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之女,火海留尸,为何还要验尸。”楚清歌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意,这连普通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她不信那皇帝老儿脑子抽风还派人来查死因。
这仵作,定是其他人派来的!
只见那女子身子微动,似乎是要转过身来跟楚清歌说话。就在她身子微侧,正好能让楚清歌看到她侧脸的时候,那女子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脚步飞快地朝楚清歌刺来。
楚清歌见状连忙退往一旁,在那女子收不住脚步滑过自己眼前时,左手顺势擒住女子的胳膊,右手伸出两指将女子手里的匕首弹开。
见匕首掉地,那女子就急眼了,楚清歌却动作更快地抓住她另一只胳膊,用一只手就将她两只手别到身后,那女子见状就要抬腿踢向楚清歌。
面对强劲的腿风楚清歌却只是冷冷一笑,抬手朝她的腿奋力劈下,内力如一股火气冲击着女子腿上的经脉,那女子腿一软,便倒了地。
楚清歌捡起那把匕首飞速抵在女子脖颈前,刀锋只要微微一转就能让她没命。“呵,东辰鲜少有女仵作,更何况还是个会武功的仵作,说,你是谁派来的!”
谁知道楚清歌话音刚落,那女子便双眼翻白,嘴角蜿蜒流下一抹黑血,楚清歌伸手在她鼻尖下微微一探,没气了?!
见状,楚清歌指尖隔空轻弹,强劲的内力使得女子的嘴不得不张开。
轻瞥一眼,牙缝毒药囊一但咬破,即刻毙命。
“死士。”楚清歌蹙眉冷笑,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这狗皇帝,越来越有趣了。”
将麻布衣女子放置一旁,楚清歌起身看向这破棺木,伸手摸向棺盖,似乎是摸索着什么纹路。
手指触到棺盖凸出之处,楚清歌将内力集于食指与中指,对着棺盖边沿一撬,棺盖便犹如羽毛一般轻飘飘地掉落在地。
特制的棺材果然不一般。
抬眼看向棺木内,那做了楚清歌近十年替身的女子静静躺在里面,衣衫脏旧,一头黑发被烧得所剩无几,姣好面容也是被烧的分辨不出五官了。
楚清歌不忍地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泛起微微涟漪,可拿到东西后还得回客栈“精心装扮”一番才能回府,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内疚了。
将手伸入棺木里的“楚清歌”怀里,摸索片刻,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盏半个巴掌大小的琉璃灯。
“还好,灯没坏。”楚清歌检查了一下琉璃灯,好在琉璃灯丝毫未损。
楚清歌刚把灯别在腰间,就看到扇碧面色焦急地从堂前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刑部的人来了!”扇碧眼里尽是焦灼。
“东西已到手,此地不宜久留。走!”
楚清歌拉起扇碧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抵达将军府后院,看着眼前岌岌可危,不知何时就会倒下来的围墙,楚清歌脚尖轻点,带着扇碧一跃而起,从将军府侧院逃离了自己的葬礼。
……
被迷晕的百姓,被打昏的官兵守卫,死去的朝廷仵作,被撬的棺木……
刑部的人一来便看到了这番景象,领头人不禁恼怒竖眉,看了看地上未燃尽的三炷香,咬牙切齿地道:“快去禀报尚书大人,将军府有人滋事,贼女棺木被撬!!!”
“是!”
看着手下飞奔回去报信,领头人抹掉额前的冷汗,看着被撬开的棺木,心里犹如压了千斤石一般。“大人特地叮嘱盯紧这破棺木,不过是晚来了那么一会儿,竟然就被人撬了,这可如何是好!”
听说是皇上要这棺材里的什么东西,这下……想到自己的后果,领头人不禁头皮发麻。
距将军府三里之外的月圆客栈内。
楚清歌褪去一身白衣男装,换上价值连城的金纱雪纺衣裙,一头青丝绾成玉环望仙髻,缀满名贵珠石,金钗银簪。
扇碧看着楚清歌从客房的孔雀屏风后走出来,从头到脚,从衣裙妆容到发髻头饰,怎么看都跟那些爱慕虚荣,顾影弄姿的官家小姐没什么两样。
细看又发现,楚清歌不知何时竟是在右眼眼角用金粉线描了一支蝴蝶的断翅,更添一抹风韵。
“看傻了?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家小姐美。”楚清歌看扇碧一副看痴的模样,忍不住打趣说道。
扇碧回了回神,“小姐就知道拿扇碧开玩笑。”
顿了顿,扇碧又道,“小姐,扇碧一直不明白,小姐明明不喜这些身外之物,也不喜打扮,为何进了徐府之后总是穿这些名贵艳丽的衣裙,还把夫人那些嫁妆给拿出来戴上了……”
“你以为住进徐府就能万事大全了?”楚清歌勾唇冷笑,“父亲与兄长都惨死战场,尸骨未寒,狗皇帝不出三日就下圣旨说楚家叛国,徐府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还不得而知呢。”
听楚清歌这么一说,扇碧更是摸不着头脑了。“那小姐为何还要住进徐府?徐夫人又怎会同意小姐顶替徐府原来的大女儿做这嫡小姐。”
“名义上我楚清歌已经是个死人,不如此我用什么身份探查父亲这莫须有的叛国罪。至于徐夫人怎么会答应我顶替徐舒雅做这大小姐……”
楚清歌故意噤了声。
“小姐!说话说一半最讨厌了!”
“我手上有徐家的把柄。”楚清歌眸里浮现晦暗,“但住进徐府与进狼窝没什么区别,有把柄也不能保证徐家不会动我们。”
“所以……小姐总是穿金戴银来麻痹徐家的人?”
“算是吧。”楚清歌笑了笑,这只是原因之一。
楚清歌敛了笑,悠然走到窗边,微微探了探头,“现在已经快午时了,须得回徐府了。”
提到回徐府,楚清歌眼里划过一抹不明情绪。
扇碧点头应下,“涟琴已将马车赶到客栈门前,就等小姐下去了。”
“好。”楚清歌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