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丰茶楼——
“最近这溆州城可不太平啊!连续三家朝中重要官员在府中被杀害,全部灭门,无一存活。”
“听说啊,这屡次行凶作案的可是那江湖闻名的‘路丧胆’哪!”
“这样也挺好的,反正那两官员也不是啥清官。还不如让这路丧胆给收了去才好!”
茶楼中,几位衣着甚为华丽的百姓,凑伙儿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讨论着最近响彻全城的“路丧胆行凶”一事。这事儿可不简单。前几天城中接连几日内,五品刘大人和四品曾大人在家中惨遭贼人杀害,全家人口一个不剩。死相甚是恐怖,惊动了朝廷,今日才下旨令刑部协同大理寺一起彻查此案。这案奇怪的是,作案人未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但作案手法同江湖闻名的路丧胆甚为相似,所以渐渐传出去,就变成是“路丧胆行凶”了。
不远处的阁楼上方,一身着白裙的女子,正襟危坐于二楼,似笑非笑般,不动声色的向谈论这事的百姓们瞅了两眼,唇角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拿起茶杯放在唇边,小酌一口。
次日傍晚,临近子时,溆州城已经没有了嘈杂声,随着夜色渐深,皎洁的月光洒在每一寸土地,显得静谧而安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大鬼小鬼排排坐……..”城中远远的便传来打更人悠长的叫腔,使得这声音成为了这夜中最醒目的焦点。
这位打更人显然有些困意,但眼睛又不敢闭上。毕竟最近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凶杀案,随时随地都要谨慎几分,虽然说这夜里大理寺和刑部派出巡逻的侍卫也不少,但还不足以让打更人完全放心。
“天干物燥…….小心……”
话音刚落,这打更人便不知中了什么迷药,晕晕乎乎的,随后就倒地一栽,彻底昏死过去。待这人没了动静,一身着夜行衣的女子轻装上阵,试探一般伸出白皙的手指,放在打更人的鼻前。
幸好…….还有气儿,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应该够我行动了。
路小憩舒坦般长舒一口气。
这次配出来的迷药终于没弄死人啊……….还是那沈老头儿教得好,下次得再去教访几次,顺便再要点啥丹药吧!
路小憩可不就是这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凶杀案主谋路丧胆吗?
不过…….她发誓自己真的,没杀那什么朝廷官员啊!
这几天正过得逍遥自在之时,从驿馆小二间的谈话得知,堂堂路丧胆竟然被人扣下了这样一顶“替罪羊”的帽子?!当然,她是一定会查清楚的。
今日,他只不过是想借用打更人的名义,查探下情况。经过她的独门消息渠道得知,今晚上子时,真凶会再次光临五品黄官员的府邸中。所以,她只需要在黄府门旁守株待兔一会儿,便可得知陷害她的人是谁了。
匆匆上前换掉打更人的衣物把他放在不远处的一个柴房中,放心的走了。
没想到,刚一转身,对面眼尖儿的侍卫便瞅着了行为鬼鬼祟祟的路小憩了,大声朝她喊道:“喂!对面的人,干什么呢,来这里干嘛!”
路小憩心叹倒霉,忙谄媚一般迎上去道:“这位大哥,我是子时的更夫,这不来了嘛。”此时,她已经早将自己扮成了男子,不细看还认不出来。加上这夜间光线昏暗,侍卫只能以声音分辨男女。
“那你去柴房那里干嘛?”
一时路小憩装作窘迫之样,略有些害羞道:“这不是没有茅房吗?我去……..去解手了呗……..”见状,守夜的侍卫狐疑的瞅了她几眼,之后并没有多想,嫌弃似得打量了她一眼,便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路小憩忙拱手谢过,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