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南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微微点头,“好。”
“以南,你先送唐小姐回去,我好冷,我先进去了。”白鹭趁着门没关,跑了进去。
沈以南懊恼地呼了口气,开着车继续往前。
“刚才她一定开了录音。”沈以南沉声说。
“我也想到了。”我在设想,明天这女人会在网上公布什么。
看样子这个年想和沈以南一起过,是不太可能了,我还是安静地呆出租屋去吧。
我和沈以南说,我要回出租屋,他沉默着不说话。
“我们还是先忍着点吧。”我说。
他紧锁眉头,沉默良久,才无奈点头,“好。”
他把我送去出租屋,叮嘱我说:“今晚不要出去了,明天我会另外给你安排保镖。”
“嗯。”我点头。这两天公司的保镖都放假了,所以今晚找不到人。
上楼后,他又改变主意,今晚要和我住在这边算了。
“我还是不放心你。”他跟随我进屋,脱下外套。
我也不想他走,站在厅里,环抱着他的腰,依偎着他,我们就这样安静站着,安静抱着。
还没站几分钟,白鹭的电话追过来了!
“以南,小雨点可能因为吹了风,现在高烧了,怎么办!”她带着哭腔问。
沈以南脸色顿时黑沉,厉声怒吼:“是谁让她吹的冷风!”
“对不起,以南,我也不想的,是雨点说想爸爸,哭着要找爸爸……”
“住嘴!”
“以南,她烧得烫手……”
沈以南摁断通话,手都气得有些发抖。
我也觉得胸口憋闷得慌,做了个深呼吸缓解一下才说:“你快回去吧。”
沈以南抱抱我,拍拍我的背,抓起外套,转身大步离去。
我送他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我才转身。
刘馨家的门忽然打开,我抬眼,吃了一惊,因为门口站着的,是刘馨和沈怀钰!
沈怀钰和我目光对接时,尴尬闪开。
刘馨的脸色也颇为尴尬,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
沈怀钰深深看了我一眼,眸光带着杀气,他扯着刘馨又回屋了,门砰然关上。
我打了个寒颤,愣愣地盯着门,站了几秒后,才快步回自己的房子,重重关上门。
沈怀钰在泡刘馨?想到我那段不堪的婚姻,想到沈怀钰和方子奕对我无情的伤害,我脊背发凉。
如果我提醒刘馨,我估计她一定不会相信,而沈怀钰肯定会因此报复我。
我莫名想到了“灭口”两个字,全身汗毛都倒竖了。
我心神不宁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门铃忽然响起,我吓得心脏一缩。
“谁?”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出去。
好在不是沈怀钰,却是我姐姐!
虽然姐姐嘴巴很烦人,但总归是我的亲人,我大大松了一口气,赶忙打开门,带着点颤音,拉着她手说:“姐,你来了!快进来!”
姐姐疑惑地看着我,进来后问:“你怎么了?神神叨叨的样子。”
我关上门,打上小锁,靠在门上,按着胸口揉了揉。
“怎么了?谁吓着你了?”姐姐皱眉看着我。
“不是,一个人在家,莫名的害怕,你来得正好,今晚陪我算了。”我笑笑,拉着姐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
姐姐撇嘴,“切,怎么过年了,正经男朋友都没混一个呀?还要一个人孤孤单单过年?”
“你是不是我亲姐?尽戳着我痛处说话。”我白她一眼。
她迅速闪开目光,似乎不敢和我正视。
我盯着她问:“怎么慌慌的?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对了,你今晚怎么会跑来我这里?”
姐姐讪讪笑着说:“你这没良心的,我来看你也不成吗?还说我做了亏心事。”
“钱少了?”我在她对面坐下,瞅着她问。
“够了,我这不是过来感谢你一下嘛,还是你对我最好。”姐姐笑嘻嘻地说。
但我总觉得她笑得有点虚假,她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又什么时候对我的付出有过感激?
“说吧,还差多少?”我感觉她还是来要钱,然后和我吵吵架,比较正常。
姐姐摇着头说:“真不差,今晚回家,妈把你给的银行卡交给我,我就想着,我平时对你真是太不应该了,然后就想过来看看你,你出外演戏,这么久才回家,我看看你不行吗?”
