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产下公主之后不久,戚锦年也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只是戚锦年生产并没有皇贵妃那样的一波三折,而是顺顺利利的,一家子自然是十分欢喜,再加上严朗因工部的差事办得好升了迁,可谓是双喜临门,到那男婴满月之时,严家大摆了宴席答谢宾客,奈何收到帖子就应了下来,一时间许多想要巴结凤栖王府的人倒是听到了风声,严家的宴会上倒是弄得奈何有些喧宾夺主,好在戚锦年和严朗倒也不在意。
因着有许多人绊住了脚,奈何从严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色阴沉沉的感觉马上就要下大雨,陪车的千霜命车夫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在下雨前赶回到王府。
崇楼从兵营里出来,一个惊雷响彻耳朵,近得就像是在头上炸开一般,崇楼只觉得眼皮重重一跳,心里突然间有些不安。
崇楼转头问跟在身边的隐夜:“王妃呢?可回到府里了?”
隐夜道:“半个时辰之前属下刚刚收到消息,王妃已经在从严府回去的路上了。”
崇楼点点头不再多问,只觉得心里的感觉怪怪的,也不欲多停留,一个翻身上了马径直就打马往府里的方向去,隐夜也紧随其后。
到了半路,又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惊雷,很快瓢泼大雨就从天上下了下来,原本好好的天气突然就下起了雨,崇楼身边也没有带着雨具,更何况这样大的雨就算是有雨具恐怕也是没用的,隐夜本想叫崇楼躲一躲,可看崇楼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很快,崇楼冒着大雨回到了王府,可王府里冷冷清清的,虽然点了灯,崇楼依旧感觉不到有那熟悉的“家”的味道。
徐管家带着人上来迎接崇楼,崇楼便沉声问道:“王妃呢?可回来了?”
徐管家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天,皱着眉头道:“之前也有下人回府传话说王妃已经在从严府回来的路上了,可如今下这么大的雨,恐怕王妃在路上躲雨吧。”
崇楼听得这话,抿着嘴不说话,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马不用牵回去了,本王去路上寻一寻王妃。”
徐管家看着崇楼已经湿了一身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心,“王爷要不……回去换件衣裳吧?已经湿透了,若是生了病可如何是好?”
崇楼摆了摆手,“换了也还是要湿的,等回来再换吧。”说完也不等徐管家再说话,翻身上马打马离去,隐夜也不敢耽搁追着而去。
徐管家看着身边愣住不动的吓人,不由得开口骂道:“还傻愣着做什么?等着我请你们吗?!快多派些人跟着去啊!”
身边的下人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去叫来人牵来了马,冒着大雨跟随而去。
雨下得太大,再加上还有一个接一个的响雷,隐卫的联络信号也联络不上,崇楼顺着去严府的路一路找了去,却并没有见到王府马车的影子,更别说奈何了。
顺着一直找到严府,严府的下人只说凤栖王妃已经离开多时了,得知凤栖王妃并没有回到府里,路上也没有踪迹,严府下人也不敢怠慢,急忙让崇楼进府,又派人去禀告给严朗和戚锦年。
崇楼皱着眉头,虽然没有进严府,可却暂时的站在严府门口,他是顺着大路一路找过来的,也就是奈何平时来往严府和凤栖王府最常走的路,同时却也还派了隐卫从其他的小路去寻,如今只盼着隐卫能寻到人。
不一会儿,严朗面色着急的从府里出来了,见到崇楼浑身湿透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行礼:“王爷。”
严朗夫妇已经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本戚锦年也要跟着一起出来,可她刚刚做完月子,身体也才刚刚恢复,严朗好说歹说硬是没让她跟着一起出来。
崇楼冲着严朗点了点头,今天他军中有事,因此是奈何一人来的严府赴宴,严朗因为儿子摆满月宴,是特地向工部告了假的,奈何的行踪,严朗夫妇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王妃什么时候离开的严府?可有说过路上是否会去什么地方?”崇楼虽然知道奈何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眼看着天要下雨了却还不回府,可如今寻不到奈何的踪迹,崇楼压住心中的不安,隐隐希望奈何是去了别的地方。
严朗坚定的摇了摇头,“王妃与内子交好,出门的时候是内子亲自送到门口的,下官过来之前也问过内子,内子说王妃是申时末离开的,出门之前一切如常,王妃也没说要去哪里,吩咐下人的时候内子也听到了,是准备回王府的。”
严朗坚定的回答让崇楼的心落到了谷底,而随之而来的隐卫也没有找到奈何的踪迹,奈何一行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一旁的严朗听得隐卫的回话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凤栖王妃在从严府回府的路上失踪了?!
严朗冲着崇楼再次行了一礼:“王爷,下官这就安排府里的人手与王爷的人一同去寻王妃!”
崇楼此时脸色铁青,再加上全身都淋湿了,身上又是一件墨色的袍子,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寒气,让人不敢靠近,听得严朗如此说,立即就知晓了严朗心中所想,奈何是在从严府赴宴回去的路上失去了踪迹的,若是细细算起来,严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好在崇楼虽然心里着急,可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他自然知道奈何与戚锦年的关系,也不会无辜牵连了严家,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先找到奈何为上,因此点了点头,“好!”
严朗不敢耽搁,立即让管家召集了府里的人手出去寻人,而崇楼也不再多说,带着隐卫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