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巧拉着奈何尽量找了偏僻的地方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阿巧才停了下来,指了一个方向小声说道:“景然,你顺着那一条小路一直走可以走到官道上去。”
能走到官道,那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奈何冲着阿巧感激的点点头,也不管她是否看见了,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阿巧,多谢你了,日后有机会,我必定报答你。”
“好!你快些走吧。”阿巧推了推奈何,奈何也不再多说,转身就顺着阿巧指的那条路走去,走了一小段等到彻底看不到阿巧了,却远远听到了马蹄声。
奈何心中一惊,飞身上了一旁的一棵大树,凝神辨别这声音的方向,听声音应该是从破庙的方向传过来的,而很快停在了之前她和阿巧分开的附近。
奈何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却想起阿巧若是原路返回的话,恐是要迎面遇到那些人,奈何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看看,阿巧救了她,此时三更半夜的,若是遇到了什么坏人,那岂不是害了阿巧,她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奈何此时已然恢复了些体力,她顺着周围的树轻巧的返了回去,远远就见到一群人骑在马上,手里都举着火把。
奈何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屏住呼吸听他们在说什么。
只听得一个粗犷的声音道:“阿巧?!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随之阿巧的声音就传了来,却是带着几分颤抖:“爹……我……我做了个噩梦……有些担心你们……”
听这对话,看来是阿巧他们村里的其他山贼返回了,如此,奈何也放下了一颗心,也不再去听后面他们说什么,转身顺着阿巧指的方向离开了。
奈何一刻也不敢停的赶路,直到第二天天微微蒙亮的时候,奈何总算是看到了官道。
虽然还有些早,可官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已经不少了,奈何原本想着只要能拦下一辆马车来把她捎到京里就好了,可真正到了要做的时候,却是没那么容易了,连续试了几次,可那些人见了她就仿佛见了鬼一样,不但躲得远远的,甚至还投来了嫌弃的目光。
奈何暗自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世道都是看脸吃饭的,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可想来也离乞丐没差多远了吧,几天下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身上黏糊糊的,甚至还能闻见些不好的气味,也怪不得人家会嫌弃。
虽然被拒绝了,可奈何却不能放弃,五十多里路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从前倒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单靠脚程恐怕还没到鸾城她就累死在路边了。
奈何正暗自思索该怎么办的时候,远远就见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虽说这官道上来来往往的都不是什么普通百姓,可那马车还是瞬间把周围的所有马车都比了下去,奈何也算是见过了不少好东西的人了,一看那马车就知道必定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只看凤栖王府的马车,哪一辆不是又华丽又实用又安全的,而眼前这辆马车可不比凤栖王府的差,除了不像凤栖王府的印着宗室的标记显得大气高贵之外,漆红的榆木上镶嵌着金色的云纹图案,轱辘又大又宽,拉车的两匹马也是丰神俊秀,这样的马车必定是平稳又舒适的,再看上面挂着的布料,无一不是绣着暗纹发亮的上好丝绸,而奈何更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显眼的“付”字。
如此华丽的马车,去的方向又是京城,姓付,奈何想猜不到是谁都难,京城里这样排场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人了——付朝夕,青鸾第一富商。
奈何站在路边,一直等到那华丽的马车快要到她面前的时候,奈何才走上前去拦住了那马车。
马车停了下来,而马车旁的侍卫立即就皱起眉头来骂道:“哪里来的叫花子!快滚开!”
奈何却丝毫不管他,而是扬声问道:“可是付朝夕付老板?”
马车里没有丝毫的动静,而那侍卫见奈何不理他,越发张扬起来,拔出腰间的剑就指着奈何道:“还不快滚!当心一剑斩了你!”
奈何冷下脸来,斜着眼睛瞥向那侍卫。
“看什么看?!臭要饭的!”
奈何不多说话,一个闪身上前,手就已经捏住了那侍卫的脖子,那等到那侍卫反应过来,刚要大喊,奈何就淡淡的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乱说话,若是吓到了我,到时我手一抖,我可不敢保证你几时去地府报到,若是你不信,大可试一试。”
那侍卫虽然张狂,可还是会几分的功夫,奈何掐着他的命门他哪里会感觉不出来,更何况看身法就知道,奈何的武功比他高了不是一点两点。
那侍卫不敢动,可不代表其他的侍卫不敢动,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其余的侍卫就纷纷拔剑把奈何围住了。
奈何也不管他们,而是继续扬声对着马车道:“我无意伤人,只想与付老板做一单生意,难道这就是付老板的待客之道吗?”
奈何说完话,很快那马车的帘子就拉开了,奈何一甩手放开了那侍卫,转头看向马车里。
马车里坐着的男子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白衣配上白玉竖冠,细长的眉眼和薄薄的嘴唇,一眼看上去倒像是哪家的贵族子弟,身上丝毫没有商人的感觉。
坐在马车里的付朝夕淡淡的开口道:“你要做什么生意?”
“此单生意若是成了,付老板稳赚不赔,只是这恐不是谈话的地方。”奈何说着看了看四周,周围来往的马车虽然不算多,可却也不少,确实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付朝夕看着眼前满身污垢的人,一头长发虽然勉强挽了起来,可仍旧是乱糟糟的,甚至还落下一缕来遮住了三分之一的面容,一身黑色的长袍早已是又脏又破,脸上也是满脸的灰尘,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勉强还能看出来是个女人,可即使是这样了,却仍旧掩盖不住通身的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