沉睡,总觉得这样的生活还有很多希望,还有很多奇迹可以发生。她深深地相信,幸福离自己已经不远。
爱蓝澈,她近乎疯狂,那样不顾一切,那样不像自己。
但是,在她这么努力过后,拖着一具残破的躯壳时才发现,王子给她的不是幸福而是噩梦。
蓝澈,好像已经变成了她心里的开放性伤口,反复溃烂,久治不愈……
电话响起,她愣了很半天才知道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接起电话,却没有声音。
她怔愣着,不知该怎么开口,而那一头,也陷入了沉默。
电话的两头,爱的彼岸,就这么僵持着,而话筒里传来的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熟悉的韵律,却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平静。
最后,雪幽轻声的低喃“拉斐尔,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
那头沉默许久许久,才传来有些嘶哑的声音“会好好对待宝宝,将他养大,把你的那一份爱一起交给他。等到他理解什么是爱,懂得如何去爱的时候,我就去找你。因为那时候他不会怪我们,他已经知道了爱的涵义。”
她摇摇头,认为他的建议差极了“不,你该找个爱你的女人,她爱你,比你爱我还要深,还要浓,然后幸福的过日子,白头到老。”
城堡里,拉斐尔闭上了眼,静静地靠在窗边,晨曦照了进来,却仍旧冰寒,他苦涩的勾起了好看的唇角,摇了摇头“没有你,我还怎么活?还怎么去找一个那样的女人?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又如何去感受?”
她的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现在的他们好像即将就要面对分别。
他的声音哽咽,曾经一个那样博爱的男人,那样让女人着迷的男人,痴情起来竟然是那么可怕,为了爱,哪怕焚烧了自己都在所不惜。
“幽幽,即使只有百分之十五,我也会陪你一起面对。这一生的时间,我们相遇太晚,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我说过,如果不能替你痛,那就一起痛,你有多难过,我就要有多难过。幽幽,无论天上地下,拉斐尔永远陪着你……”
多么可怕的誓言,多么残忍的话语,多么让她心痛的承诺。
她生,他生。
她死,他死。
拉斐尔,你还想让我欠你多少?
这一边,她无声的落泪。
那一边,他静静地望着她所在的方向。
幽幽,你还有我……
也许是他们太杞人忧天了,死别离他们还言之过早。如果真的不能活过35岁,那她还有好几年的时间用来补偿。
坐在办公室,雪幽微微出神,思念远在天边的那两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徐继走进来就是看到雪幽这副样子,手指轻抚着照片上的一家三口,原本就绝艳美丽的脸上更是出现了迷人的笑容。
他笑望着她,故意的咳了咳。
雪幽回过神,有些尴尬,脸上不自觉爬上两抹晕红。
他戏虐道“想他们了就回去,这里我还顶得住。没有美人在怀,我猜拉斐尔现在肯定也是憔悴不少。”
雪幽的脸红得更加彻底,她恼羞成怒的瞥了徐继一眼,却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看着雪幽渐渐红润的脸色,徐继这才放下心来。要知道在来之前,他可是和拉斐尔立好了生死状。雪幽瘦一斤,他工资就减少百分之二十。天呐,雪幽要是瘦了五斤,他一个月拼死拼活才挣来的那些工资,岂不是让拉斐尔那个奸诈小人全拿了去?
不行,他一定要看好雪幽!
雪幽望着莫名其妙的徐继,只见他一脸的愤慨,疑惑的问道“你进来有事吗?”
