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里没有剑老的影子,裘影只好又跑到后山去找。
果然,在后山的山洞里找到了喝的醉醺醺的剑老。
“老前辈!剑老前辈!快醒醒!”裘影摇着昏睡中的剑老。
“怎么?鱼抓回来了?”剑老睁开一只眼睛,挑眉问道。
“没……没有,我发现那土坑中有蛇,可是这大冬天的,蛇都应该冬眠了啊,怎么还会出来咬人?”
剑老翻了个身继续睡,没有理她。
“剑老前辈,如果你真的想吃鱼,我去集市上给你买,那的鱼可比土坑里养的鱼味道好多了。”
“不行。”
“为什么啊?”
剑老被她吵得睡不着,只能坐起来道:“那水中是没有毒性的水蛇,所以被咬几下死不了的,你放心吧。”
“可是这大冬天的为什么水里会有蛇?”
裘影看了看手上的伤口,果然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在水里放了点东西,让它们都活着供我享用。”
“什么?!你要吃蛇?”裘影身上一阵寒栗。
“我现在只是让你抓鱼,没让你抓蛇。怎么你胆子这么小,还想跟我学武?算了算了,你走吧。”
“不……不是,老前辈您怎么动不动就赶我走?我抓就是了。”
裘影转身离开,身后又飘来剑老的话。
“记住,抓鱼的时候别伤着我的蛇,他们可都是我留着取蛇胆的,死了就不新鲜了。”
“是。”裘影咬咬牙,一副赴死的架势。
这不摆明了就是刁难她么?明知道她怕蛇,还非让她用手去抓?也不知道他在那土坑里放了什么东西,竟然能养鱼?还能养蛇?
裘影又来到土坑前,一想到那滑腻的触感,就浑身发毛,不寒而栗。
但想想剑老的话其实也有道理,若是连一条没有毒的水蛇的怕得要死,将来还怎么出去闯荡江湖?
她弯腰将自己的靴口又紧了紧,然后慢慢下到水中,开始摸索。
活鱼在水中动作十分敏捷,加上滑腻的身体,用手去抓的话很难抓的住,但剑老又偏偏不让她用鱼叉。
由于忌惮那水下的东西,裘影每次手探进水中摸索一小会,就赶紧收回来。
她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看来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否则鱼抓不到还要冻感冒了。
她突然双脚站定不动,静静观察着水面的涟漪。
鱼游过的水纹要比蛇的粗,所以只要瞅准了时机,就不信逮不住它!
观察了一小会后,她终于瞧出了其中端倪,猛地伸手去抓,一阵水花四溅后,鱼还是从手中溜跑了。
可恶!就差一点了!
“怎么样?天都快黑了,你抓到没有啊?”
剑老悠哉悠哉的走到土坑前,看着正奋力抓鱼的裘影道。
“刚刚就差一点,我马上就抓到它了。”
裘影死盯着水面,一动不动。
“别这样盯着了,没用的。算了你起来吧,我抓给一只你看。”
裘影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看剑老站在水中,将一只手慢慢探进水中,入水后却无动作,像是在感觉什么?
突然,剑老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手飞速的在水池中搅动着,速度之快,只能看到一道道光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影手??
裘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剑老猛地抽回手,就见到他手上果然抓着一条鱼,由于他的两根手指头紧紧扣着鱼鳃,所以任由鱼尾怎么摆动,都挣脱不出剑老的手掌心。
太厉害了……
裘影在心中暗暗叹道。
“丫头,要想准确的抓到鱼,还不会被蛇咬到,是有诀窍的。”剑老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鱼,笑道。
“那您是怎么办到的?”她上前接过剑老手中的鱼,问道。
“悟性!悟性!我说你悟性怎么这么差呢?刚刚我已经示范过一次了,你照着做不就知道了。”
“哦。”
刚刚他那手快的跟无影手一样,那有那么容易照着做的?裘影泄气的想。
回到竹屋后,裘影按照剑老的吩咐,将抓来的鱼清蒸了,发现其实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和剑老一起高兴的用了晚饭。
第二日,裘影又来到水坑边,她回忆着剑老抓鱼的方法,跳到水中,待水面平静以后,才慢慢伸出手探进水中。
他到底在感受什么呢?裘影想着。
有了!探进说中的手,明显能感觉到水流的波动
难道剑老就是靠水流动的感觉分辨出鱼和蛇的?
呀!一股滑腻的触感擦过手背,裘影惊叫一声,立刻将手从水中抽了出来。
呼……
她一边喘气,一边庆幸,刚才可差点又被咬到了。
看到那条细细的水浪飘远后,她才慢慢又将手伸进水中,摒住呼吸感觉这水下的波动。
这种感觉是极其微妙的,鱼儿游动带起水流的波动,所以每当有鱼从她的手边经过时,她都能感觉的到,但又不敢贸然用手去抓,要是不能准中鱼鳃,就算抓住也会让它们溜跑的!
蛇的身体又长又细,带起的波动很小很小,由于害怕,每次感觉到这种细小的波动出现时,裘影都会猛地将手收回来,深怕被咬到!
一个时辰过去了,裘影站的腰酸背动,但她就不信这个邪,今天抓到你个破鱼不可!
有了气焰给自己壮胆,裘影再次将手伸进水中,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
来了!一条极细的水纹向手的左边涌来。
“不能躲……不能躲……”裘影极力克制住自己要将手抽出水面的欲望,紧咬着牙强撑着。
终于,那股波动渐渐离开了,她呼出一口气,明明是数九寒冬,怎么感觉背心都被汗浸湿了。
有鱼游过来了?一股大的波动正在慢慢靠近她的手掌。
她细细感受着,仔细分辨出鱼头鱼身,只有这样,才能准确的找出鱼鳃的位置!
猛然间,她手腕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两根手指飞速的扣住鱼鳃的位置!然后提出水面!
鱼尾左右摆动着,泥水溅了她一脸!
“哈哈哈哈!!我终于抓到你了吧!”裘影将鱼举国头顶,豪爽的笑着。
一个翻身跃到地面上,裘影提上鱼就去跟剑老邀功了!
“前辈!我抓到鱼了!我抓到鱼了!”裘影冲进院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剑老从屋里走了出来,瞥了眼她手中的鱼,不屑一顾的道:“不过抓个鱼看把你高兴的,从明天开始,联系抓蛇,记住,打蛇打七寸,失手的后果想必不用我说了吧?”
吧嗒!一条活生生的鱼掉到地上,拼命跳来跳去。
裘影嘴巴微张,神色呆怔,脸上是既想笑又想哭,又可以说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