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晓得面前的人是谁,但他给人的感觉只是万里江山怎及他眉目冷清。
宁安清慌了,他冷冽的目光仿佛能透过她的身体,看到她的内心一样。她怕了,即便戴着面纱,可那气场都也已经乱了。
亭外雨声未减,周子墨将手中的伞递给向北,淡淡道:“一旁候着。”
宁安清从他进亭子开始都是半蹲在墓碑前,全身的冷汗都被激起来。男子望向墓碑,四周又是一片死寂。
她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一挪,宁安清知道现在的自己必定是瑟瑟发抖。
她应该早就料到的,转世重生,见到他自然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哪怕他带着记忆,恨自己也好,厌自己也罢,都是曾经愚昧无知,自己欠他的。
有些今生的注定,或许是前世没有解开的命结。有些人,擦过肩,就已经忘掉了初见的种种;有些人一旦错过,永远就不会回到原本的模样。
云雨朝还暮,烟花春复秋。
不知是被刮进来的寒风吹伤了眼,还是……又到情深处,无从情中脱。反正面纱湿透了,她内心已然泪洒一片。
为了不让四下的人看到,她赶忙在琉璃的搀扶下,逃也似的离去。
“侯爷,刚刚的女子……”向北盯着宁安清远去的方向,久久出神,“是宁太师府的四小姐?”
周子墨的黑色斗篷上烫了两朵梅花,正与他性子相符。他听言,也只不过微微偏头,许久无语。
——
仲夏时期,皇宫里新的宫邸凤凰台落成,各个品阶较高的官员子弟都被请进宫贺喜,宁家自然是首个。
宁安平在内务房挑着府内所有人入宫需要穿的戴的用的,天家威仪,半点不可马虎。
琥珀来拿份例银子的时候,见她便笑道:“这府中诸事,还是得二小姐操心不是?”她将条子递给前来接管的小厮,略有诧异,“怎的多了这么些金银细软?”
等她她从繁忙的人群中脱身,对琥珀解释道:“四妹妹抛了绣球,虽说临府还没有娶亲,但我总觉得不能不提前预备。这些是我自己给四妹妹备下的,免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琥珀了然,无非又补充了些细心大度之类的话便犹自去了。
宁安平眼底是万般无奈,可她又能怎样……那最担心的事,不还是发生了?她雪白的手抚上锦绣,这华美的颜色刺伤了她的眼。
食指上的宝石闪烁着夺人的光芒,透着点点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