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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毒刺 玫瑰 老友

此时在NSA总部的学员受训课堂上,20多名学员几乎都拖着沉重疲惫的脑袋坐在课桌上,经历将近10小时的户外训练,谁还想在傍晚听这该死的理论课。教官的迟到使得学员们愈加烦躁,此时谁都没有注意一个清洁工打扮的人走进了课堂。此人见没人注意他,于是径直走向课台。“大家好,我是瑞克。”这一句只抓住了一半学员的注意力。

“我是瑞克?米勒。”分贝提高了两度。

这下起了作用,每个人都伸直脖子打量着这个声称是瑞克?米勒的人。发白的牛仔裤,破旧的T恤,没睡醒的脸皮再加上蓬松的头发使学员们大失所望,他们所期望的大名鼎鼎NSA的传奇瑞克?米勒可不是这个样子。有经验的探员判断此人只有35岁左右,虽然此人看起来有40多岁的样子,但如果真是瑞克?米勒,至少他应该看起来有50岁。唯一让人起敬的也许是他右手上的穿透性伤疤,如果学员们直到伤疤的缘由会更加失望。

什么是NSA?瑞克在黑板上写下这几个字后,转身问问道,“谁回答这个问题?”此时学员们才看清在他那破旧的T恤上有昨天晚上撒上的啤酒印。

“是国家的耳目。”沉静了几秒后,一位男士大胆的说道。

“耳目?FBI、CIA、军情处,这个国家可不缺耳目。还能给我什么答案。”瑞克擦着昨晚掉进啤酒里的眼镜片以便好好看看这批学员,显然对这样的回答他没有兴趣。

“魔法接收器。”一个滑稽的学员给出了一个滑稽的回答,引起其他人的阵阵笑声。但这并没有讨好瑞克。

“这里可不是该死的魔法学院,哈利波特学员。”瑞克很生气,自言自语到,“真是一批不如一批。”整个屋子又恢复应有的沉静,这倒是瑞克想要的。

“好吧,我们从新开始。我叫瑞克?米勒,你们的理论教官。相信我,虽然我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个瑞克?米勒,事实上他已经死了8年了,但在这一行我也有十年的经历,在我的脑子里有一百万条经验可告诉你们。那么先从第一条开始,什么是NSA?”

无人回答。

“好吧,这里有人把我们比做成国家的耳目,事实上我们更像是国家的助听器,一头放在自己人的耳朵上,一头放在他国任何一个组织的办公室里。”学员们开始入神。

“是的,我们是助听器。我们的国家有些耳背,每当我们受到攻击后才判断出谁是我们的敌人,之前的信息我们却无从得手。因此我们要帮助国家听到需要听到的一切。从人类给牙刷装上发动机后,你们就应该明白应给国家装上一个助听器。明白了吗,哈利波特们?”学员们开始意识到,没人知道这位教官的来历,没人再敢调侃甚至反驳这位有着瑞克?米勒名字的人,瑞克?米勒这个名字重新给了这位教官他所希望的尊重和神秘感。

之后,瑞克只用短短的十几分钟讲了讲理论知识,行动准则、行动原则这些本该是重点的内容。匆匆收拾了自己的教案,准备逃离这该死的教师,一是因为他发现有的学员开始怀疑自己讲述的内容,不断提出各种“刁难”的问题,二是公寓楼下的酒吧要打佯了。

在他将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一位女学员问道:“您跟那位瑞克?米勒是什么关系?”

对于瑞克教官来说,这是一个可以让他骄傲,也可以让他烦恼的问题,就像他自己的匆匆回答:“他是我父亲。”说完,匆匆离开,留下学员们的惊呼声。

朱丽安娜?琼斯,原名朱丽安娜?米勒,NSA的新人,刚刚结束入队仪式,回到自己公寓。她倒了一杯廉价的红酒,这是她八个月前买的。此时是她近八个月最放松的时刻。八个月魔鬼般的训练,每天毫无征兆的考核,拖垮了无数的人,但她成为了上百特勤人员最后坚持下来的人,成为新部门的唯一没有实战经验的成员。这也许多少有她父亲的原因,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保证,NSA不要无能之辈。

喝完了那杯红酒,结束的小小的庆祝,朱丽放松的躺进了浴缸,她需要热水放松自己的肌肉、骨骼和精神。她亲吻这自己的挂链,轻轻的念叨,“父亲,我做到了,就像你当年那样。”渐渐进入了梦境...

