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话说北匈奴人打可能是打不死耿恭,攻不破城池,可围困的久了,效果不亚于攻城。
就在被围困的这几个月里,疏勒城内的粮食渐渐的不够了。这段时间疏勒城内的将士们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饭菜里面的肉和菜是越来越少了,而且米饭也越来越少了,之前一天的一顿饭可以做三顿吃,现如今一天三顿饭连的量之前一顿饭的量都没有了。
这天石修对大家说“各位,我们的粮食不多了,再围困下去,我们不得不要想点办法了。”胡峰说“最近一段时间,北匈奴人的弓箭手已经不敢抬头,现在飞向疏勒城的石头也明显减少了,看来他们见没有什么效果也没兴趣了,不如我们趁现在派人从东西两边顺下去找点粮食。”耿恭说“不行,这个办法之前就行不通,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人,不能再让兄弟们冒这样的险。”胡峰说“可现在城内没粮了,如果不这样,我们都会饿死啊!”范羌和张封都没说话。
耿恭想了想说道“现在城内活着的将士只有两百多人,我们现在还有几十匹战马,把这些战马杀了,够我们坚持一段时间。”大伙一听大哥要杀战马,都大吃一惊。范羌激动的说道“大哥,我没听错吧?杀战马?”耿恭坚定的说“对,杀战马。”范羌激动道“大哥,这几十匹战马可都是在极度缺水那会儿您极力保护才留下的啊,那时大伙都渴的不成人样了,很多人还都渴死了,您都没同意杀的啊,现在我们不是还没断粮吗,水也不缺,何必要杀马啊?我们可以想想别的法子啊。”范羌越说越激动。张封也说“大哥,这几十匹战马可都是好马啊,之前您特意留下以备万一的啊!”耿恭看着范羌说“别的法子?你说有什么法子?”范羌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来。
这会胡峰说“听将军的,就杀战马,如今我们想骑着马突围出去已经是不可能,援兵遥遥无期,先帝走了,可能朝廷都把我们忘了,现在活着出去已经没什么希望,不如在死之前好好吃一顿。”范羌白了胡峰一眼。耿恭看大家都不说话了,就对胡峰说“你去办吧。”胡峰答曰“诺。”
胡峰提着屠刀,径直去了马厩,之前缺水时耿恭极力保全下来的这几十匹战马,就这样被一匹一匹的斩杀了,守城的将士们看了都心有不舍。当其中一匹马牵出来准备宰杀的时候,一个将士跑过来哭着说“我那会还喝过它的粪呢,没有它的粪我活不到今天啊,将军能不杀它吗?你们杀我吧,吃我的肉吧。”胡峰怒道“你说什么呢?耿校尉军纪严明,你当儿戏啊,这匹马之前救过你,现在它也要救我们大家命,这就是战马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拿起你的刀,保卫大汉每一寸土地,明白吗?”刚刚还淘淘大哭的这位将士听了胡峰的训斥也忍住了,答道“诺,小人明白了!”就这样几十匹战马被陆陆续续的纷纷宰杀了,但也只够这两百多人省吃俭用吃十几天。
现在北匈奴人对疏勒城执行的是围困政策,他们也懒得动了。耿恭每天都会登上城楼观察,只是每天面色都很凝重。这天耿恭对身边的石修说“先生,我现在多么希望他们能杀来,这样我们就能趁现在还有力气能好好的杀个痛快。”石修明白耿恭的意思,耿恭这是想英雄般的战死沙场。
