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重症监护室的封闭治疗终于结束了,那道家属开放门才刚刚打开,慕言躺倒在长座椅上,几天几夜的煎熬让这个未成年的少年再也支撑不住,凌乱的头发,平时英俊潇洒的脸如今也青黄,深度的睡眠让他不知道病房大门已经打开。
此时的病房里,呼吸机还在有规律地响着,溪涵躺在床上,那样的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一阵哭声从门外传来,有远及近,终于到了溪涵的身边,陪同的护士极力劝解让她保持安静,却也仍不起什么作用“我可怜的小孙女啊……..”是溪涵的奶奶,一手捂住嘴,泪水流过了粗糙的皮肤,另一只手轻轻扶住了溪涵的手,更是垂泪涕泣,始终盯着溪涵苍白的没有生气的脸“一定要醒过来,上天保佑”奶奶做祈祷状,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囔着什么,又将溪涵的手抵住额头,默默地祈祷,感受着溪涵手上的余温,可溪涵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头发平坦的垂在床边,那样的平缓。
“奶奶走了,奶奶累了,只能下次来看你了”说着抽泣了几声,放下了溪涵的手,为她轻轻盖了盖被子,随后便在护士的搀扶下,离开了。
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看看,盯着溪涵苍白的脸好一会,叹了口长气,离开了,那样的无力。
门外的慕言,听到了奶奶的哭声,动了动手指,便猛地坐起,四周张望着什么,看到病房的门打开了,就毫无顾忌的冲了进去。
冷冷的站在床边,回忆着,却突然微笑着坐下,抚着溪涵的脸,趴在她身边,静静地,静静地。
“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找到以前的自己,你真的好笨”他冷冷的说道“那日的梦境,是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为你建造的,马上就可以告诉你真相了,可……诶”他叹了一口长气,闭上了眼。
“中途却有人干扰我,阻止我,害我重伤”他又靠了靠溪涵,让溪涵的头发顺过自己的脸颊。
“你个傻瓜,等你醒后,我一定拼尽全力去……….”他噎住了,猛烈地咳嗽“我累了,想休息,你能让我在你身边趴一会吗”慕言小声询问。
可是房间里一片空寂,没有所谓的什么去回答着她。
“那么当你默认了”他拉起了溪涵的手,再次闭上眼睛,可是这次很久都没有再睁开,他真的累了。
“喂,有人吗”溪涵大声的叫喊着,四周一片空寂,蔓延着白色的雾气,她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只是灵魂在飘荡、
“我在哪”溪涵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是半透明的“我怎么了,我要回去”说着要转身向后跑去。
“你好,溪涵”可是背后却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个白衣男爵,看起来20多岁,白色礼帽,白色斗篷,半遮面。这一出现到是吓坏了溪涵,连忙向后退去,又被石头一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溪涵捂着屁股,疼的直皱眉“你…你是谁,要干什么,我可不怕你啊”说着还退了退,自己鼓起勇气说的话到最后并没有什么底气。
这一举动倒是逗乐了白衣人,转眼间的眼光又格外和善“当时的你,原来是在这啊”又向上看了看,似乎想着什么“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你的时灵,以后请多多关照”他伸了伸手,以示友好。
溪涵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心生奇怪,刚想伸手回礼,却又想了想觉得不对,又将手撤回来。
白衣人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便将手也撤了回来“你是担心我对你不利吗,不用怕,我是你的时灵,是来帮你的,又怎么会害你呢”
溪涵半信半疑“你怎么证明,你对我没害处”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和善的笑了笑,转过身“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去了不就知道了”他站在原地,闭上双眼,突然猛地将一只手向前一抓,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他眼前的空气居然出现了裂痕,里面泛滥出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灵界。渐渐地,裂缝越来越大,随后,轰的一声,整个破碎下去,形成了一个白洞。
白衣人的斗篷无风而动,是那个洞的力量!在不断的向里面吸收着一切,吸力很强,溪涵下意识的抓住了身边最近的一棵树,尝试与风抗拒。
“快来吧,跟进了”白衣人倒是毫不畏惧,相反的径直走向那个洞,直到走到洞边,望了望洞里,又回头看了看正死命抱住大树的溪涵,无奈的摇了摇头,纵身一跃,跳入洞中,不见了踪影。
眼看风力越来越强,溪涵的身子已经悬空,头发也在风中乱摆,将眼睛全部遮住“不要……”她咬牙说道。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滑过,溪涵的体力越来越少,手上也已经被树上的小刺扎破,手渐渐撒开了树干,猛地一股力,将溪涵托向了后面,洞中散发出来的光也越来越强“啊----”溪涵捂住眼睛,一阵挣扎后,被吸入了白洞。
她的命运到底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