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头也不回的说:“三皇殿,那是蜀山长老们议会的地方。”
“哦,准备把我怎样?”
虽说,我已经知道我来蜀山肯定是当什么一等一的高手的,那人把我给弄来总不至于让我扫厕所吧。
这话不久就一语成谶了。而此时在英雄幻想中的我当然不会这么想,我还意淫出身边左拥右抱的皇帝生活。
那女子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我,我能想到此时我脸上猥琐的表情。她说,“不知道,你是二师伯在齐荇山的半山腰捡来,我也不知道会把你怎么样,听说你家人都被灭门了,也不好送下山。”
扯什么,怎么回事,玩命了。我一把拉过那女子,紧张的问:“是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不是,是你年迈的父母。”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想必是这个角色的父母,那么不是表妹齐雅儿。
她说到:“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家人死了,我本来同情你,你父母却比不上一个女子,禽兽不如。我该同情你的父母。”我不想把真相解释给她。
“你在昏迷的这几天,掌门特地派人去查了你的信息,你父母四十多岁老来得子,对你疼爱有嘉。
因为你放牛的时候,不小心让牛吃了地主家的草,地主扣了你家的牛,你父亲找地主理论,地主要你父亲下跪道歉。
当你父亲下跪时,那一幕被你看见了,你冲上去用石头朝地主头上砸去,地主当场死了,你跑了,你家人却被地主儿子杀了。”说着说着那女子已经泪流满面,仿佛是她家里的事一般。
我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可能是失忆了。”说着我握紧拳头说,“我一定会要那地主的儿子血债血还。”我之所以愤怒是对恶霸的零容忍和对平民的同情。
那女子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提起了你伤心的事。”我想这应该是她伤心的是吧。
一会儿,我们走出了竹林,前面的石板路变成了木质的栈道,栈道在山间盘绕。镶在烟雾缭绕的美景中,在高耸的群山中若隐若现,栈道由铁链和木板、红绳组成。一条条如龙游海底,盘在深山巨谷中,青松在峰顶处峥嵘,磐石在碧泉中荡涤。
我突然醍醐灌顶一般,原来这就是太白心中的蜀道啊。以前在江南如何也不能理解太白心胸里的侠情傲气,怪不得天子呼来不上船,我有天下心,一身侠情纵平生。
只有见到了真正震撼风景,才明白人生只不过一瞬,何必争那一时长短,只是世人不明白的太多。
我正打算用心中的一点文墨,借着太白给的灵感舞文弄墨一番,却被那女子直接拖走。
我叹了口气说:“这么好的风景,你们读不懂的欣赏,简直是糟贱啊!”那女子白了我一眼,说:“这风景你看也在这,不看也在这。
别把自己看的太重,风景的美与你无关,如果你想融入它就做个安静的修道人。闭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额,被说的心服口服。我们不一会儿就走过蜀道来到了拾级而上的石梯边,陡峭的石梯如直冲云霄。石梯的尽头淹没在缭绕的云间,这是要登仙吗。
难道这上面会有“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的景象吗?经过几十分钟的攀登,终于可以看到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个建筑群,其中有高阁,宝塔,和一座座漆着金黄色檐顶的雄伟的大殿,无数绿瓦青砖。
虽然不比皇家的红砖琉璃瓦来的气势恢宏,但自有一股幽静的内涵,像一些南方幽深的园林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却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你们这蜀山建在这么高的地方,你们爬的不累吗。”
那女子摇摇头说:“我们蜀山传授的第一门课就是御剑诀。”
“那是什么?”
“就像我这样。”说着,这女子手中笔画着什么,口中也念念有声,不过我听不懂。
突然空中幻化出一柄巨剑,她跳了上去,然后把我也拉了上去,巨剑竟然直接飞了起来,而且很平稳,丝毫没有要掉下来的样子,虽然坐在她的巨剑上,但还是不免抱怨道:“明明有可以开始就坐剑的,还把我累的。”
她没理会我的抱怨,说:“我是墨酩思雨。”
“莫名?”