石修说“将军,人世间并非所有事情都如人所愿,可能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是单于希望看到的,但我相信老天爷也不会一直让他如愿,我们现在只能坚守,这才是我们的希望啊!”耿恭说“是啊,也不知道现在王后怎么样了,好久没她的消息了。”石修听耿恭这样说,就笑了起来。耿恭很好奇,问道“先生为何如此开怀啊?”石修说道“我笑将军开始动情了啊。”耿恭重复道“动情?”石修点头笑道“想我们现在消息阻断,疏勒城外到底在发生什么,关宠校尉是不是还活着?柳中城怎么样了?洛阳怎么样了?这些您都没问,此时却是独独问起王后。”耿恭笑了,过了一会叹道“如今能不能活着出去都还不知道,想想这位王后也算是我平生遇到的第一位知性女子了,还望先生莫笑啊!”石修笑着说“哪里哪里,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很正常,我为将军高兴,王后确实是位好女人,王后性格坚强,为人慷慨仗义,我想她肯定会没事的。”耿恭说“恩,但愿如此。”石修说“只要将军能坚持下去,我石修相信将军和王后一定能再见。”耿恭看了看石修,脸上露出了自信般的笑容。
时间来到这个时候,在疏勒城对阵的双方都安静下来了,整个战场到了夜晚都是出奇的寂静,当然除了野兽的叫声。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黑夜里,城里的汉人突然听到了一阵非常熟悉的乐音。这月音听上去是那么的耳熟,大家再仔细一听,这回肯定是了,这就是汉人的音乐。
耿恭也听到了,但他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面对将士们的喧哗,耿恭出来对大家说道“大家安静,这肯定是北匈奴人的伎俩,想用四面楚歌这招来动摇我们的斗志,大家不要上当。”大家听耿恭这么一说也都点点头,觉得有道理。可耿恭话音刚落,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之前王后走时跟他说过的话“如果疏勒城被困死,你我联系也必将中断,这是我的贴身死忠帕米尔,对我忠心不二,他以后就是我们之间的唯一密使,疏勒城如果有危难,我定会来帮助将军,暗号就以大汉的吹奏埙乐为记,将军切记!”突然反应过来的耿恭再仔细一听这月音,这果然是埙的乐音。于是立刻惊喜的跑到声音传来的地方远望。众人看了不解,范羌忙问“大哥,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耿恭也没时间作答,众人见状,纷纷跟着跑了过去。
耿恭等人来到西面城边,透过窗户往城外观望。果然在星星点点的月色中,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借着掩护蹲在窗外峡谷中吹埙,耿恭忙命人放下绳索,要拉那人上来。正在这时范羌忙问“莫非大哥认识此人?如果这人是北匈奴人该如何是好?”这时耿恭才笑着对身边人说“他是帕米尔兄弟,之前王后与我作别之时,特意对我交代过,帕米尔来时的暗号就是吹埙。”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于是纷纷七手八脚的把绳索扔下去,拉那人上来。那人上来后,大家一看果然是帕米尔,大家都很高兴,耿恭紧紧的抱住帕米尔,帕米尔再次见到耿恭他们也很高兴。大家相互寒暄后,耿恭就连忙问“王后现在如何?”帕米尔说“王后现在很安全,我这次就是奉王后命前来的,我这次来给耿将军带了一些粮食,不多就在下面,麻烦耿将军差人随我一起把粮食搬进来。”耿恭等人一听有粮食,顿时都欢呼起来。耿恭听到王后安全无事,也放松了。不多时粮食也抬了上来,满满的两大包。
虽然相对于城内两百多号人来说这点粮食还是很少,但总比没有好啊。耿恭很是感激连忙把帕米尔兄弟迎进屋内。
帕米尔落座后说“我家王后深知耿恭将军所在的疏勒城现在是危急时刻,对于将军您的英勇抵抗,王后深感钦佩,王后考虑到这个时候城内粮食肯定有问题了,所以命在下今日前来先送一些粮食,顺便带一些消息给耿将军。”一旁的胡峰大喜说道“王后想的太周到了,我们现在缺的就是粮食和消息啊。”帕米尔笑着说道“今后我会经常过来送粮食给大家,大家可以放心。”