朱莉是个私生女,但她从小没缺少父爱。父亲在她童年里的每个周末每个假期,都以不同的方式出现,给她各种惊喜。如果不是八年前的意外,父亲肯定会以最温馨的方式带着自己走进婚礼的殿堂,这样的场景被朱莉幻想过无数次。

但八年前的今天,父亲在给她的高中毕业典礼后又以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式离开了她,留下了一条挂链和一句“我永远爱你”。之后的几年里,父亲的汽车爆炸的场景毁掉了朱莉的每一个夜晚。直到收到NSA的招募书,朱莉才接受现实,以自己的方式缅怀父亲--寻找真相,复仇。她不知道的是,这是父亲最不愿看到的,也是母亲艾米丽?琼斯最担心的。

朱莉只见过那人几面,有几次是在父亲的车里,父亲告诉她那是位同事,当时由于父亲的工作知之甚少,也没太在意总是出现在父亲车里的男人,只知道他不爱说话,总是戴着一副墨镜,从没有把正面展现给别人,父亲接到他电话时总是神情紧张,而且会避开所有人。本来跟父亲聚少离多,对那人更是印象模糊。直到父亲出事后,NSA有人告诉母亲那个人杀了父亲,她这才想起了那人的全部。开始的时候,朱莉每天诅咒他,发誓要杀死他。当时母亲总对此总是闭口不谈,好像并不相信NSA工作人员所说的。

身体时不时不由自主的颤动着,大脑里回放着八个月的训练考核。显然人在高压环境待久后,是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朱莉在半小时内惊醒三次后,不得不宣布睡眠失败。

八年的时间,朱莉彻底更新了自己的感情处理系统,不再是那个天真简单的女孩,她开始向隐藏自己的内心,决不让世界发现她的喜怒哀乐,脸上从不书写任何情感,这是一个特工必备的素质。

朱莉来到阳台前,静静看着满市的灯火,已是午夜,第二杯红酒后心情稍有平复,但仍满心欣喜和激动。加入NSA是她八年唯一的目标。尽管路程很遥远,尽管她曾是政府监听行为极力着反对者,她要完成那项不可能的任务,进入NSA是她唯一的机会。或许是她骨子里的那种激情或基因决定了这一切。

不管怎样,明天将是新的开始,她要努力的需找真相,然而真相也在悄悄的靠近她。

弗兰克社区的同一个夜晚,爱德华简单的用完晚餐后,徒步走向社区教堂。爱德华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在15街区也没有特别的朋友,教堂就成了他经常去的场所,那里有他唯一可以与之交心的人,马克神父。

马克神父多年前出过车祸,满脸的络腮胡也隐蔽不了脸上的伤疤,从他的一瘸一拐腿上也可也看出那个是一次严重的车祸。他也是几年前住进弗兰克社区的,在一个匿名人的资助下建立了这个小教堂。但大多数人对此不感兴趣,周末他们通常去较远的大教堂,只有爱德华几个是常客。马克也是个不爱社交的人,几乎天天不出门。这倒跟爱德华性格很像,其实没人知道他们是20多年的朋友。

爱德华走进教堂,像马克使了个眼色,两人会心的走进休息室。

“准备好了吗?”休息室里马克似乎很严肃的问他。

“是的。开始吧。”

“这可不是你的强项。”

“我会习惯的。”

马克无奈的一耸肩,拿出了一瓶有些年份的芝华士。

“敬老友!”马克倒了两杯,说道。

“敬老友!”爱德华也拿起一杯。事实证明这真不是爱德华的强项,半杯没到他就呛得受不了了。为保持大脑时刻清醒,他从不喝酒,甚至咖啡。马克则一饮而尽。两人放肆的笑起来。

“他都死了八年了,我想他们也许真的把我们忘了!”笑声过后,爱德华说。

“伙计,我比你多活了十几年,这十几年的经验告诉我,背叛是不会被忘记的。”

“可是八年前你就死了,不是吗?呵呵...说真的,我们到底背叛了谁?至少不是上帝。”

马克沉默了。

“走吧,他们几个都来了。”爱华德放下了酒杯,说道。

教堂里多了几个人,男男女女各个年龄段都有,有几个坐在教堂的角落里,根本看不清是谁。

“开始吧,神父!”坐在前排萨拉夫人说道。这是个很健硕的老太太,也很时髦。“是啊,我还要赶回去看比赛。”一个年轻者说。

“好吧诸位。我们聚集于此,悼念已故的故人,”马克神父严肃起来,干起了本职工作。“八年前的今天他死于车祸...”

