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知道崇楼心里一直对珍贵妃和崇心公主都有愧疚,所以即使是这样听上去有些荒唐的事情他也会变得深信不疑。
奈何叹了一声气,不再说话继而转身走入了里间,崇楼也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跟上去,只是自己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夫妻两人一夜无话,算起来,这还是两人自从认识以来第一次这样有些僵持。
第二天一早奈何醒过来的时候崇楼已经走了,奈何便也不多问,千霜见奈何脸色不好,猜到两人或许是闹了矛盾,也不敢问,老老实实的伺候着奈何出了门。
中午崇楼回来的时候发现奈何不在府上,问了下人才得知她备了厚礼去忠勇侯府赔礼道歉了,而早上的时候沉檀也被打了二十板子降为二等丫鬟。
听得这样的结果,崇楼知道她是在生气,如此这般多多少少也是做给他看的,原本想要等她回来再跟她好好说一说,却到了下午太阳快要落山了还不见人回来,便又使人去问,得知她从忠勇侯府出来之后就回了娘家。
奈何带着厚礼去了忠勇侯府亲自给孟家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又郑重赔礼了道歉,好在世子夫人总算是没事,更何况奈何连身边一个无辜的大丫鬟都打了,孟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不如从前热络了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旦两家有了嫌隙,要修复起来还需要时间。
出了孟家,宁和公府的小厮却找了来,说是夫人有请让回去一趟,奈何便让调转了马车方向直奔宁和公府去了。
至于府里来消息说崇楼在等她,她只当没听见,那个叫甄馨的女人是她心里的一道坎,不管她长的再像崇心,可那终究不是崇心,她不能接受却又不能去跟崇楼理论,只好选择了逃避这样低级的方式。
奈何到了宁和公府,等着她的却不是宁和公夫人而是那位表婶婶霓樊氏,奈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霓樊氏似乎已经在宁和公府混得如鱼得水,连下面的下人都多给了她几分脸面,如今甚至还打着宁和公夫人的旗号把她叫回府来,如今宁和公夫人不大管事,膝下又没有儿媳帮衬,宁和公只管外面不管内宅,倒是给了这位霓樊氏发挥得空间。
奈何一进府,霓樊氏就在二门处堵住了她,笑嘻嘻的给她请安,奈何打量了一遍霓樊氏身上的衣服首饰,比第一次见的时候要得体大方了许多。
奈何原本就心情不愉,再加上这样被霓樊氏摆了一道,脸上的表情就冷了下来,“不知表婶婶找我有何事?”
“王妃说笑了,我哪里敢劳动王妃,只不过是夫人想您了。”
霓樊氏原本以为奈何还会与她多说几句,这样她便好把心中所想全都说出来,可谁知奈何并不与她多说,倒叫她也不好开口了。
奈何去了主院见了宁和公夫人,谁知宁和公夫人竟然问起沉檀的事情来,奈何有些惊讶,今天一早的事情如何现在宁和公夫人就知晓了,只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说是沉檀大意了,不得已的小惩大诫,宁和公夫人便也没有再多问,霓樊氏也跟着进来,见奈何不理她,却也不走一直待在旁边。
倒是不一会沈墨来说戚锦年有请,谁知沈墨话音刚落,霓樊氏就开口了:“这戚小姐也真是的,如何能让王妃过去看她,王妃好容易回来了,若真是有什么事,也该她来见王妃的。”
奈何瞥了一眼霓樊氏,不过是一个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仗着宁和公夫人不欲与她多纠缠,如今倒是摆起主子的谱来了。
“我过去看她。”奈何起身和宁和公夫人说了就离开了,倒是留下霓樊氏在原地面色有些不好看,却也不敢说什么。
到了戚锦年的院子,只见到戚锦年穿的有些单薄的在门口等着,奈何走上去拉住她的手,却发现她整个手都是冰凉的。
“锦年?你怎么了?!”
“明玉。”戚锦年反拉住奈何的手,让她进屋说话。
奈何跟着她单独去了她的屋子,一进门戚锦年的眼眶就红了,“明玉……我……我……我遇到了承安侯,承安侯说要让我进府做妾。”
奈何一听这话也跟着大惊:“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天霓夫人说是要上街去逛一逛,便来邀我同去,原本我是不想去的,可霓夫人再三劝说邀请,我也不好再推辞便跟着去了,霓夫人对京里不熟,便让我带着她去逛逛,你是知道的,我从前出门,去的最多的也不过是去空兮绣选首饰,我便带着她去了,可谁知竟然遇到了承安侯……”
“你没带帷幔面纱?”
“戴了,只是去到店里之后霓夫人说屋子里闷,劝我不必再戴,店里也没什么人,我便拿下来了,谁知承安侯却突然间来了……”
奈何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件事情感觉只是巧合发生,可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事件中的另外一个参与者霓樊氏,她到底有没有在这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见奈何不语,戚锦年有些坐不住了,急忙又问道:“明玉,我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府里还有谁知道?”
戚锦年摇了摇头,“就霓夫人知道。”
奈何想起今天她一来霓樊氏似乎就是有话要对她说的模样,倒是不耐理她,如今这样,倒是应该听听她想说什么,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先别慌。”奈何安慰了戚锦年,“我与宫中的韵澜夫人还算是说得上话,待我去与你周旋周旋,不会有事的。”
安慰好了戚锦年从戚锦年的院子里出来,奈何迎面就碰上了霓樊氏。
“表婶婶有何事?”相对于一开始的冷漠生疏,如今奈何的态度算是好了许多。
霓樊氏也怕再失去这次机会,开口便道:“还想请王妃帮个忙,如今这霓凛岁数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