“哦,看我,差点忘记了。”他把一分文件交给雪幽。
“冷氏的股份我们已经收购了百分之十五,我们之前计划打压冷氏,让那些股东自动把股票卖给我们。但我们的行动还没开始,就已经有很多人在兜售冷氏的股票,我很奇怪,不过这次收购真是意外的顺利,我相信再过不久,我们就能把冷氏从绝世的手中拿回来。”徐继自信的说。
但雪幽却紧蹙秀眉,绝世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发觉?就算没有发觉,也不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这一切,她总隐隐的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晚上,雪幽伸了伸懒腰,看看表,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一整天。将所有的文件整理好,放在一边,雪幽拿起外套向停车场走去。
时间不早了,停车场也没有几辆车,雪幽拿出车钥匙。
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高大的男人。雪幽尖叫了一声,很快就被几个男人捂住了嘴。
可怕的气息,陌生的味道。雪幽忽然仿佛想到几年前,蓝家别墅的那个夜晚。
她不断挣扎着,却换来几个男人的愤怒。他们毫不留情的打了雪幽一巴掌,力道很大。弄得她一阵晕眩,几乎站不稳脚跟。
男人毫不怜惜的将雪幽硬托上一部车子,很快,车子启动起来。
心惊肉跳!
几个大男人就在雪幽的周围,一上车他们就用一块黑布将她的眼睛蒙上,这样看不清,说不明的境况让雪幽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几年前那场事故在她的心上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消除,现在又要添上新的一笔……
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雪幽不知是被脸颊上还是四肢上不断传来的疼痛痛醒,困难的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昏暗。她的四肢已经被人用绳子帮了起来,雪幽费力的挣扎着,想坐起身,但除了手腕上又增添了几处被割伤的伤口外,全是徒劳。
忽然,有人走过来,提起雪幽手腕上的绳子将她拖起来,那里传来的疼痛更加明显,直接传达到她的大脑,眼泪几乎都要疼的掉下来,但还是被雪幽隐忍着吞了回去。她咬住唇,坚决不再外人面前痛呼求饶一声。
那人将雪幽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一阵昏眩过后,雪幽缓缓地抬起头,借由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一张微微狰狞的脸,身体蓦地一僵。
竟然……
是她?!
林若曦!
林若曦走进,居高临下的看着雪幽,神情有些阴森而骇人“知道我是谁吗?”
雪幽未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女人,而让她到现在还不放过自己。
林若曦蹲下身子,近在咫尺的脸这么甜美而可人,那么优柔需要人保护的表情下,怎么就配上了这么一副蛇蝎心肠。是不是连蓝澈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爱上了这个女人哪一点?而她又败在了哪一点?
她揪住雪幽的衣领,沉声问道“你跟蓝澈到底是什么关系?”
雪幽先是一怔,蓦然忽然想笑。
真的有点想笑。
原来,还是因为那个男人……
她争不过他们,打不赢他们,所以躲得远远地,逃的远远地,难道还不行吗?多年后她换了新身份,还是没办法逃离他们吗?
雪幽冷哼,有些讥讽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我和你口中所说的蓝澈一点关系都没有,蓝太太,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
林若曦眯起眼睛,想从雪幽的脸上瞧出些端倪,但她失败了,雪幽就这么直视着她,连林若曦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神时,有那么一瞬间竟然会颤抖。
她站起来,还是有些不信任。
忽然,林若曦拿起一本书仍在雪幽的面前“那他呢?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雪幽抬眸看去,是一本财经杂志,上面的头条是她,是一张巨幅照片,还有一行醒目的不容易被人忽视的大字。
这是上次烈阳集团宴会上的照片,是她和裴依墨一同走进酒店套房的照片。
雪幽皱皱眉,有些不明所以,她抬起头,却看到林若曦比刚才还要狰狞和阴森的神情。
顿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此时,她不知该为自己的处境担心,还是该为蓝澈不平。他这么真心爱着的女人,这么真心想在一起的女人,却在心里放了别人。真的可笑,就好像他们当年的情节,一个爱,一个不爱,一个深爱,一个他爱。
他们之间的感情总是这么纠纠缠缠,分割不清。
倏地,雪幽浅浅的勾起了唇角,美丽的弧度有着嘲讽和不屑,却让一旁林若曦带来的手下看直了眼睛。
林若曦有些疑惑,问“你笑什么?”