“得了吧,马克,我们都知道他就住在这里。”角落里传来声音,引起众人嬉笑,刚才严肃的场景灰飞烟灭。

“爱德华,管管他们。”马克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他们早就退役了,早就不是我的人了。”爱德华也严肃不起来,“好吧,我来吧。”他站起来,示意让马克坐下。

“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思量片刻后,爱德华开始了自己的“悼辞”,“你们跟我出生入死,我答应你们会得到一切,然而你们放弃了了一切,八年前的今天我们选择如此,把自己置于无声,置于无期的危险,选择跟我背叛所有人,选择消声遗迹,我们不能网购,不能出现在任何一个摄像头下,不能买车,只开着破旧的二手车,我记得那位先生卡车比他儿子的年龄都大,对吧,那位坐在角落里的先生?”那人举手示意,表示赞同,众人一笑。“而这位小伙子从来没去现场看过比赛。”小伙子一耸肩,表示无奈。

“女士们从此再没买过新衣裳,没有过真正的约会,更总要的是我们都切断了跟家人的联系,有人没有参加女儿的婚礼,有人多年都见到自己的儿子了。”众人沉默了。“我们背叛了所有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包括自己的家人。但我们始终没有背叛上帝,没有背叛正义,”爱德华略有激动,“我们没有背叛国家。这就是我们所做的。没人知道我们,没人会为我们歌功颂德,但我们都知道为什么我们会骄傲。我们做出了牺牲,我们阻止了这个国家进入更大的麻烦,我们宣扬的的正义不是建立在监听者的偷窥之上。作为曾经的监听者,我们用自己的方式赎罪,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我想用八年的时间足可以弥补之前所犯的错误,我想上帝应经宽恕了我们。今天是个开始,让我们从新开始,就这样。明年这个时候再见,谢谢大家。”

沉默了几分钟,人们陆续离开了教堂,这是每年里他们唯一的聚会。而下一次大聚会这就来了。

而谁会想到下一次大聚会这就来了。

瑞克米勒昨晚下班后,直接扎进了公寓下的酒吧。经过八年前的事件后,他把自己变成了失去斗志的斗牛犬。整个组织的解散,任务的失败,老瑞克米勒的死亡,使他失去了以往的光辉,成了过气的教员。醉生梦死成了他每天生活的一部分。

噔噔噔...第二天的10点钟,不知是敲门声,还是酒精刺激的头疼,把瑞克从床上拽起来。瑞克光着身子来到门前,

透过猫眼看到门外有两个身穿制服的彪形大汉,精神注意力一下子恢复过来,通常这种情况下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己违反了那条规定,局里的人派人来处理;另一种可能稍好点,自己被派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小岛去当通信员。

好吧,该来的早晚会来的,瑞克鼓起勇气打开门。

“瑞克米勒?”门外的黑衣人问道。

“是...是的。”瑞克还是有些恍惚。

“有人要见你。”门外黑衣人说。

“谁?”瑞克心里松了口气。

“你有五分钟的时间,换件干净的衣服。”说着黑衣人关上了门,留下了一头雾水的瑞克,这种情况从来没发生过。他本能的检查楼下的情况,有三辆SUV,这不是NSA的风格,他们不会这么高调。那会是谁呢?

瑞克一边在脑子里翻出各种可能,一边在卧室里翻出自己所有的衣服。终于找到一件像样的,可是没有领带。管他呢,去了再说。可是要去哪呢?

瑞克打开门,黑衣人打量这他,“就这些?”显然黑衣人对他的打扮不满意。

“就这些!我看挺好。”瑞克也有点不高兴,他本来可以睡到下午的,“不过说真的,我们这是要去哪?”

黑衣人这次没有理他,拽着他快步的走下楼。上车后,瑞克从黑衣人那里得到一杯咖啡。哦,这肯定也不是私人情报公司的风格,他们没有这么绅士。

车子开了足足两个小时,瑞克使尽了方法想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黑衣人始终一路没说话。就在半小时前,瑞克放弃了一切尝试,并且睡着了,要不是那杯咖啡他一小时前就睡着了。

“瑞克先生,瑞克先生...”黑衣人终于开口了,试图叫醒他,“瑞克米勒,瑞克...”

“什么?”瑞克终于醒了。

“瑞克先生,请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到了。”

“好的。”打开车窗,瑞克想透口气。刺眼的阳光没有破坏瑞克的心情,毕竟西北宾夕法尼亚大道上的空气是那么清新。哦,马上就可以瞧见爱丽普斯公园了,八年前他和父亲经常利用工作之余去那里喝喝咖啡。现在已经看到白宫上的国旗了,一切都还是那么的美好...

