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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世外高人

漫长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唐落落一大早就跑去厨房里忙活起来,厨房里不管是打杂的还是给大厨打下手的早已经在那里忙绿了,主管厨房的的大厨姓李,唐落落叫他李叔。李大厨瞧着唐落落十分讨喜,便耐心的教她做了几道拿手的菜,唐落落万般感谢后就将刚出锅的菜赶紧端上了楼。

“你起了!我给你打了水,快洗把脸来吃饭了!”

唐落落摆好碗筷就坐了下来,顾奈闻到菜香,心里明明很高兴,却站在水盆边表现出可怜的样子,唐落落见他半天没动手,便默默在心里叹气,随后无奈地走过去。

“手动不了怎么不说出来,站着呆呆的,若是我没看你是不是打算站一辈子啊?”

唐落落将丝帕拧干递给顾奈,顾奈依旧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唐落落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抓着他另外一只手将丝帕放在上面,道:“别得寸进尺啊!自己洗!”

唐落落转身便坐在凳子上,自己吃起饭菜来,还是自己动手做的好吃!

顾奈也坐了过来,唐落落有意无意地瞧他一眼,神情有些嫌弃道:“干嘛这样看着我!不会想让我喂你吧?”

顾奈笑了出来,道:“谢谢你!”

唐落落微微一笑道:“不谢!这一桌菜若是觉得难吃你也得给我忍着咽下去!”

顾奈似是被她恐吓的有些心虚,拿起筷子先尝了几口,随后整碗饭瞬间就没了!

“不难吃!”

唐落落浅笑几声,又把笑容强压下去,道:“我一会儿要去找云瑾,不许阻止不许生气不许跟来更不许悄悄就走,好好在这里歇息养伤,等我回来!”

“嗯!”顾奈点点头。

唐落落惊奇地瞧着他,何时这么乖了?她今日本可以不去凉王府的,只是云瑾派连铭来说要带她去见一位世外高人,她不得不去!

吃好饭后,云瑾就坐着马车来找她,连铭赶着马车,马车一路颠簸,终是到了目的地衡山。衡山距离城有些远,山脚下全是大片大片的竹林,马车进不去,三人只得下来走路。

通往竹林只有一条窄窄的石板路,几片竹叶零散地躺在石板上面,走了许久,一座竹屋渐渐显现在眼前,院子里种着许多百里香,唐落落深深嗅了一鼻子的香气,嘲笑云瑾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云公子,您来了!家师正在湖边钓鱼!几位请随我来吧!”一个书童模样的男子正在给花浇水,看到他们来了,便走过来很恭敬做了个揖,随后带他们穿越竹林,到了一处开阔地。

唐落落踩着软绵绵的草地感觉十分舒服,这里围绕着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是个归隐的好去处!

湖边坐着一位老者,正在垂钓,头发花白,但背影却挺直刚毅,书童将他们引了过去。

“师父,云公子来了!”

那老者倒是不摆架子,站起来转身看着云瑾身边的唐落落,和蔼地笑着道:“老朽姓苻,单名一个渊字,世人都称我为苻大师!”

唐落落赶紧有礼貌的道:“苻大师,您好!我叫唐落落!”

唐落落瞧他脸上蓄着山羊胡,笑起来很是亲切,言谈举止间都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姿态,唐落落不禁敬佩起来。

“鱼竿早已为二位准备好!坐下吧!”苻渊又坐在小竹凳上专心垂钓起来。

唐落落便和云瑾坐了下来,手持着鱼竿钓起鱼来,连铭和那书童各自站在一旁伺候着。

按理说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碧湖该有许多鱼才是,为何都过了半晌,一条鱼都没见上钩!唐落落有些不耐烦,果然古今的大师都一个样,都爱在谈正事前陶冶一下情操!

怎么还不说话?唐落落时不时就侧脸望苻大师,渴望着他能开口说句话。

“钓鱼需要耐性,姑娘切莫心浮气躁!”苻渊捋了捋两把胡子说道。

“苻大师,我觉得您是在骗我!您看这鱼竿连诱饵都没有,再笨的鱼它也是冲着吃的来!”唐落落拿起鱼竿,对着光溜溜的鱼钩翻了翻白眼。

苻渊豁达地笑着,道:“姑娘果真如云瑾说的那般直率聪慧!敢说敢做,要是寻常女子必定不敢如此!”

这是在拐弯说她不寻常么,不过她确实不寻常,她是穿越来的!

