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呢?
楚清歌眼里满是震惊,看着苍蓝的脸,“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
苍蓝点点头,张口无声,“是的。”
随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没有面纱。”
读懂苍蓝的意思,楚清歌脑子里涌上一阵懊恼,“该死……”
苍蓝有些不解楚清歌的情绪,看着楚清歌的脸,眼里浮现不解,“怎么啦?”
楚清歌叹了叹气,摇了摇头。
她该怎么跟苍蓝解释,她不想她的容貌公之于世……
“嘎吱……”
——被苍蓝叫去煎药的无情端着一个小木盘,木盘上赫然一个盛着暗红色汤汁的小碗散发着阵阵药香,从门外推门而入。
楚清歌脸上划过一抹慌乱。
无情把药稳稳放在桌子上,转而看向楚清歌,“药熬好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也不乏对楚清歌的关心。
楚清歌愣了愣,点点头。
无情转过身,不知要去干什么,楚清歌连忙喊住无情,“无情。”
无情又转过身,看着楚清歌,“嗯?”
楚清歌微微低下头,掩盖眼里的紧张。“我的面纱………”
“放心。”一听楚清歌这话,无情就明白了楚清歌在担心什么,“没人看到。”
确实,无情抱着楚清歌回来的时候,面纱还是存在的,只是在路上时,无情为了方便观察楚清歌的脸色才把面纱给取了下来。
苍蓝看着楚清歌与无情对话,眼里划过一抹不明情绪。
无情见楚清歌没话了,便转过身,把药递给苍蓝。“药。”
苍蓝接过无情手里的碗,动了动唇。
这句话无情倒是看懂了,苍蓝说的是,——“谢谢”。
默了默,无情并没有说什么。
看着苍蓝拿起勺子准备给楚清歌喂药,无情眸子闪了闪,淡淡道,“我回屋了。”
说完,无情便不再看二人,转身出了楚清歌的屋子。
苍蓝看着药汁,不由得提醒楚清歌道,“可能会苦。”
“没关系。”楚清歌摇摇头,这点苦算什么,味道而已,又不是什么折磨。
就在苍蓝把滚烫的药吹了几下,准备舀给楚清歌喝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歌儿姑娘在吗?”
是无欲的声音。
听出了无欲的声音,楚清歌不由得一愣,无欲来找她干嘛?
想了想,楚清歌还是应道,“在。”
听到楚清歌给了答复,接下来再说话的却不是无欲了,换成了无心,“方便进去吗?”
楚清歌愣了愣,看向苍蓝,低声道,“苍蓝,麻烦你去衣柜里帮我取一面面纱过来。”
她可不想被他们看到自己的脸。
“好。”苍蓝无声应下,又放下药,起身走向楚清歌所指的衣柜,打开衣柜,取了一面淡粉色的面纱。
走过来,将面纱递给楚清歌。
接过面纱的楚清歌看了看面纱的颜色,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苍蓝……还真有一颗少女心啊……
戴上面纱,楚清歌才回应无心,“进来吧。”
得到楚清歌准确的首肯,无欲和无心、无瘾三个人推门而入。
无欲看了看床上的楚清歌,又看了看床边的苍蓝,“歌儿姑娘,这是……”
“无情捕头请来的郎中。”楚清歌并没有交代苍蓝的名字,虽然苍蓝是神医谷传人的事情极少有人知道,但是,苍蓝的名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尤其是,朝廷的人和江湖中人。
无欲点点头,“歌儿姑娘好些了吗,可是有何重病?”
“没有,没休息好。”楚清歌轻描淡写道。
而跟着无心他们一起来的无瘾,此刻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苍蓝这个郎中身上。
她本以为无情大哥已经算是很好看的男子了,可就是性子冷了一些。但是,眼前的这个楚清歌口中的郎中,不仅生得那般貌美,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温润的气质,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苍蓝却只是看着楚清歌与无欲健谈,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某人看上……
无心看了看四周,“歌儿姑娘,无情去哪里了?”
听到无心提问,楚清歌淡淡道,“去休息了。”
无情本就在郊外守了一夜,又与那红衣女人大战了那么久,也该累了,也该去休息了。
“对了,”想到这,楚清歌似乎才想起那个红衣女人,“那个红衣女人,是不是罗府小姐的奶妈?”
“应该是。”无欲回答道。
应该?
什么叫应该?
楚清歌疑惑地看着几个人,“应该?”
听到楚清歌问,无欲叹了叹气,“面容确实是相像,可是,那红衣女人却要年轻几岁。而且………”
“而且什么?”楚清歌听到无欲停顿了下来,不由得有些心急。
无心接着无欲的话说道,“而且,那红衣女人有一只眼是红眸。”
罗府小姐的奶妈不仅是独眼,而且身子偻妪,根本不像那红衣女人那般矫健。
“我去看看。”楚清歌说着就要下床。
可苍蓝却是拦住楚清歌,张口无声,“休息。”
楚清歌抬眸看向苍蓝,“我要去。”
“休息。”
听到苍蓝孜孜不倦地让自己休息,楚清歌无奈,只好道,“事关重要。”
苍蓝对楚清歌也甚是无奈,“喝了药再去。”
楚清歌点点头,“好。”
可是,说完这个“好”字,一抬头,楚清歌就发现无心和无欲三个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额……这位郎中,是个哑巴……”
听到楚清歌的解释,几个人才恍然大悟,不然,都以为楚清歌病傻了,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而无瘾却是心里泛起了对苍蓝的惋惜,这么优秀这么温暖的男子,居然是个哑巴,真是可惜了。
苍蓝可不管几个人说些什么,楚清歌喝完药才是他此时此刻觉得首要的事情。
药有些凉了,苍蓝皱了眉。“要不要去热一下?”
“不用了,直接喝了。”楚清歌摇头,而且,生怕苍蓝拒绝似的,说完就从苍蓝手里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还拿去热一下,鬼知道她现在有多急,多想快点看到那个惨无人道的凶手。
苍蓝无奈地拿过空空无也的碗,“去吧。”
楚清歌咧嘴一笑,“嗯,你可以等我回来。”
也可以待会就回去。
不过,楚清歌没有说完,否则,就会显得她与苍蓝熟捻,引人生疑。
让苍蓝可以等楚清歌回来,可以理解为,回来继续看病,并不会让人猜疑什么。
苍蓝点点头,指了指碗,“我去洗碗。”
楚清歌刚想说让下人去就行了,可是突然想起,自己在神捕衙门似乎还没有下人可以指使,只好点了点头。
站起身,走到无心他们面前,“劳烦几位名捕带路。”
………
神捕衙门是整个京都,乃至整个东辰最为著名的衙门,除了雷厉风行的办案能力和几位名捕绝世的武功,就是这坚不可摧的地牢最为出名了。
楚清歌跟着无心他们几个人兜兜转转,绕来绕去,走进暗室,又打开暗门,才总算到达了地牢。
“到了。”
领着楚清歌走进地牢,走到一处牢门前,无心说道。
停下脚步,楚清歌朝门里看去。
坚固的铁架上,绑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垂着脑袋,长长的乱发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四肢都被铁链拴着,腰间还被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捆住,与铁架牢牢捆在一起。
楚清歌看了看红衣女人,才转而看向无心,“让我进去看看。”
无心点点头,从自己的腰间取下地牢的钥匙,给楚清歌打开了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