“等等,等等,等等...这要是去哪?我明白了...我的上帝啊!”瑞克如梦初醒,“不会的,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伙计?”他几乎半笑半哭对着黑衣人说。

“瑞克先生,总统先生要见你!”黑衣人说道。

瑞克彻底的傻了。八年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还会回来。还记得多年前第一次向总统作报告,是自己向父亲争取的那次机会,自己当时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好大一会,瑞克终于回过神来。他赶紧喝光了仅剩的一口咖啡,努力提振自己的精神。接下来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着装。“该死的,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至少让我找条领带!”

黑衣人没有再理他。

十分钟后,瑞克来到白宫休息室。NSA的新任局长肖恩伯格等人目光同时集中到他身上,能见到局长足以让瑞克的肾上腺素飙升。有人向局长耳边说了几句,大概是向他介绍瑞克。

“瑞克米勒,你怎搞的?能告诉我们下次该怎么联系到你吗?为了找到你我们花了五个小时,要知道,找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我们用不了五分钟。哈哈...”显然这些人实在等瑞克,可肖恩局长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调侃起来,“下次记得带个手机什么的。”至于手机,瑞克从来不会用。一是没有要联系的人,二是NSA有监听员工的习惯。

“哦,天哪!来人给瑞克那条领带,我们要见的是总统。”肖恩局长的无微不至让瑞克很不自在。

“谢谢,长官...先生。”

就在肖恩不知所措的时候,局长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该死的,怎么回事他,斯蒂芬·金,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拜他所赐。

“瑞克,好久不见!”斯蒂芬向他伸出了手。

瑞克眼里出现少有的霸气,对于斯蒂芬的友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这种眼神真相你父亲,”改握手为拥抱,斯蒂芬在瑞克耳边说到,结束了尴尬的局面。

“斯蒂芬,时间紧迫,赶紧向他说明情况!”局长下令。

“好的,长官。”斯蒂芬再次转向瑞克,“瑞克,我们要重启‘电话亭’计划!你被重新启用了,是我们重要的一部分。你会得到你渴望的一切,像我八年前承诺的一样。”最后几句话,声音效的只有瑞克可以听的到。“行动的细节我们以后讨论,我是说你知道我们先要做什么!我们需要你打起精神,战斗开始了。”

“这次行动是总统直接授意的,等一下我们去向他作报告,一会进去你什么都不要说。”肖恩局长补充到。“是的,长官。”瑞克说了来到白宫的第二句话。

“总统现在可以见你们了。”此时秘书进来说。

总统办公室里,瑞克尽全力保持着冷静,对于突如其来的一切他还没有完全消化。

新总统与肖恩握了手,由与斯蒂芬开了开玩笑,看来他们是老相识,就连局长在他两之间也插不上话。而瑞克完全像一个局外人,想当年的锐气完全消失了。当时他是那么得想让总统记住自己,而几天完全说不出话。

斯蒂芬在想总统报告“电话亭”计划的可行性,而瑞克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他,思维穿越到了八年前的那天。

斯蒂芬是老瑞克米勒的老朋友。他们共事于同一个部门,经营者同一个计划。严格地讲老瑞克是他上司。他们都说过彼此是同一个战壕的兄弟,都会为彼此挡子弹之类的话。可后来两个人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最终导致老瑞克的意外。当然这只是现在的瑞克和斯蒂芬之间的秘密。

听完NSA的报告,总统沉思了下来。

“找到那个人,拿到‘秘钥’,重启计划。”半分钟后,总统下令,“先生们,像这种事我知道的越少越好,今天谈话没发生过。当然不能否认这次行动对我们很重要,可以说关系到我们今后国家走向。祝你们好运!下次见!”

当全体人员准备离开时,斯蒂芬对总统说:“总统先生,这是瑞克米勒。老瑞克的儿子!他将是我们的具体负责人之一。”斯蒂芬把瑞克推到个总统面前。

“哦,你好瑞克,希望你会想你父亲一样出色。他是我们的英雄。”

“是的,长官!”瑞克说了到白宫后第三句话。

回到车上,瑞克面对斯蒂芬仍然不想说话,不过对刚才的举荐和提拔,他多少有点感激。

斯蒂芬看出了瑞克的纠结,“不用急着感谢我,这是你应得的。我毕竟答应过你。虽然这一切来得晚一些。”

“是的...但我有很多疑问,八年前,我只是后期加入了这个计划,我不是合适的人选,毕竟是我杀了...”

“天哪~!瑞克,你的锐气哪去了?你从来不否定自己。听着,上次的事我欠你的,NSA也欠你的,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为国家做出了牺牲,至于你父亲我们都不想事情发展成那样。但万事的得向前看,现在机会来了,弥补你父亲的过失,得到你梦寐以求的一切,就这么简单。”

“可是...”

“没有可是!”有些事情斯蒂芬不想再提,有些气愤,“行动的事等我们到了西海岸再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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