“苻大师,你是人人敬仰的世外高人,很多不了解你的人肯定怕你,我也不是很直率,这个要视情况而定!”唐落落道。

“澹四,你带连铭去泡壶茶来!”

“是”

那书童便带着连铭走了。

“说吧,谁告诉你琥水玉在云瑾身上的?”苻渊询问道,眼睛始终眯成一条缝。

“赫连孤!”唐落落答道。

“就知道是那老东西!”

“大师认识他?”

“何止认识!老夫与他师出同门,因志向不同他去了北魏,老夫则留在南齐,他还与你道了什么?”苻渊笑了笑道。

“你是大师,怎么老问别人道了什么?”唐落落语气似有些打趣他。

苻渊愣了一下,笑道:“姑娘说的只对一半!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老夫虽是大师,可这世间也有老夫参不透的!万物互相依偎繁衍生存,终是要归于尘土……”

“别说了别说了!我给你看就是了!”唐落落便从带来的包里拿出赫连孤写的那张纸条递给苻渊,要是他再说下去,三天三夜也道不完!

苻渊看了纸条,眉头一会儿皱着一会儿又放松下来,弄得唐落落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

“这么多年了,那老东西还惦记着琥水玉,真是一点没变!”苻渊感叹道。

“大师,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嘛!”唐落落眼睛发亮的看着他。

“这个你得问云瑾,不过他说不说就不关我的事了!”苻渊又继续钓起鱼来。

云瑾浅浅笑着,道:“大师这般耍赖,就不怕我将当年你与孤大师的事一并说出来?”

苻渊大笑几声,“无妨无妨!”

“这还得从我外公那儿说起,当年我外公与苻大师、孤大师同在道清门下学艺,一天傍晚三人正在观星台观测星宿,突然天现异象,七颗北星全部陨落,一道强光闪过,琥水玉便落在了观星台,于是三人商量好让我外公保管,之后就到了我这里!”

“你说的事是不是后来他们三个经常为了琥水玉吵架较劲啊?”唐落落猜测道。

“一半是因为这个,另外一半是三人对此次异象的占卜结果不同,就彼此看不顺眼罢了!”

“那忘川之畔不会是死人才能去的那条河吧,死了还不一定去得了!”唐落落有些惊恐,古人信这些神啊鬼的太多了!

“姑娘说笑了!忘川忘川实为扶摇山的一处悬崖,传说天上的雪女因爱上魔界之人,最后使天界遭到劫难,于是她被终日囚禁在扶摇山,流下的泪滴入山下的河流,人喝了就会忘记一切情缘,传说也是传说,人们口口相传流传至今,真真假假自在心中罢了!”苻渊徐徐道。

“那我何时才能回去?”

“急不得急不得!有鱼上钩了!”

苻渊拉起鱼竿,水面逐渐波动起来,一条肥美的大鱼就这样进了他的鱼笼。

“今晚有鱼吃咯!”苻渊收了鱼竿,拎着鱼笼高兴地就走了。

“苻大师,你还没告诉我呢!别走啊!”

唐落落正想去追,云瑾阻止道:“你去了他也不会告诉你的!等过段时间你再来问,他应该就会说了!”

唐落落咬咬牙,只得点头道:“好吧!”

两人回到竹屋时,苻渊早已闭门不见,只有那书童澹四前来送别。走出竹林的路还很长,澹四送到一半就回去了,云瑾就让连铭走在前头,唐落落走在中间,自己则在后面,这样就能时刻看到唐落落,即使出现危险也能第一时间保护她。

回到钱月楼已是亥时,顾奈应该歇下了,唐落落累了一天,此刻只想躺在软软的床上睡大觉,推门进去竟看到顾奈坐在自己房中,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不去歇息?”

“你这么久不回来,我担心你!”顾奈轻声道,看到她,心里的紧张感才算是烟消云散。

唐落落浅笑,随意便道:“不是说了有云瑾在么?我能出什么事!”

顾奈垂下眼眸,表情有些悲伤。

唐落落瞧着他的脸色不对,无奈道:“看看,你又来了!现在我很累,可没空安抚你受伤的小心灵!你赶紧回自己房里去,我要休息了!”

唐落落将他推到门口,顾奈不想走,唐落落可不管,“啪”的一声就将门给锁上了。

“晚安!”顾奈站在门口说道。

这个死顾奈!靠在门背后的唐落落嗤笑着跑去床榻上翻来覆去好几个回合,才安分下来好好睡觉。

顾奈见门上没了唐落落的影子,便回自己房里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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