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昨日开始冬木市内有大量人口失踪，现在冬木市已经进入戒严状态，请各位市民尽量呆在家中不要随意外出...”
此时的电视中正在播放着一条新闻，然而此时的民宅中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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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过，青草的香味混合着泥土的气息涌入鼻腔。
吉尔斯看着眼前平凡的山村，刚刚他还在为圣女准备宴会，却突然不知怎地来到了这个地方。
“那个，请问...”
听见这个声音吉尔斯如同遭到了雷击一般。
“请问......你没事吧？先生？”
他缓缓的扭过头来，入目的是他连在梦中都不敢奢求的身影。
金色的麻花辫在身后随着少女的动作摆动着，眼前的少女即使穿着普通乡村少女的衣服，身上也带着一股神圣之感。
这个少女现在还很平凡，但之后她在此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少女的名字是贞德，法兰西的圣女。
贞德就应该是这样啊......她就是天生的圣女啊。
吉尔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嘴里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哽咽的声音，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滑落。
“那个？先生？”
“贞德......”
“唉？”
少女被吓了一跳，突然被一个外来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任谁都会感到惊讶的吧。
“先生您是怎么知道...”
“如果你能够拯救这个国家的话，你会去吗？”
“唉？”少女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
“会啊，如果我能拯救我的祖国的话，我回去啊。”
“即使最后会被绑在火刑架上，以异端之名烧死，连死后也不得善终？”
“......”少女沉默了，她低下了头。
果然啊，这太不公平了，果然圣女和我是一样......
就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少女抬起了头。
少女是笑着的，脸上的笑容仿佛冬日的阳光，温暖而又闪亮。
“会的哦，如果那真的能拯救我的国家的话，即使身陷烈火，我也不会退缩。”
然而看着此刻少女脸上的笑容，吉尔斯的心情就好像真的处在了冬日。然而那阳光丝毫不能温暖那颗冰冷的心。
“你根本...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如此向少女吼叫着的吉尔斯，他的眼前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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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在某个军营内。
军中传来的各种议论声在他耳边回响。
“喂喂喂，靠女人真的能够行吗？”“圣女，我看是骗人的吧？”“算了算了，肯定赢不了，我们还是逃回家吧。”
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吉尔斯的怒气越发高涨。他径直走向了记忆中的地方。
“吉尔斯？你有什么事吗？”
看着在军帐中研究者沙盘的贞德，吉尔斯只觉得怒气上涌。
“你还在这里研究什么啊！连国王都已经抛弃你了啊！你会死的啊！”
吉尔斯怒吼着，他想要把贞德从这种状态中唤醒出来。凭她是拯救不了所有人的，这个少女不应该背负如此之多的重担。
“......就算陛下不相信我，我还有神给我的启示...我一定...”
“不可能的啊！神不可能拯救所有人的啊！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啊！”
吉尔斯此时已经疯狂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贞德还是相信着神，一开始是这样，到最后也是这样，为什么她就没有怀疑过啊...神谁也救不了啊...
贞德的意志是以烈火和钢铁铸成的。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苦境和绝望，她的信仰都一定不会断绝。
人们都这么说......
可为什么一定要她来背负着一切！
“根本没有神会拯救我们！我们就只有靠我们的双手去拯救人了！贞德，你究竟明不明白！”
吉尔斯以哀求般的声音和她诉说着，他想要拯救她，拯救这个背负了一个国家的少女。
“即使......做出了那样的事，你也认为那是拯救吗？”
“哈？”吉尔斯仿佛被重击了一般后退了几步。
周围环绕着的画面，是他曾做过的事。
那些被贞德认为是“邪恶”的事。
“哈哈哈......”吉尔斯一边流着泪一边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扭曲。
“不对吗！神不肯拯救你，神抛弃了你的话......那样的话就由我来看看！神究竟是什么东西！”吉尔斯怒视着天空，撕心裂肺的吼道：“来啊！神！我亵渎了你！你来惩罚我啊！你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我终于理解了。但是啊...这样的救济，我绝对不能认同。”
少女轻轻的声音在吉尔斯听来宛若惊雷。
“吉尔斯，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我和别人不同，我能听到神的启示。”
吉尔斯愣愣的看着贞德。少女直视着他的眼神中溢满了悲伤。
“那到底是不是神的启示呢，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说是那神的启示，我也如此认为着，但究竟是不是真的是神给了我启示，我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但是啊，我知道一件事，有一件事是能够确认的。”
少女看着他温柔的笑了起来。
“那就是，没有吉尔斯你们的话，我一定是不行的，我一定是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大家能和我一起来，我很开心，大家能帮我拯救国家，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少女的眼中流出了眼泪。
“吉尔斯，不要再错下去了。”
“......我还能得到宽恕吗？”
吉尔斯感觉到有些温热的、湿湿的东西从眼角滑落。
“神一定会宽恕一切，但你杀死的孩子们一定是不会宽恕你的吧。这份罪孽，这种罪恶感，那是必须永远承受的惩罚......不过不要紧的，我会把肩膀借给你。”
真是，我都在干什么啊......
吉尔斯闭起了眼睛任由眼泪不断涌出。
耳边传来了喊杀声，吉尔斯睁开了眼睛。
那是他们和英军交战的场景，他无数次经历过这种场景。
这是......贞德的愿望，贞德的梦想，他们一起完成了这件事，他们一起拯救过这个国家。
他毫不犹豫的拔出了手边的战旗，高举起战旗怒吼着。
“敌军啊！我乃勃艮第的吉尔斯·德·蒙莫兰西·拉瓦尔，谨在此应战——！！”
吉尔斯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光景。
被火刑处死的少女，受到了后世人们的怜悯。
不断重复进行的拷问和异端审问，自己原来相信的一切都被断定为弄虚作假的悔恨。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没有人能理解自己——所以，她一定是很痛苦的。她应该会怨恨主和怨恨人类，并且感到绝望吧。
吉尔斯曾经这么想过。
“诸天乃主之荣耀，天空乃神手之伟业。”
“白昼传达语言，夜晚传递知识。”
“既不会交谈也不会说话，连声音也无法听到。”
“温暖之光洒遍大地，延伸到世界的最尽头。”
“从天的尽头往上登，一直绕到天的尽头。”
“我的终点就在此地，我的命数就在此地，我的生命就在此地。”
“我的生等同于无，如同影子四处游离。”
“我的弓无法依靠，我的剑也不能救我。”
“谨以剩下的唯一之物，愿能守护他的脚步。”
“主啊，谨将此身托付于你————”
“——‘绝望之后必将迎来希望’。”
那耀眼的火焰实在非常的美丽。
这些火焰是足以净化一切的存在，也是成为今后未来的基础，成为拯救自己的存在。
这是即使历经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一千年的岁月也永不忘记的光景。是即使落入地狱也绝对不会放手的回忆。
“我满足了！”吉尔斯高声叫喊着，眼中的热泪抑制不住的下落。
伴随着散发的光芒，吉尔斯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属于吉尔斯.德.莱斯的小小故事，伴随着这个故事，这场圣杯战争中属于他的部分也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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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风看着手里的暗红色小球，再看了一下吉尔斯。
沉默了一会，灵体化离开了。
————————————元帅洗白了，下一章王之酒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