耿恭说“帕米尔兄弟一路走来,必是危险万分,夜晚又是野兽出没的时候,如果因为兄弟为我送粮而有不测,我耿恭怎能心安啊!”帕米尔笑着说“耿将军切莫如此着想,这都是帕米尔的职责所在,我是天山人,不怕那些豺狼虎豹。”大家听了都笑了,而帕米尔却是认真的说道“此非虚言,帕米尔自小就生活在天山里,见惯了豺狼虎豹,我有对付这些野兽的办法,不信你们可以闻闻我身上的气味。”胡峰于是凑上前来,仔细闻了闻。随后胡峰皱着眉头说“你这身上确实有股怪味,不仔细闻还真闻不出来。”帕米尔笑道“人闻不出来没关系,野兽可是隔很远都能闻出来的,他们很反感这种气味,闻到了都会绕开的。”耿恭说道“帕米尔兄弟说的,我信,当日我和王后在天山遇险,我就看出了帕米尔兄弟这方面的本事,确实了得。”帕米尔施礼说道“不知道疏勒城现在还有多少勇士?”耿恭答道“加上伤兵一共还有两三百人。”
帕米尔想了想说道“看来粮食问题很严重,我今日带的不多,明日晚上我会再多派人手前来送粮。”石修说“现在疏勒城被围的死死的,来的人多了,恐怕会有危险。”帕米尔说道“不碍事,疏勒城我了解,今后我再来送粮的时候就不上来了,诸位听到月音时,把西边的窗户都给打开,我也会去城门那边,到时候耿将军让城门上的人也不要大叫,我会把消息和粮食都给直接一小包一小包的扔进来。”
胡峰说“什么?你要从城门外往里面扔?”帕米尔看着胡峰说道“是的。”耿恭连忙说“城门外太危险,河对面就是北匈奴大营,这样做等于送死。”帕米尔说“虽然如此,但我观察了北匈奴大营的情况,午夜之后,北匈奴大营基本就没有什么巡营的人,那时天色很黑,我会派人从西边的深沟壁垒里面顺着河道小心翼翼的来到城门边,扔完了粮食之后我们就会撤走,不会留下痕迹。”众人听了也都稍稍放下心来。耿恭拱手说“大汉能有王后和帕米尔兄弟这样的西域友人,实乃我大汉的幸事,请受我一拜。”众人见了,也赶紧起身行礼。帕米尔受宠若惊,连忙扶起耿恭说“将军使不得,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也是为了帮助我们车师摆脱北匈奴的魔爪才落得如今这样,我们岂能不闻不问啊。”
大家起身后,石修说“您刚刚说的消息,不知是?”帕米尔忙说“哦,对,现在大汉新帝刚即位,西域的事现在大汉好像已经停止讨论了。”耿恭说“这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帕米尔接着说“有个好消息是柳中城现在依然在汉军手里,关宠将军英勇无敌,屡败车师前国、龟兹国和焉耆国的联军于城下,车师前王屡次招降关宠将军,都被关宠将军拒绝。”
耿恭感叹道“关宠老将军是条汉子!他是我的榜样!”范羌说“还有吗?”帕米尔说“现在北匈奴人已经封闭了车师前国通往大汉的商道,整个西域北道的大门都被关上了,西域南道的国家看现在北匈奴人势力强大,也都投靠了北匈奴,说实话现在整个西域各国都再次臣服了北匈奴,形势对大汉不利啊。”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帕米尔看大家都没说话,接着说道“不过有一个消息,倒是好消息,耿将军肯定在意。”耿恭听了忙说“请讲!”帕米尔说“王后手下的斥候与耿将军的大哥耿秉联系上了,他现在已经秘密来到了玉门关。”众人一听大惊。耿恭疑惑道“他怎么会在玉门关?你刚刚不是说大汉现在不问西域了吗?”帕米尔说道“将军误会了,耿秉将军不是带兵来的,耿秉将军说现在朝廷为了稳定朝局,洛阳以外的事情都不再过问,他是实在放心不下,就独自一人来到了玉门关,耿秉将军是希望这样能离您更近一点,离柳中城和疏勒城更近一点,这样他就能知道消息能快一点,耿秉将军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西域啊!”
