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是不会有茅房的,过往的人一般都是在路边找一个隐秘的位置自行解决的。李目己想着毕竟纳兰是个姑娘家,索性驾着马车拐进了旁边的树林里面。
树林并不茂盛,稀疏的树教李目己的马车很容易就驶了进去。
把纳兰从车厢里面抱了出来,放在马车旁边,李目己自觉的走到了另外一边,背对着纳兰站着。等听到了纳兰的轻声呼唤的时候,才转身回到了车边,抱着纳兰回到了车厢里面。
刚打开了帘子,李目己便看见了车厢的地板上虽然有过擦拭的痕迹,但是却还残留的血迹。李目己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怀里的纳兰问道:“你受伤了?”
这一句话,问的纳兰面红耳赤的,却不好回答,却又不好不回答。于是纳兰故作镇定的说道:“小孩子,不懂就别乱问,前面找个村庄就好了。”
“我是关心你好不好,你也就比我大三岁,说得你多大似的。”李目己闻言嘀咕道。他虽然也看出了纳兰的窘迫,但是却还是不高兴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纳兰也是听见了李目己的嘀咕,但是这种事确实不好解释,也别还是给一个男子解释,而且她也明白李目己的关心,于是她只好装作没有听见。
“哟,小两口不好好赶路,还边走边调情,要不我回避一下给再留一点时间呢?”一道风情万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化解了纳兰的尴尬。不过几息此人就来到了马车边上,却教纳兰那颗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处了。
黑衣黑马黑发,甚至此人还带着一条黑色的面纱,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住此人的绝世妖娆。只见这个女的一身黑色劲装跨坐马上,手提一把弯刀。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你是何人。”闻言李目己把纳兰放进了车子里面,转过身背靠着车厢满脸戒备的看着黑衣女人问道。
“好妹妹,姐姐远道而来,你也不出来见见姐姐,这像话吗。”黑衣女人翻身下马向着李目己度了过去,“哦,我想起来了,好妹妹这是种了‘醉仙’的毒,浑身使不上劲了呢。”黑衣女人手若兰花,走到李目己身前三尺的距离停了下来,隔空对着李目己虚点了一下。体态娇媚,声音酥软。
“是你。泄露了我的行踪。”车厢里传出来一道狠厉的声音。
“妹妹误会了,你看我们家易峰是个痴情人,痴恋妹妹已久,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谁知道原来妹妹早已经心有所属了,真是误会。”黑衣女子笑着解释道,说完还朝着李目己抛了个媚眼。“不如妹妹把师傅他老人家留下的‘炎黄武库’交出来,师姐便放你们离开如何!
“师姐,要是我身上有‘炎黄武库’不说你们能不能抓住我,就说我被你们抓了后,你觉得我还能留得住?”
“那就是没得谈了哦?”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女人趁着李目己微微低头一个抢身上前,照着李目己胸口直咧咧的拍了上去,很是简单一掌,却又很是不简单。
说简单是因为真的简单。
说不简单是因为把一件事做着很纯粹,那本身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了。
黑衣女人一掌袭来,李目己已经察觉。因为从始至终,李目己都是留了一个心眼,防着她的。正所谓最了解你的恰恰就是你的敌人。虽然李目己和这黑衣女人不熟,但是纳兰却和这个女人相识已久,黑衣女人的习惯、手段,她都是心知肚明。眼看着黑衣女人一掌袭来,如果李目己只是用轻功躲的话,那么黑衣女人这一掌不见得能拍在他身上,但是他如果躲了,身后便是马车里面的纳兰。虽说他和纳兰萍水相逢,此次也只是因为顺路所以一起走,但是若叫他抛弃毫无反抗之力的纳兰,独自逃生以他的性格,却确实做不出来。
于是李目己直接一掌对着黑衣女人拍了回去。
“嘭”一声,李目己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疑惑。两掌相交,李目己却被拍的倒飞了出去,直接把马车的车辕撞断了。三匹骏马因为受到惊吓,再加上没有了束缚,三声马嘶后,放蹄急奔的跑了。车厢也因为没有了支撑,直挺挺的倒了下来,一声惊呼,纳兰从车里滑落了出来。
黑衣女人看见了纳兰,也不管李目己了,向着纳兰走了过去,正准备伸手把纳兰抓起来,一道暗器闪过,黑衣女人赶忙缩回了手,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李目己,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手中弯刀奋力一掷,弯刀画着圆,袭向了李目己。李目己堪堪避过弯刀,黑衣女人手腕一翻,手中又多了一柄长鞭,长鞭一抖鞭尾便从李目己身畔飞过缠绕在了旋转着的刀柄上。弯刀瞬间就像活过来了一样,刚刚擦着耳际飞过去的弯刀,此刻就像如臂使指一般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又飞了回来。李目己头也不回,一个箭步向前,右手一把搂住摔在地上的纳兰,左手手若兰花,满怀慈悲,往右边脑后一伸,毫无烟火气的钳制住了弯刀刀刃,那把弯刀就再也不能前进分毫。黑衣女子长鞭一抖,鞭尾松开了刀柄,向着李目己的头打了过去,这一鞭很快,突然的快。李目己却像早已洞悉一切的菩萨罗汉一样,左手松开弯刀,反手一指又准确的钳制住了长鞭的鞭尾。长鞭落入李目己的指尖,就像泥牛入海,激不起一滴涌浪。
“佛门绝学《捏花指》,没想到妹妹有这种爱好,喜欢小和尚呢,难怪看不上我们家易峰呢”眼见长鞭铁刀均不及其身,黑衣女人手中不慢,开口笑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看见了个男的便毫无顾忌的扑上去了?怎么了?王瑜久不在家,冷落了夫人还是夫人生性如此?。”李目己此刻也已经认出了面前这个带着黑色面巾的女人,虽说眼前这个女人带着面巾,但是那薄如蝉翼的面巾毕竟只是能挡君子挡不了小人的东西。李目己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毕竟有人想杀他,不好好记住那人的相貌,以后又如何报仇呢。
以不变应万变,只是因为万变不离其宗。王夫人无论怎么变,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自己。所以李目己不管她如何变招,只需护住自身便好,至于纳兰,王夫人还想从他那里问道“炎黄武库”的下落,怕是也不会下死手。而纳兰此刻所表现出来的虚弱,和身上流下来的血,更是成了纳兰的保命符,教王夫人摸不清虚实,不敢对纳兰动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误伤了纳兰,让她伤上加伤命丧当场。再加上李目己仗着自己轻功了得,左躲右闪,一时之间也教王夫人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