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信去哪了
和胡非想的一样,第二天他们刚吃完早饭,姜参谋长就收到了军委的指示,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可以动用一切手段和资源,务必在一周之内找到那封信。
姜参谋长立即联系了公安部,请他们派最精干的刑侦技术人员协助破案。八个刑警携带最先进的设备,把小院和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检查遍了,除了他们五个在房间里留下的痕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侦查到,作案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案件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这条路走不通,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比当年找刘虎还难,那时起码还有一个目标,现在是无从下手,总不能上大街上胡乱的撒摸吧。
几个人都很着急,只有胡非拿着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着。高泉拉了拉姜参谋长的袖子,冲胡非努努嘴。姜参谋长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胡非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的话,还说把那三封信也都找到,这件事就算结束了。那谁是系铃人呢?是不是胡非已经有了主意。
“胡师傅,现在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找那封信了,只有信找到了才能洗掉我们身上的嫌疑。只剩下六天的时间了,你说说我们现在应该从哪入手,才能尽快的找到信。”
“我觉得还是应该从源头找,我不是不相信小李的,哪天我和婉清只看到了一封信,也就是一个信封,并没有打开它,是不是首长留下的信,并不能确定。”
李老听胡非这么说,着急了。“刘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用我的性命担保,就是首长交给我的信,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身。”
姜参谋长安慰李老。“李老,你别急,听胡非把话说完。”
婉清也觉得胡非说的不靠谱,爷爷怎么会弄虚作假呢。她不用好眼神看着胡非。高泉对胡非说的很感兴趣,心想,他总能整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胡非不理会这些,继续说:“我们姑且不管这封信的真实性,就当做是真的信,我们说另一件事,哪天,我,婉清,小李的正要看信的时候,枪响了,目标是小李的,这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我想开枪的是高泉吧,我能想象你当时的心情,你瞄好了以后,肯定是闭着眼睛开的这一枪,因为关乎到小李的性命,你不敢确定我会不会挡这一枪,你不敢看这一枪的后果,就这样,你是浑身冒着冷汗闭着着眼睛开了这一枪。”
“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开的枪?绝对不可能的。”高泉急了,不同意胡非说的,他又没看见。
“每个人的任何行动都会留下信息,虽然你进来的时候,换了衣服,洗了手,但你身上还留着汗味和火药味,只是味道太微弱了,几乎不能让人察觉到。”
高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和姜参谋长对看一眼,两个人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当时开的不是一枪,而是两枪。”
“不对,这次你没有说对,我只开了一枪。”高泉迫不及待的辩解,脸都白了。
“你是开了一枪,另一枪不是你开的,是另外还有一个人,和你同时开的枪,一个枪声,实际是两枪,那一枪的目标不是小李的,也不是我和婉清。”
“那是谁,屋里只有你们三个人。”大家都不解。
“人只有我们三个,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
“是那封信。”婉清反应挺快,大家也都想到了。
“你是说有人用枪打那封信?”高泉问。
过去梁上君子偷东西,都有很多的道具,而且都很实用。有的在房上揭开瓦,用绳栓着小钩子,像钓鱼一样垂下来钩屋里的东西。也有的藏在房梁上,一根竹竿前面绑一个猪吹吧,(就是猪的的膀胱,洗净风干,皮薄有韧性,圆形烧杯样子,捏瘪了体积很小,可以用来装水,北方人俗称猪吹吧)把竹竿伸进瓷瓶里,使劲一吹,猪吹吧在瓶里鼓了起来,堵住吹气孔,往上提就把瓷瓶偷走了。还有的在竹竿前糊上年糕,用来粘戒子、耳坠,玉佩、玉坠等小的首饰。可是用枪偷东西还是闻所未闻。
“是的。”胡非很肯定。
“那个人用枪打了那封信,然后那封信就消失了,所以我们找不到它,是这样吗?”姜参谋长问。
“是的。”胡非还很肯定。
“这绝对不可能,如果是那样我们一定会看到的。”婉清不相信胡非说的,她当时就坐在胡非是身边。
“事实就是这样。”胡非很自信的说。
这无疑是最好的解释了,信让人用枪给打没了,所以不存在了,所以也就找不到了。同时,这也是最糟糕的解释了,谁会相信呢?还不如直接说我们找不到了,爱咋咋地吧,硬挺了。
几个人面面相视,又都把目光投向胡非,好像你把说信都整没了我们怎么找,无中找有吗?
“现在信是不是没有了?不管是枪打没了也好,还是当时小李的根本就没有拿出信来,总之,信不存在了,所以,我们就假设这封信是不存在的,不存在的东西当然没法找,就像让我们去找孙悟空他妈,我们总不能找一块大石头凑数吧。”
照胡非的说法,大家都死了算了,根本就没法找。
“哈哈,看看你们,恨不能再给我两枪是不是?大家想一想,和孙悟空他妈不同的是,信是存在的,因为它存在过,追本溯源,我们就去它存在的时候去找。”
再说下去大家就更糊涂了,既然胡非说能找,就按他说的找吧。
信的源头在延安,一九三七年的延安。
一架运输机把他们送到了延安二十里铺机场,还有婉清父亲的那辆凯迪拉克越野车,看样胡非还是喜欢这辆车,住那儿时假假咕咕的不开,这次是借任务之名过车瘾了。他们都不同意李老一起来,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李老不同意,说他每天都跑步,还能跑马拉松呢,给他一杆枪都能打仗,非来不可。实际他是想亲自看怎么找到信。
他们在机场没有停留,沿着双拥大道驱车前往延安市。走着走着,汽车有些摇晃和颠簸,往外一看,胡非怎么把车开到荒村野道上来了?荒野上的黄土路崎岖不平,偶尔有一棵胡杨孤零零的立着,山坡上有几只绵羊啃食这枯萎的干草,不时仰头发出不满的叫声。一个八九岁模样的放羊娃,穿着一件破旧的没过膝盖羊皮袄,拿着干树枝偶尔挥动两下,驱赶着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