耿恭听了很是动容。胡峰怒了,猛的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说道“朝廷要稳定!朝廷要稳定!我堂堂大汉百万雄师,难道分出一支万人的队伍来救我们就能影响到朝廷的稳定吗?既然如此害怕那当初朝廷就不应该出兵西域。”耿恭叫道“胡峰不得胡言。”这个时候石修说道“胡峰此言差已,决定救援的关键不在于军队的人数。”胡峰没好气的说“那什么决定?陛下哼一声不就行了。”耿恭拍桌子怒道“胡峰!你再口无遮拦,我定军法处置。”看到老大发怒,胡峰也不敢多说了。石修说道“将军息怒,胡峰是个粗人,不理解这其中的事物也是情有可原。”说完对胡峰说“决定出兵救援的是陛下不错,但新帝即位的每一项举措都会被个别小人拿来说事,如处理的稍有不慎,位置不稳的新帝很可能就会被人从皇位上拉下来,尤其是对于现在年幼的陛下而言,这更是首先要考虑到的,这才是原因所在,所以在帝位没稳固之前,朝廷是不会做任何和稳固帝位无关的事。”大家听了都沉默不语。
帕米尔见此情此景就清了清嗓子说道“对了,马玄彬呢?他不是一直都想着王后姐姐吗?我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他?”说道马玄彬,大家的表情都变了。耿恭说道“他已经战死了。”帕米尔听了大吃一惊,说道“没想到马玄彬走的这么快,王后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对了,在下不能久待于此,必须要马上回到王后处复命,就此别过了。”沉默中的大家听到帕米尔要走了,连忙反应过来。耿恭心里是清楚的,拱手道“大恩不言谢,王后和兄弟的大义,我耿恭和众兄弟必将永记于心。”帕米尔施礼说道“将军请放心,王后说了,只要将军还活着,王后就会一直支持将军。”耿恭听了很是感激,说道“大恩不谢,小恩还是要谢的,烦劳帕米尔兄弟回去后替我耿恭谢过王后上次的帮助。”帕米尔疑惑道“将军说的是?”耿恭笑道“就是离间龟兹国和焉耆国那次。”帕米尔懂了。帕米尔临走前,耿恭对他说“你对王后说:要她坚持下去,保护好自己,我耿恭一要会去照顾她。”帕米尔看了看耿恭,笑了说道“好!我必一字不差的转达。”
这边帕米尔回来时,王后已经入睡了。第二天一早,王后连忙找来帕米尔问“疏勒城情况现在怎么样?”帕米尔答道“回王后,一切如王后所料,城内开始缺粮了。”王后早就想到了,平静的说“即刻命人准备粮食,入夜后送给耿恭。”帕米尔说“是。”接着帕米尔说“王后,耿恭将军让我带一句话给您。”王后听了有所期待的说“他说什么?”帕米尔说“耿将军说:他要让王后你坚持下去,保护好自己,他还说他一定会回来照顾您。”王后听到这句话顿时脸红了,看到帕米尔在旁边,也不好意思起来,小声的嘀咕道“看不出这个家伙,还真会说话。”随后王后正色道“传我令,从今天开始,隔一天往疏勒城送一次粮。”帕米尔施礼说“是,王后还有一事。”王后说“说。”帕米尔说“马玄彬战死了。”
王后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喜转悲,但王后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于是在之后的夜晚里,一切如帕米尔之前与耿恭说定的一样,午夜刚过,,疏勒城外就再次响起了埙乐。其实帕米尔等人早就来到了疏勒城外,只是因为帕米尔为人小心,每次趁夜色来之前都要先仔细查看了一番后才决定下一步行动,而观察下来的结论就是午夜成了做好的行动时间。