雪幽耸耸肩,处于低别人一等的地位,浑身狼狈,却丝毫不折损她的美丽“蓝太太认为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
听闻,林若曦身子一僵。
雪幽接着道“不就是上过几次床,坦诚相见过几次而已。不过……”她刻意拉长了声音,还一边观察林若曦的神色“不过蓝太太要是喜欢裴先生的话,我无所谓,只要他愿意,尽管去找他,正好我也嫌他太缠人了。”
她明知道这个时候捋这只母老虎的胡须是多么不合时宜,但每每想到林若曦之前对她所做的种种,雪幽的心中就怨愤难平,只想要看到她脸上的假象一点点龟裂。
原来林若曦也有自己在乎的人,原来她也有放在心上的人。
但为什么却还要不停地伤害她?
煞那间林若曦就像被人踩了一把的猫,张牙舞爪,抓起雪幽的衣领,眼中燃烧的怒火,仿佛都要将雪幽焚烧殆尽。
但是忽然,林若曦又笑了“司幽染,你别想激怒我,我了解裴依墨,他是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
林若曦说的斩钉截铁,雪幽唇边的笑意却逐渐加深,有些讥讽的望着她“也包括蓝太太自己么?”
凉凉的一句话,显然狠狠的踩上了林若曦的痛处。
没错,裴依墨这样的男人是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在他的眼中只会看得到自己的利益。现在他还留着林若曦在身边,无非是因为她对自己还有些用处。而这些,林若曦自己也心知肚明,但她自己就是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就是不想离开男人的身边。
‘啪啪’两下,林若曦的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雪幽的脸上,很快,那里已经红肿一片。
双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丝血迹从雪幽的嘴角流了下来,一直到白皙得几乎透明的颈项,鲜艳的颜色映衬在她的肌肤上,变得更加妖冶,还多出了一丝淫邪的味道。
望着地上的雪幽,林若曦忽然冷笑“司幽染,你这股不怕死的劲儿真像一个人。”
雪幽刻意忽略颊侧的疼痛,轻声问“哦?像谁?”
“一个蠢女人,以为光有爱就能世界无敌。做了那么多蠢事,最后还不是败在了我的手上,什么都没得到。司幽染,你真像她!”说完,林若曦还讥笑的哼哼了两声。
雪幽这下再也没有力气笑出来,原来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傻了,都在嘲笑她。其实,她也想嘲笑自己几声,她总以为自己的心能有多大,以为自己的爱能有多强悍,但最后还不是输的一败涂地。
林若曦这句话没说错,她的确蠢。
“不过,也不知道蓝澈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家里的老宅都当掉,就为了给那个女人赡养费。三千万,哪里用的了那么多。”
雪幽身子一震,那三千万……
这时林若曦蹲下身子,还是那么倾城的笑靥,但一把冷森森的刀却放在了雪幽的颊侧,只要她‘一不小心’失手,雪幽的脸立刻就会血如泉涌。
“知道么?就算我在这里毁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司幽染,这里不是你的美国,想和我抢男人,你也先不掂量掂量自己。”
雪幽闭上眼,知道林若曦的心狠手辣,她一向说到做到。
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一个打手似的男人忽然闯进来,在林若曦的耳边好像说了什么,林若曦的脸色大变,连手中的刀都没有拿稳,就带着众人跑了,不过还是没忘了临走前要威胁雪幽几句。
雪幽微微挣扎着,那把刀就离自己不远,如果拿到就能把绳子割破。
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又被迷晕,又被打了几巴掌,连动一下浑身都想着了火一样的疼,雪幽喘息着躺在地上,唇边还挂着那丝过于鲜艳的红。
忽然,眼前变得漆黑,好像有人挡住了那仅有的一点点光。
雪幽缓缓的睁开眼,却看到一名高大的男人,正邪肆的看着她。
仿佛在看着一只受了伤的小宠物。
她想笑,却只是淡淡的勾出了一丝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