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女给冷家造成这么大麻烦,还请你大人大量,多多原谅……”
“伯父说哪里话,司寒和初夏既然已经订了婚,咱们就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只是司寒身体既是如此,怕是会委屈了初夏小姐。”
在时而传来的话语声中,初夏迷迷蒙蒙中睁开眼,她多希望此刻自己还在自己原本简陋却温馨的小房子里,被子是粉红色的,床头有个旧旧的HELLO-KITTY……
“妈,姐……”
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间气势恢宏,华丽却品味不俗的房间。
所有家具都是乌木的,边缘有低调的银质图案,门口一盆水仙,吐露着悠悠芬芳,她叹息一声,果然,这不是梦,她再也不可能回到沈冰的人生了。
头很疼,她模模糊糊地想起之前的一切,她是怎么被设计着和冷司寒订了婚,而冷司寒正是那个在前世里,只因为她拿了他钱包里的五千块,便强行凌辱了她,而且害死了她的男人……
外面,两个男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哪里哪里,说什么委屈,咱们家初夏能够成为冷家少夫人,那实在是她三生有幸,我这爸爸没把女儿教好,司寒以后咱们初夏就拜托你了,你可千万别把她惯坏了……”
“伯父只管放心,司寒一定会好好对待初夏……”
听着那曾经冷酷无情,好似魔鬼一样,此刻却是无比温良有礼的声音,初夏只觉得牙痒痒。
妈的,她现在在的地方,不会就是这该死的冷司寒家里吧!
她本能地想再次冲出去,狠狠地掐住这男人的脖子,或者一刀刺向他胸口!
血债血偿!
可是她不能这样冒失,前世的沈冰,也不是冲动的傻子。
她现在不是沈冰,她是庄初夏,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瓜,个个都精明之极,如果自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是沈冰附身在初夏身上的事情,谁会相信她?就算不被当做神经病关起来,也定然会打草惊蛇,不可能在他那里赚到什么便宜。
心绪缭乱,嗓子感到格外渴,初夏看见床头柜上有个淡紫色的玻璃杯,里面是一杯柠檬水,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伸手去够,却猛然发觉自己此刻身上只穿着一套真丝睡袍,黑色,蝉翼状的半透明,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胸口的沟回无比诱人!
初夏嗓子里面发出一声低呼!
是谁给她换上的这身衣裳?
她现在在冷家,那给她换衣裳的人,难道就是冷司寒?
初夏无法抑制地想到之前的那一晚!
那一晚,在漆黑一片之中,那双修长有力,冰冷又火热的手,是怎样的毫无怜惜地霸道除下了她的衣衫,怎么纵情地蹂躏着她,即使她一次又一次地落下眼泪,好几次差点昏迷过去,他也不肯放过……
她全身顿时剧烈地颤抖起来!
握着玻璃杯的手也猛烈地抖动着,啪地一声,玻璃杯坠落在了地上!
啪地一声尖锐的响,摔得四分五裂!
“怎么回事?初夏,你怎么了?”庄毅然已经一个箭步,跨了进来!
今天在订婚礼上,女儿大概是受了刺激,不但恶狠狠地朝着温家小姐扑了过去,那脸色,好像吃人的恶鬼一样,而且,还在不顾危险,伸手去搀扶她的冷总,冷司寒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当时那血流得啊,吓得在场的好几位贵夫人都险些晕倒了!
他当然知道女儿委屈,原本是要和丰姿俊雅,健康聪颖的冷二少订婚,突然变成了要嫁给残废的大少爷,初夏肯定受不了,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自己前段时间过于冒进,加上为了弥补珍妮这些年的牺牲,他给她买了好几栋豪宅,却碰上海外房产泡沫,庄氏资金链已经几乎完全断裂,现在冷氏,是庄氏唯一的希望了!
还好,冷总并不怎么介意,包扎完伤口,还主动提出要把初夏带回冷宅来好好休息,庄毅然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冷司寒并不嫌弃初夏!
他原本,还很害怕冷司寒嫌弃初夏的,毕竟,初夏的名声一向不好,泡夜店,骂娘,飙车,穿着暴露,无所不为,而冷司寒,虽然事实上是个残废,可是现在毕竟还是占据S城半壁江山的冷氏主人啊!何况,他除了双腿残疾,样貌还是俊美无俦的,白玉微瑕,年轻漂亮又温柔的女孩儿,想嫁给他的,还是多如牛毛的!
“伯父,麻烦你转过头。”庄毅然刚刚要去搀扶在床上摇摇欲坠的初夏,冷司寒已经用力地坐着轮椅,‘走’了过来。
轮椅的轮子在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初夏狠狠地咬住嘴唇!
“怎么了?”庄毅然一时没明白。
“初夏穿着睡衣,不大方便。”冷司寒飞快地从身上除下外套,身上只余一件雪白衬衣,优雅异常,一丝折痕也无,衬得他的容颜冰雪般洁白,如一尾雪狐。
他摇动轮椅,‘走’到了初夏身前,将外套猛地盖在了初夏的身上!
“哦……”庄毅然微微有点窘,刚才他生怕初夏有什么闪失,想都没想就跑了进来,的确,好像初夏是穿着一件挺清凉的睡裙,可是自己是她父亲啊,这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庄毅然想想,至少这说明冷司寒还是很看重初夏的,不让其他男人看见她的肌肤,哪怕是自己父亲也不例外,这怎么说,都是件好事!
“不要!”初夏却是反应非常大,猛地将那件珠灰色,上面有精致低调的图案,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外套给掀了下来!
就好像在扔一件破烂似的,恶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小夏!”庄毅然大惊失色,这妮子是怎么了?都二十三岁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
“我不要你的破衣裳!”初夏飞快地扯过一块薄毯子包住自己的身体,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恶狠狠地踩在冷司寒的外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