“嗯。”
“奇妙。”
……
来到了山顶,山脚下的风景已经被云盖住了,太阳的光芒正在一座山峰边露出小半边,橙色的光芒撒在山峰上,思雨说:“那座是首旸山,虽然与传说中的首阳山没关系,但意义是相同的。因为那里就是蜀山的先尊们升仙之处。”
思雨拉着我来到一个牌坊前,上书,“三皇教”,这牌坊有五米高,这样的牌坊一路延伸到一座大殿前,听说山区雷雨多,在山顶的建筑物容易被雷击,这个大概也不例外,因为可以看出殿顶的双龙戏珠金光闪闪。
走过第三个牌坊的时候我大吃一惊,上书“除妖魔,卫道统。”重点在于留名是,天帝敕命。这么强的后台。再走几十步,我来到一座三皇殿,开始以为三皇殿是建在山顶上的,原来三皇殿后面还有一座山,在山的映寸下,三皇殿让人除了看起来雄伟和端庄之外,还有一份高深莫测。
不得不惊叹蜀山先人和工匠的智慧,是想表达我背后有靠山的意思么。
思雨敲了门三下,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殿中以有几个人盘腿坐在蒲苇编的圆席上,正对面供着三位仙尊,下面也有一个人坐着。
思雨行了个礼,说:“天臣思雨拜见诸位长老。”
正对面的人开口说:“嗯,思雨。你去向元老们汇报。”
“是。”思雨退了下去。
“知道你的命是谁救的吗?”那人问到。
这是要我誓死效忠的意思?
“我是书生,不懂得什么江湖中人奉行的救命之恩当以生死相报,但我们文人以仁立命,以理存心,养浩然正气,磊落天地间。故死不足避,大丈夫明明德于天下。”
我说着已经也不甚明了的话,然后总结说:“所以你要我帮你做坏事我是坚决不答应的。”
那人抚掌大笑,旁边的人也禁不住的小声笑着。
“我没要你做什么坏事,你若做了,我们蜀山也是第一个除你的。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珍惜自己的生命,除了替你自己,还要替天下,因为你要怀兼济苍生的宏愿。”
左边第一个人似乎不悦的说:“文人,你要知道论起文学造诣,我们道家不一定比你们差,从有籍可寻的太上老君老子起,我道家哪位先祖无文化,若没有文化又如何从卷帙浩繁的古籍中悟出自己的道?”
我忙微躬身躯,说:“失礼了。”
那人接着说“也罢《易》中以阳刚之物,乾为首也是有其命理。你有正义感很好,毕竟文人的傲骨算是世间少有的纯良之物,只希望你不要沽名钓誉。都说文人百辩有理,此事点到为止,我没有难为你的意思。”
右边第一个人说:“身为律德长老,我告诉你,你必须将你们文人的那套礼收起来,儒家的礼,对我们道家是约束,回归自然,回归本心,人本来就是自然之物。”
正对面的人说:“你是二,也就是律德长老在齐荇山腰处捡来的,因为当时你口中念念叨叨的重复着,思道,思道,想你是与蜀山有缘便把你带到了蜀山。”感觉自己被骂了。
他又转口说:“至于你是否想加入蜀山,这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看样子这帮人并不算坏,到底要不要上这条船。我内心正在纠结时,熟悉的声音又想起,“加入蜀山。”就是这个声音,是他把我带到蜀山的。不,应该是我选的,他给过我其他选择,又像在他的意料之中。
“为什么要加入蜀山。”我不屑的说。
“因为这是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命。”
“这不是命,是命令。”
“有区别吗?一个人老天的命令,一个是我的。”
“所以我既不服从命令,也不信命。”
“你的叛逆迟早会害了你。”
“狂妄是实力的堆积,就算是错,也要自己撞了南墙才真实。”
“那说到底你到底是加还是不加。”
“加。”
“那扯那么多干嘛?”
“只是想证明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受别人左右的。”
“有何意义?”
“为何要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