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就这么站在湖边,静静地,就好似一个一月大的婴儿,好奇的望着世界。林禹又何尝不是婴儿,初入爱河,就尝到了悲痛的滋味。上天又何尝玩弄他的感情,给予他半个时辰的热恋,让他再次得到后失去。
“诶,当初是那个吵着嚷着去新门酒肆看戏,怎么有时间在湖边发呆?”突然一个男子拍拍林禹的背,没个正形,嘻嘻哈哈道。
林禹强颜陪笑:“还是我萧大少爷记得正是,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你就别急了。”
“林大少爷折煞小清了。”萧清还是一副嘻哈的样子“林兄也是的,不就是失恋吗?外面女的这么多你...”
林禹渐渐收敛起假惺惺的笑意,变得深沉起来。
萧清一脸无辜:“我,我又说错了?”
暮日渐渐沉落,残阳如血,两位将军下了马,踏入门槛。林禹任微风轻轻拂起发丝,凌乱了心。抬眼少看,四个烫金大字赫然立于眼帘“新门酒肆”。林禹心总是不安,莫名的激动呼啸而出,在嗓子眼荡漾。
还记得多少年前,那时年少轻狂,一对情侣,相知相恋。在这新门酒肆酷饮。几盅烈酒下肚,胸中那颗心,便悄然而起,而阿娇,也好像灌醉似的,在林禹的生活中抹去了。从那天起,阿娇这两个字,在他的大脑里,挥之不去,折磨着他的感情。
爱是多么残酷的游戏,阿娇是怎么离开自己的?封尘的记忆,呼啸而出。那在心里久久不肯揭去的伤疤,竟在故地重游时流下了心痛的血。用清白和一夜的欢愉换来无尽的苦楚,为了军队的安全而丢失了一个体贴的女人......
萧清还是嬉笑着,忙着与进进出出的女人打招呼,顺手拍拍林禹的肩:“怎么?女人太多,不习惯?”又压低了声调,故做玄虚道“你可知这些女人都是什么出身什吗?那是夏侯驸马大人的女儿。哦,还有,那个裙子拖地几尺的,是司马都督的养女,那个司马都督,自从先帝继承大统后,等级就噔嶝地往上涨,可不,一直...”
“得得得,这京城里,就你最八卦。”林禹伸个懒腰“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权贵小姐,讲三天都讲不完。”
二人一番打趣后便择了一个靠台前的位置,上了茶水,互相斟酌起来。随着到场的人越发多起来,其中不乏有朝中大员。也不奇怪,新门酒肆酉时的戏班出演传的沸沸扬扬,满京城都听说了。人多也不为奇怪。
随着三声锣响,台上辉煌的灯火一刹那全部熄灭,温润的烛光从台后缓缓移出,逐渐填满了灯台。拖的火烛的两排女人,忽而变换了阵型,交集在一起。等到队形展开后,台中站着一位身着温和的粉色衣饰的美女。长袖一挥,便转了三两圈。她的脸,微微红润,好像是看到了如意郎君是的面色。她开口唱道:“巍巍威威,泰岳巍巍...”
她唱的很美,在林禹的记忆中,只有阿娇能唱这么美。
而林禹却开始警觉,这首诗是他送给阿娇的,台上这个人怎么知道?难道......
林禹迷起了眼,好让自己看清她的面庞。
答案浮现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