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突然从府里的方向传出一声大吼,奈何一回头,眼前的景象顿时让她觉得心惊肉跳——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手中拿着一把森亮的匕首,而那匕首对着的地方,正是宁和公夫人的咽喉处。
宁和公夫人被劫持了!
奈何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鞭子扫开了身边围攻的人,一个闪身就飞身过去,却又不敢靠太近。
其余人很快也停住了,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奈何死死的盯住,却连话也不敢说,她生怕她说话的声音过大,那人一个不小心就伤到了宁和公夫人。
“哈哈哈哈哈!”那人大笑起来,“这下知道怕了吧!”
“你想做什么?!”奈何看着他那有些颤抖的匕首尖,整个脸都变得惨白。
“我想做什么?抓到了宁和公夫人,那何愁宁和公不就范?”
“你放开她!我去换她!”
“你是谁?!你凭什么换她?!”
“我是宁和公府的大小姐贺明玉!”
就在奈何无比紧张的时候,身旁的隐戌突然偷偷上前来在奈何耳边小声道:“小姐,我看不对劲,夫人都不说话,会不会是假的?”
隐戌这么一说,奈何似乎才从惊恐中清醒过来一点,是呀,那个“宁和公夫人”,确实是从一开始都没有讲过一句话。
奈何的目光转向宁和公夫人的脸,叫了一声“娘”。
“磨磨唧唧什么?!都给我让开!”那拿着匕首的黑衣人却似乎有些急了,手一抖,匕首就割到了宁和公夫人的脖子,鲜血一下子就溢了出来。
“我换她!你放开她!”最终奈何还是决定自己去换,无论如何,她不敢冒这个险,就算很有可能那是假的宁和公夫人,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那是真的宁和公夫人,她就不敢冒险。
奈何丢下了手中的鞭子,又迅速的解开了手上的金媛刺,抬着双手慢慢的走过去。
那黑衣人皱了皱眉头,就在奈何距离只有三步远的时候,迅速的放开了宁和公夫人,可没想到那宁和公夫人却突然间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对着奈何就刺过来。
奈何原本是防备着那黑衣人的,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来不及躲避,眼见那匕首朝着她心脏的地方刺过来,有些慌乱的就伸手去抓那匕首,只觉得手心一阵刺痛,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奈何正要趁着这会儿快速的躲开,却只觉得耳边“咻”的一声,一根箭与她擦身而过,射进那个假宁和公夫人心脏的地方。
奈何一下子坐倒在地,她看着倒下的那人那张与宁和公夫人一模一样的面孔,想到刚刚她挥着匕首朝她刺过来的场景,一时间只觉得心惊肉跳。
还未回过神来,奈何就被猛的拉进了一个怀抱,她的脸贴到冰冷的盔甲,只觉得一阵冰凉,瞬间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来人显然也被吓到了,感觉到她在怀里打了寒颤,急忙又吓得把她放开,想要去拿她受伤的手,却又怕她疼不敢去拿。
奈何的目光渐渐聚拢了神色,看清了面前的人,是崇楼来了。
崇楼顾不得其他,抱起她就往内院走去。
“我……我能走路……我没事!”奈何总算是回过神来,突然被他这样抱着,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说话也有些结巴。
崇楼不说话,健步如飞的走着。
直到到了主院崇楼才把她放到榻上,身后跟着进来的无乐等人急忙去找来了药品和纱布。
崇楼皱着眉头,轻轻拿起她的手,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心,声音都颤抖起来:“疼吗?”
以前就算是受了再大的伤,奈何都从来没有哭过喊过,最多是还小的时候趴在母亲的怀里偷偷掉过眼泪而已,可此时看着被他捧着的手,奈何只觉得心里一酸,有些委屈,眼泪就顺着脸颊大滴大滴的滑落下来。
“别哭别哭!”一见他的眼泪,崇楼再也绷不住脸,着急忙慌的又想帮她擦眼泪,却又怕动作太大动到了她受伤的手。
“疼。”
一听她说疼,崇楼越发的慌张,也没忙得讲话,口里轻轻呼出气吹到她的伤口上,还不时的去看她的脸色,生怕她更疼。
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奈何总算是压住了心口那股奇怪的委屈劲儿,破涕为笑:“现在好多了,不疼了。”
听到这话,崇楼这才跟着她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我小时候受了伤,我母妃就会这样给我吹伤口,然后我就不觉得疼了。”
“果然有效果。”
“现在找不到大夫,所以我先帮你处理伤口,你忍着点。”崇楼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柔和。
见到奈何点头,崇楼拿过无乐递过来的药和纱布,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从前他在军中,大大小小的伤口见过无数也处理了无数,有时候自己受伤都只能自己包扎,可如今他看着她的手,虽然并不是很大的伤口,可他觉得无比慌张,竟有些不敢下手。
好不容易包扎好了,崇楼一抬头就对上了她盈盈的笑颜。
崇楼狠狠的呼出一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其他地方可受了伤?”天知道,他远远的见到她手握着匕首,而那匕首尖却正正对准她的时候,他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他原本颤抖着拿出弓箭,射出去的箭却平稳又精准,直到那个假宁和公夫人倒下,把她真真实实的抱进怀里,他才觉得自己颤抖的心和身体有了一丝安宁。
“我都好,你呢?”
“我也好。”
“宫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四皇子败了,已经被抓了起来,林贤妃也被困在后宫中。”
“那就好。”奈何觉得十分庆幸,总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虽然她相信崇楼,可遇到这样的事情,说不紧张是假的。
“梧州驻军的虎符是林贤妃偷来的,如今外面已经有人在处理,只是我还是要去盯着一点。”
奈何抬头见到他满脸的歉意,知晓他的意思,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你去吧,有你在外面,我也觉得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