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调的医药暂时让伤口停止溢血了,不过毒素依旧在扩散,三天后,再找不到解药的话,恐怕真的是回天乏力了。
约莫正午时分,路小憩刚搞来中午两人的伙食时,便看见男人已经醒来,半靠在床榻上,闭眼小憩,似乎还有些疼痛,但强硬是忍住了,英气的眉宇间渗出些许细汗,应是毒素扩散了吧。
见状,她忙放下手中的袋子,凑到他面前,关切的问道:“醒了?”
闻言,男人惊醒,猛地睁开眼,眸中满是戒备,径直望向床前的人儿。
路小憩入眼便触到一双深邃的眸,一望不见底,却又带有极为诱惑人的色彩,使人一触上便不愿离开。一时,路小憩沦陷在他的眼中。
“吭吭………”男人似乎有些尴尬,不自觉的轻咳两声。不过他应该想起来是她昨晚救的自己吧,对她不是那么防备了。路小憩这才回神。
“请问……你是何人?”
突然听到男人磁性的声音,路小憩倒是不拘谨,落落大方道:“免贵姓路,江湖人。昨个儿嘛……出来溜达,便顺手救了你。”
闻言,见她这自来熟的语气,男人应是没有多想。用正规的答谢礼拱手相谢:“敝人容子荩,所属昌御王府。多谢路姑娘相救!”
昌御王府啊……有些不愿想起的记忆涌出。不过很快恢复了原样。
见男人这样客气,她连连摆手道:“不必多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随后,有些担心道:“不过……兄台,你这伤还得去那巫蝠谷求解药,那支剑上有毒。众所周知,巫蝠谷乃阴气极盛之地,属寒。那儿的人性情又古怪,阴晴不定,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而且大夫配出的医药只够你维持三天生命。不知……这巫蝠谷你去是不去?”
话音刚落,男人没有过多思考,便干脆的答道:“自然是要去一趟的了。”
随后,有些为难的看着她道:“那路小姐你………”
没等他说完,路小憩便抢先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会不会有些不妥?”多一个人在途中赢面大一些是没错,但是人家救了自己,又协同他一起去冒险,是有些不合适的吧………正准备拒绝的时候,路小憩先他一步:“没事儿没事儿正好我也早就想去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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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未时时分,路小憩安排好马车,同容子荩一起上路。
途中突然想起自己的正事了,那把事情栽赃给她的真凶还没逮到呢。
但是昨个儿让她给逮住了一回,近日里应该是不会再出来打草惊蛇了吧!这次救了昌御王府的人,也算是结交了个好友了。还是位罕见的病美男aaaaa………一饱眼福了。不过她还是很奇怪,容子荩他一个昌御王府的人,看起来应该不是武夫,整个儿就一弱不禁风的病美男,还蛮像满腹诗书的文人雅士。没有猜错的话,容子荩他应该就是昌御王府里的教书先生吧……可一个文人怎么遭贼人下这么重的狠手,她至今还百思不得其解。
因容子荩他还有伤未愈,路小憩又担心马夫不可靠,所以她干脆女扮男装充当马夫的职责,前去驾车。
“容兄台,你今年年方多少?”
“容兄台,你祖籍是哪儿的?看你这口音像是溆州城本地人吧。”
“可有婚配?可有心仪之人?”
容子荩汗颜道:“小生年方十九了,祖籍便是溆州了,还未曾婚配。这个心仪之人啊……不急。”
路小憩闻言,差点儿从马上蹦下来:“不急?我跟你说,再等就………”
容子荩:“………”
后来的好长时间内,他的心思根本没在絮絮叨叨的路小憩身上,只是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渐渐消逝的光景,目光锐利而可怕,眸中的老成之色根本不像一个十九岁的男人。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距离巫蝠谷只有二十几里路了。不过此时天色渐晚,已至酉时一刻了,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悬挂其上,微弱且皎洁的光芒散发出来,显得恬静而祥和。
见状,路小憩停下车,放大分贝对后面车厢里坐着的男人说道:“容兄台,天色不早了,早不然还是找一家客栈歇息吧。”
片刻后,一贯不变的磁性声音慢悠悠的响起:“路小姐做主。”
客栈还是不好找,毕竟这里濒至极寒至阴地带,人烟稀少,很少有客栈建在这附近。无奈之下,路小憩终于在两里之外的地点找到了一家客栈:
常须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呀?”
刚走进门,便听见店小二热情的问话。
“来两间上房,上几碟小菜!”话音刚落,便闻店小二抱歉的话语:“客官不好意思了,这里只剩下一间上房了。”毕竟都这个店儿了,剩下一件上房也算是好的了。路小憩为难的转身征求容子荩的意见。
踯躅之际,店小二突然说道:“要不……我再给您拿一床被褥,和着睡?”
见状,她也不推推搡搡了,大不了她打地铺呗。
两人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