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原本正在逗弄孩子,如今两个孩子已经能说话能走路了,正是最闹却也最惹人喜欢的时候,奈何原本就觉得离开这段时间错过了他们的成长,如今是一刻也不想撒手了,见两个丫头神情严肃的抱了个小盒子上来,又听她们说明了原委,当下也是脸一沉,让乳母把两个孩子抱了下去,伸手接过盒子摆在了桌子上。
盒子依旧保持着原状,钥匙已经伸进了锁里,只是两个丫头没敢再扭动,奈何伸手握住钥匙,微微一用力,只听得“咔”的一声,那看似严密的锁竟开了!
奈何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两个丫头,两个丫头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想到。
盒子打开,里面只是放着几张纸,或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纸张已经泛黄了,只是纸上的字却一个一个写得十分明白。
崇楼傍晚回来的时候,奈何依旧坐在桌子前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崇楼问了原委,从她手里拿过那几张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神色也十分异常。
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崇楼先开了口:“如此说来,从前我们想不通的事情如今倒都有了解释了……”
奈何点了点头,却一时间五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屋子里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那盒子里的东西不过是几封信,却是当年梨皇与戚宁珊之间的通信,或许是无亦冥冥之中在帮他们,让这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
崇楼的母妃珍贵妃和妹妹崇心的死确实都是戚宁璎的手笔,梨皇手下有赤氐这号人物,自然是什么毒药害人的药都有,也不知道戚宁璎和梨皇之间究竟如何勾搭上从而达成了协议,总之梨皇给戚宁璎送去了毒药,而奈何的母亲戚宁珊也是被下药的其中一人,只是却是与珍贵妃她们不同的药,戚宁璎不想让戚宁珊立即死去,因为戚宁珊得了沐向漓的爱,她想让戚宁珊在折磨中痛不欲生,她下了药替代了戚宁珊的位置,之后把戚宁珊作为礼物送去了梨弦给了梨皇,可谁知的戚宁珊去到梨弦的时候,肚子里已然有了身孕……有了这些信,从前猜测的真相如今已经变成了铁板铮铮的事实。
奈何抬起头看向崇楼,“所以,我的亲生父亲,应该是沐向漓,对吗?”
戚宁珊去梨弦之前已然怀了身孕,这足以说明奈何的亲生父亲并不是梨皇,可若不是梨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沐向漓,戚宁珊曾经的恋人。
崇楼看奈何的样子,虽然惊讶却仍旧能保持镇定,便坐了下来与她对视着开口道:“我从前也有过猜测,却不想是真的。”
奈何突然间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梨皇这样恨她们母女,恨不得把她当做机器又不断的折磨她们,原来她连私生女都不是,不过这样也好,梨皇对于她来说就只是一个杀母仇人,她不用再对他抱有多余的感情了。
“沐向漓马上要到鸾城了,你打算怎么办?”
奈何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打算告诉他。”
“想好了?”
奈何点了点头,她如今已经有了父亲,她不想再节外生枝,更何况,当年沐向漓并没有保护好母亲,才让她们母女后面落到那样一个境界,若说杀死母亲的直接凶手是梨皇和戚宁珊,那沐向漓就是那个间接的凶手,奈何心里还是无法对沐向漓释怀。
崇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告诉就不告诉吧,这样挺好的。”
或许是因为之前已经经历了太多,奈何已然有些麻木了,等到沐向漓来到鸾城的时候,奈何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对待沐向漓也仍旧是不冷不热。
太后和皇后时常让奈何进宫说话,再加上身边算起来有四个孩子要照看,奈何一时间倒是过得十分充实,却也正是这样的充实,奈何却忽略了身边一个重要的人——孟元荷,等到她想起来的时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自上一次孟元荷在她和戚锦年面前提起孩子的事情,奈何与戚锦年两人也劝过她了,原本想着她会多考虑周全一些,却没想到半个月后魏家传出了孟元荷有孕的消息。
奈何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刚从宫里出来,惊讶之余也没耽搁,第二天一早便去了魏府。
魏旭如今不过是个四品的礼部员外郎,手里没有实权也没太多的俸禄可拿,更别提能捞到什么油水了,魏家还没有分家,魏旭手头上也没什么钱财,如今夫妇两住的宅子还是用孟元荷的嫁妆置办的,依靠着孟家和孟元荷,魏旭也才能留在鸾城做了个京官。
魏府的宅子别说和凤栖王府比了,就是和孟家比起来,也不过只有孟家的四分之一大,街道的位置也不好,距离不远的地方就是一片街区,人员复杂,这样的宅子住起来不但不够安全也不够安静,难为了孟元荷能接受。
孟元荷身边的丫鬟奈何是都认识的,去到魏府的时候,却见孟元荷身边站着个眼生的妈妈,身边还跟着个同样眼生的小丫鬟。
两人一见到奈何,立即就笑开了一张脸,忙着给奈何端茶倒水,却把正主孟元荷晾在了一旁,奈何看得皱起了眉头。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妃和你们夫人说些体己话。”
听得奈何的话,那妈妈却没有动,满脸笑容的道:“我们夫人如今怀了孕,王妃身份也贵重,身边哪里能不留几个人照看着呢,还是让老奴留下来伺候着吧。”
那妈妈话一出,奈何身边的千霜就冷笑道:“你这妈妈说的是什么话,王妃已经开口让妈妈下去了,妈妈难道要违背王妃的意思吗?再说了,就算是要留在这里伺候王妃,那也不该是你。”
千霜自然是看出奈何对着妈妈的不满,话语里也没留情面,那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定住,悄悄抬眼看了看奈何的脸色,再不敢多说带着身边的小丫头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