她这么说,我才感觉有几分真诚度,我嗔她一眼说:“知道我好还差不多,钱你自己拿着,别让姐夫又骗去打牌。”
“知道,他现在改邪归正了,这一个月都没上牌桌呢!”姐姐笑着点头,然后揉揉肚子,看着我说,“今天在店里忙得还没吃晚饭呢,你去给我煮碗面好吗?”
“好吧,”我站起身,走往厨房,顺便问了一句,“姐夫呢,他吃了吗?”
姐姐讪笑着回答:“他也没吃,但是他不敢上你这,怕你嫌弃,在楼下等着我,说等我下去一起吃馄饨,但我忽然想吃你煮的面条了。”
我听姐姐的意思是想让姐夫也上来,但我真心不想看到他,一看那嘴脸就来气,所以假装听不懂。
“好吧,你不乐意他上来就算了,我和他说一句,让他自己去吃馄饨。”姐姐拿着手机,嘟嘟哝哝的。
我没理她,在厨房做了一碗面,还打了个荷包蛋,给她端出来。
“哇!好香!”姐姐夸张地叫着,拿起筷子开吃。
我顺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杯水。
放下杯子,我靠着沙发背坐着,看着姐姐狼吞虎咽,眼前忽然有些模糊,眼皮也似抬不起来。
怎么说困就这么困了呢?
我打了个哈欠,想要站起来去卧室,但身子绵软无力,根本没法起身了,嘴巴动了动,也无力说话。
我倒在沙发上,姐姐立即放下碗,很抱歉的样子对我说:“之雅,对不起啊,你别怪姐姐,你姐夫欠了人高利贷,欠了很多很多钱,不还就要被挖掉眼睛,你给我们的那点钱,还不够零头,现在有人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还债,所以……对不起了……”
“你!”我愤怒地想骂她,但是脑袋沉得无力抬起了。
我恍恍惚惚地看到姐姐站起来,跑到门口,把门打开,然后姐夫闪身进来,两人把门锁上。
姐夫怎么会躲在门外?他们要做什么?
我想睁开眼问他们,但是怎么也抬不起眼皮了,想说话,也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就像是梦魇住了一样。
“快!先给她拍照!”姐夫的声音,他已经到了我身边,肥硕的大手在剥我的衣服。
“哎!”姐姐竟然答应他!
“妈的,好鲜嫩!比你这个黄脸婆嫩多了!”恍惚中,我闻到姐夫的口臭,他的手在我身上放肆地乱揉。
“你说什么!你干什么!”姐姐的怒吼。
“死娘们!不想挨揍就乖乖在一边拍照!”
“刘山虎!你!你不准乱来!说好了只拍照的!”
“滚!”
“刘山虎,你敢动她,老娘死给你看!你别忘了,老娘现在是一尸两命!”姐姐的尖叫。
“妈的!不动行了吧,老子就看看,摸摸!”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骂着这对畜生,却奈何不能动弹,意识也越来越遥远……
我彻底昏迷过去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什么都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被五花大绑着,在一个陌生又幽暗的房间。
房间是土坯房,又冷又潮,室内的摆设好像还停留在七十年代,破旧脏乱。
床头的小桌上,放着一本台历,台历已经撕到公立二月十号了,而农历已经是除夕夜!
从那晚被姐姐迷晕,我竟然已经离开海州两天!
恐惧袭来,我睁大眼睛望向窗外。
窗子是用塑料布封着的,窗台上乱七八糟地摆放着一些杂物,塑料布半透明,隐约看到外边有人影晃动。
不时有爆仗的声音,外边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哦哦,过大年咯!”
口音很重,我勉强能听懂这几个字。
这是哪里?外边又是什么人?
脚步声传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装睡。
是两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她们趴在床沿,笑眯眯看着我。
“二花,这是我哥哥的新媳妇,他们一会结婚。”一个小女孩说。
我心里一惊,什么哥哥的新媳妇?什么一会结婚?
“新媳妇为什么要绑着呀?”另一个小女孩歪着小脑袋问。
“嗯……也许,她会打人吧……”
“她这么漂亮,怎么会打人?”
我赶忙睁开眼,朝两个孩子嫣然一笑,柔声说:“是啊,姐姐怎么会打人?麻烦你们帮我一下,帮我解开这些绳子,好吗?”
两个小女孩都穿着很乡土的棉袄,脸和手都冻得有些皲裂,看样子是贫困山区的孩子。
我越发恐慌,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姐姐和姐夫迷晕之后,卖给人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