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远兴奋地向山下走去,李每跟在施远后面,虽想了解一下施远选择了什么功法,但还是没问,只是默默地跟着施远的步伐。
由于胖子的住处还要往下,施远在半路和就李每分了道,沿着山路旁边蜿蜒的小道回到了湖泊前。
老头儿还在钓鱼,眯着眼,挼着胡子,怡然自得。
施远打了一个招呼,听到司徒文“嗯”了一声后,就回到了居所内。
取出书籍,封面上有着“剑星空”三个大字,字体笔画如剑,隐隐透出锋芒。
施远用手抚摸了一下,居然感觉到了微微麻酥感,很奇异。
打开封面,是对“剑星空”的介绍。
再翻,为功法正文。
“剑,利器也。”
“可为养身,亦可伤人,视人而定。”
“练气初学,应切记修剑如修人,剑随人性。”
“剑,可分一四:为劈,为斩,为截,为撩,为挑,为钩,为刺,为穿,为抹,为扫,为点,为崩,为挂,为云。”
“基本剑招组合即为剑法,化腐朽为神奇,可演绎诸多变化。”
“练剑,如有天赋最佳,以勤相补亦可。”
“望习剑之人,以心对剑,它亦会回馈。望采纳。”
施远看着这一页,思索良久,方才点头。
施远又翻开书页,继续下一页,看剑法剑招,如痴如醉,忘记了外界,一手拿书,一手不断翻动,在腹前,在头顶,或伸向身后,如持剑在手,在初探剑法奥妙。
时间流逝,书页被翻阅,施远的动作也越来越复杂,表情也越来越平静。
沉浸在剑法中的施远,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大梦初醒,睁开眼时,天已大明。
合上最后的封面,施远张开眼睛,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书已被施远初步地观阅了一遍,但也只是初步了解了一下这门剑法,更没有经过实践。
施远相信,真正的剑法需要时间和实践的磨练,才可以进步,不能一蹴而就,更不能一步登天。
随着呼吸,施远调节了一下心情,决定暂时先不去选法宝。先借着此时对初窥剑法的兴奋劲,一鼓作气,练剑。
施远身上只有一把剑,那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剑,老头儿在第一天送给施远的那把。
施远还用它造就了“竹屋二号”,有了自己的住处。
这把剑被施远闭着眼从床底下翻了出来,心里默念:“这一定是一把返璞归真的剑,不是凡剑,不是凡剑……”
但,当施远的眼睛颤抖着睁开一条缝时,发现自己想哭。
“老头儿,你好歹也是木兰星四大门派之一的长老,要不要这么小气啊!”施远大声喊道。
在竹屋内悠哉悠哉喝茶的司徒文只是不正经地笑了笑,然后端起了茶杯,闭上眼,呡了一口,摇头晃脑地赞了一声“好茶”!
心里默念了一句:“远儿的悟性倒是不错,感悟剑法时能够那么快就沉下心。”
念及此,老头儿脸上享受的神情更浓厚了,嘴角挂着开怀的笑。
……
而此时,竹屋二号内的施远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态了,猛地睁开了眼,瞪得滚圆,只感觉头脑发昏,天地在旋转,自己身体不稳,就要倒下。
只见此剑不但是凡剑,更是因施远建房子时,没有擦去砍竹子时沾有的汁及其它杂物,就被施远当初华丽丽地扔进了床底,不见天日一个月,已经变得灰尘布满剑身,甚至,还隐约能够看见锈痕……
施远此时心情复杂地看着这把剑,心痛得不要不要的,胸口不断剧烈起伏,直至许久才平静下来,心想,过几日再去法宝大殿选一把好剑就是了。
收拾了心情后,施远把剑上的灰尘吹去,提着剑,来到湖泊前,柳树下,开始演练剑法,动作青涩笨拙,却神情专注。
老头不知何时也搬出了椅子,悠闲的躺着,身前摆放着鱼竿,鱼钩伸入水下。
待施远练了一个时辰后,老头儿皱了皱眉头,仍闭着双眼,椅子不断前后摇摆,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基础都没打好,就想跑?错了,错了……”
不知是不是司徒文故意的,这声音说大不大,却正好能够让施远听到。
施远明白,这是老头儿在指点他。
故,施远立在了原地,思索了起来,想其中蕴含的意味。
一炷香后,施远动了,却动作缓慢,慢慢地斜劈出了一剑,后摇了摇头,收回,再次劈出,再摇头,再劈出,循环往复。
司徒文挼着胡子,不易察觉地笑了笑,很是欣慰,站起了身。
“噗通”一声,鱼被带离了水面,被司徒文当做食材,带去了灶房。
……
开饭时,被司徒文叫醒的施远依依不舍地停下了手中动作,来到了竹屋内。
这是施远在突破练气一层并且稳固后第一次吃糖醋鱼,施远居然看见了这鱼和鱼汤居然在散发着灵气,其它的菜,就连馒头也都是如此。
“老头儿,这……”施远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和馒头,惊异不已。
“哼,小子,你以为我平时给你亲自做的食物都是普通的吗?”司徒文没好气地说道。
“这些都是给你调节身体和补充灵气用的,本长老更是注意了不同食材间的搭配,更加完美地让你得以吸收,可不要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说时,老头儿情绪有点激动,就连胡子都抖了几抖来衬托。
施远听了此番话后,倍受感动,明白了老头的苦心。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资质太差了。
所以,老头儿才采用这种方式来慢慢改变自己的体质,让自己能够进步更快些,不至于原地踏步。
否则的话,施远现在能不能突破练气都还两说。
施远心里被感动了,但表面却嘴硬,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道:“哼!吃你两口饭又能咋滴?又不是割你身上的肉吃,至于那么心疼吗?”
看见施远鄙视地撇嘴,司徒文只感觉整个人都不是太好了。
自己煞费苦心,却被这家伙当做了驴肝肺,真是……真是委屈啊!
……
午饭结束后,施远提着锈剑,走到柳树下,继续练剑,留下老头儿默默地收拾碗筷。
更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是,司徒文还时不时抬起袖子,抹去委屈的泪水,与门外挂着微笑,沉迷于练剑中的施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是平添了几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