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靖听古骁说要将易经壮骨丹给横江吃,心中茫然不解,问道:“这酒楼老板横江,曾经得罪过你,你为何对他这么好,还要拿出这价值不菲的易经壮骨丹给他吃,这不合情理啊。”
古骁看了横江一眼,面露一丝微笑,说道:“独孤信独自断后,多半会死在大阵当中。如今洞府即将崩塌,这凡人没有独孤信相助,就算没有被洞顶掉下来的石头砸死,也会被活埋,又或者被毒虫咬伤,我给他吃一颗易经壮骨丹,只想让他稍微活得长久一些。他活得越久,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多,我就越是开心。”
诸葛靖沉吟道:“这……这未免太残忍了些。”
“我喜欢!我乐意!”
古骁冷笑道:“诸葛靖,莫非你也想学那独孤信,要与我蝠池道场为敌?”
诸葛瑾眉头一皱,不再言语。
横江却将手掌一伸,说道:“多谢阁下赠丹!”
“你倒是识相。”
古骁冷冷一笑,将易经壮骨丹放到横江手里。
横江也不多说,张口吃下丹药。
“唉!”
诸葛靖轻叹一声,朝横江摇了摇头,随即衣袖一甩,腾空飞走。
“凡人!好好享受你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吧!”
古骁脚踏一道青光,冉冉飞起,临走之前还不忘记讥讽横江几句。
横江盯着古骁远去的背影,眼中怒火中烧。他已然知道,这种丹药对他有益无害,可他对于古骁此人,依旧是愤恨至极。
“不管这丹药有多玄妙,对我有多大的好处,都无法掩盖住古骁对我的恶毒用心。”
“古骁此人,飞扬跋扈,而且财大气粗。就连诸葛靖,都认为易经壮骨丹价值不菲,古骁却轻易拿出来害人……少年人飞扬跋扈,财大气粗,要么是曰他母亲的人有权有势,要么是曰他姐妹的人有权有势,也不知古骁属于哪一种。”
“我区区一介凡人,无所依靠,无所凭仗,若想修炼有成,就只能磨刀砺剑,一路披荆斩棘,奋勇向前!古骁此人虽有几分奸计,却心胸狭隘,难成大事,只怕难以成为我修行路上的磨刀石,姑且只能算是沿途的荆棘。”
横江眺望着着古骁远去的方向,眸如秋水,神态古井不波。
此刻,易经壮骨的药力已经爆发出来,生出一股滚烫霸道的热意,充斥在横江胸腹之间,使得他的五脏六腑犹若火焚,让他极为难受。
随即,又有一股温和的气息,从缠绕在横江腰间的船帆上散发出来,沁入横江脏腑,片刻之间,易经壮骨丹的药力已经变得十分平和。
横江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沐浴在热水当中,遍体舒爽,心中想道:“我这船帆,果真是非比寻常!”
轰隆!轰隆!
洞顶钟乳石,不停的坠落,将洞府里诸多建筑,砸成一片废墟。
好在横江头顶的钟乳石早已掉光了,一时半会间,横江还不至于被钟乳石砸死。
不过,钟乳石虽然掉光了,可洞顶又出现了一条条裂纹。
“古骁说的不错,这座洞府已是坍塌在即。独孤信若再不出阵,那就未免太自负了些……”
横江站在一块巨石之上,凝视着数百米外大阵方向。
嘣!
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鸣,自大阵当中响起。
遽然间,雪白剑锋冲天而起,长虹贯日一样,飞出大阵,剑上一道人影依稀可见。
横江眼神一亮,大声呼喊:“独孤信!”
嗖!
剑锋迸射而至,停在横江身前。
独孤信站在剑锋之上,玉树凌风,衣袍如雪,翩然若仙。
“你竟然还没走!”
独孤信咦了一声,抓着横江的肩膀,将横江甩到了身后,二人并肩站在剑锋之上。
“我倒是想走,可我又不会飞,哪能走的了?”
横江随口回了一句,耳中又听到大阵方向传来巨响,转头一看,只见数不清的血红色蜻蜓,从大阵里飞了出来,追向两人。
血色蜻蜓通体血红,比寻常蜻蜓大了数倍,看上去极为骇人。
远远看去,数不清的血蜻蜓像是一团遮天蔽日的血云!
双方距离尚远,横江已经能闻到空气里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能感觉到那些血蜻蜓散发出来的冲天凶煞之气。
“屏住呼吸!那血腥味有毒!”
独孤信低喝一声,左掌一翻,掌心显现出了一枚白玉印章,印章上“宣明剑印”四字依稀可见,右手则抓住了横江的手掌。
一道一道剑光,接连不断,从宣明剑印里冲出,环绕在二人身边。
等到两人飞至地道洞口的时候,环绕在二人身边的剑光已经多达上千道,合成一股剑光洪流。
“疾!”
独孤信一声轻叱,横江却觉得如雷贯耳,震得他眼冒金星。
周围千道剑光急剧震颤,转瞬之间,融合在了一起,聚拢成一道长达十数米,宽达二米有余的雪白巨剑,横江与独孤信,已是置身于巨剑内部。
此刻,血色蜻蜓已经追到了十米之外。
千剑合一,剑光速度暴增,风驰电掣,钻进地道当中。
横江紧紧抓住独孤信的手掌,防止独孤信突然松手让自己掉下去。
如今二人暂且安全,横江才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心中想道:“独孤信的手掌,竟然光洁如玉、嫩滑细腻、柔若无骨……仙门修士果然大异常人,这独孤信应该是因为实力高深,才修炼到了冰肌玉骨的境地。”
血色蜻蜓与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却依旧死死追击二人。大有一副不杀死二人誓不罢休、要把二人追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而独孤信脸上,却已经出现了汗珠。
他先前替众修士断后,随后又放出千道剑光带着横江飞驰。
时至此刻,独孤信已经后劲不足,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