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必徐夫人挂心了,清歌自己心里有数。”楚清歌轻抿了一口扇碧递过来的茶水,“徐夫人找我来不会只是为了给徐老爷洗清嫌疑吧。”
徐夫人五官柔和,是标准的东方脸型,加上人至中年,脸上线条更显柔美,笑起来格外慈爱。“清歌不必多虑,你来府上已有两三日却不露面,我不过是想问问你在徐府可都还习惯。”
“初到徐府难免会不习惯,但是衣食住行一切尚好,夫人放心。”楚清歌不轻不淡地道。
徐夫人这下便放了心,这徐府虽是高品文官之家,可条件又怎能与气势磅礴的将军府相比,她生怕楚清歌住不惯。
“咦,涟琴姑娘怎么没跟着来?”徐夫人见楚清歌身边只有扇碧一人,不禁开口问道。
楚清歌吹了吹茶面漂浮的茶梗,借着茶水氤氲看了一眼徐夫人的神情,那双眼,竟是透着几分渴望。
心里不禁略过一抹嘲讽。
“涟琴不太喜欢与生人接触。”楚清歌特意将“生人”二字咬得极其重。
只见那徐夫人的脸色不知为何难看了几分,干笑两声试图化解尴尬,“如此也罢,我也只是担心涟琴姑娘不太适应这的生活。”
“你怎么不问问我适不适应。”扇碧是个直性子,听到徐夫人问了楚清歌,也问了涟琴,却独独没有提及自己,难免心里有些不快。
徐夫人听到扇碧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便笑得开怀,打趣道:“扇碧姑娘真是为人耿直,那你住的可还习惯?”
“小姐住得好,我就习惯。”真的被徐夫人这么一问,扇碧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楚清歌对扇碧的性子也甚是无奈,虽然单纯是好事,可在这水深火热处处是人心的封建王朝,单纯往往容易害了她。
“徐夫人找我来,究竟为了何事。”楚清歌也没心思跟徐夫人继续打谜语。
徐夫人愣了愣,眉头微微一皱,“清歌果真是聪慧。”
楚清歌听不出这句话有夸赞之意,自嘲地笑笑,“再傻的人也知道,徐夫人主管着整个徐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物,可没有闲工夫跟我嘘寒问暖。”
扇碧听到楚清歌这么说,脸不禁微微发红,她很想说……她真的以为徐夫人叫楚清歌来,就是对她嘘寒问暖的……
徐夫人叹了叹气,道:“还不是为了舒雅的事。”
“徐夫人,既然你要提起徐舒雅,那清歌不得不有个请求。”楚清歌深如古潭的眸子深处涌现一抹凌厉。
徐夫人愣了愣,自己还没开口说什么,楚清歌就要提要求?算了,想必楚清歌也不会为难她一介妇孺。“你且说说看。”
“请徐夫人把我院子周围监视我的人撤掉。”楚清歌的语气不容置疑。
徐夫人不禁微微瞪大眼睛,楚清歌是怎么知道的?
“徐舒雅前脚刚走,夫人的嬷嬷后脚就来了,恐怕是通风报信都没这么快吧。”楚清歌放下茶盏,微微起身,“除非夫人一直派人盯着院子。”
“不愧是楚将军的女儿。”徐夫人微微低头,掩过眼里划过的阴暗。“待会我便把人撤了。”
楚清歌不说话,等着徐夫人的下文。
“舒雅的脸……”
“徐夫人是要我给个解释还是想我道歉?”楚清歌勾唇浅笑,“夫人既然派人盯着院子,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也是一清二楚,不用我说什么了吧?”
话落,楚清歌向前几步走近徐夫人,取下发上的金珠玉簪放到徐夫人手中,微微一笑,“将军府覆灭,清歌手里也没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就这母亲留下的嫁妆还算值钱,就当作给夫人的见面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