城西外又传来了大汉的埙乐,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熟睡了,但耿恭没有,睡在窗户边的人也没有,因为耿恭白天已经给了命令。于是埙乐刚停不久,窗户都统统打开了,不多时,一小包一小包的粮食袋都纷纷的扔进了窗户。夜晚很黑,想要把粮食都能精准的扔进窗户,难度有点大,由于看的不清楚,加上紧张所以有很多包都没能扔进去,于是又只能重新抹黑捡起来继续扔。
帕米尔见了觉得这样很耽误事,于是趁着西面的粮食还没扔完,帕米尔就赶紧带着其他人继续往城门赶去。夜太黑,黑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这些行走在河道上秘密送粮的人不时有被脚下的卵石绊倒滑倒的。帕米尔不时的小声提醒道“小心!小心!轻点!轻点!”没过多久这群人就抹黑来到了城门下,到了城下大家不由分说,次序井然的纷纷把手中的粮食包往城上扔。
从城门扔粮食要比从窗户扔粮食效率要快很多,毕竟城门相对于窗户来说如同大海一样的宽广,而且还不是很高,大家所扔的粮食包全部都是弹无虚发。很快这些人就完成了任务,又悄无声息的原路退回了。城门上的守军也都是有准备的,因为白天就收到了耿恭的指令,所以看到如此多的小包扔了上来,也都赶紧有条不紊的头也不抬的收拾了起来。帕米尔等人退回西面的时候,这边的人也都扔完了,于是全部安然无恙的撤退了。
从那以后,帕米尔几乎是隔一天就往疏勒城送一次消息和粮食,现在对于疏勒城来说,消息和粮食是最重要的,而帕米尔和王后的帮助极大的缓解了疏勒城的危急。
现在北匈奴人不攻了,又有王后的援粮和带来的消息,马肉还没吃完,这段时间应该是疏勒城内的将士们最舒心的一段时间了。
一天耿恭巡视时问胡峰“我们的箭够用吗?”胡峰说“要说之前人都在的时候,肯定不够,现在恐怕我们用不完了。”耿恭说“好,够用就行。”说完耿恭正准备走,胡峰说“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冲出去?”耿恭楞了一下,说“我有说过要突围吗?”胡峰有点心急说“将军,现在事情都明摆着,我们不突围只能等死啊,王后也不可能一车车拉粮食进来,帕米尔兄弟冒着生命危险送进来的粮食只是杯水车薪,我都已经观察好了,我们趁夜色从东西两面突围,胜算很大。”
耿恭听完胡峰言辞恳切的说辞后,正色道“你错了,我们不是要保命,而是要守土,这里是我大汉的疆土,我们是大汉的将士,我们的使命就是守住这里抵抗异族入侵,除非是陛下下诏,不然只要陛下一天没消息那就表明大汉要我们守住这里,别忘了这才是我们戍边的使命。”看着胡峰没说话,耿恭接着说“就算按你说的。趁夜色从东西两边突围了出去,那突围之后呢?”胡峰说“我们可以去找王后或者直接进入天山,穿过车师回到大汉啊!”耿恭说“你这根本就行不通,去找王后,你是想把北匈奴的数万大军都给引去吗?现在整个西域都投靠了北匈奴人,你说我们这么多人能不会被发现吗?就算我们幸运逃了出去,回到了大汉,你以为我们就会无事了吗?我们这叫擅自撤离,后果会是什么你很清楚。”耿恭一连串的发问让胡峰哑口无言,胡峰脑子转了半天拱手说道“将军,末将知错了,其实末将也知道不能逃,不然当初就不支持杀马了,但末将现在实在不忍心看到手下的众弟兄被活活困死啊。”耿恭拍了拍胡峰的肩膀说道“行了,守住这里,拖住北匈奴人是我们的职责,要相信陛下是不会忘记我们的,要有信心。”胡峰说“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