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荡,一路向北,回到了徐府。
有了徐舒雅这么一闹,楚清歌也没有落得什么处罚,徐府下人自然是会看脸色的,见楚清歌下车走到门前,虽然不是很认同楚清歌大小姐的身份,但却还是低头喊了声,“大小姐回来了。”
楚清歌并没打算理会,只是带着涟琴和苍澜就往徐府里去,却被眼前突然晃出的黄色纱袖中的藕臂拦住了去路。
“慢着!”
看都不用看,楚清歌都知道是徐舒雅,虽然换了身衣服,还用面纱挡住了那张近似于毁容的脸。“干嘛。”
楚清歌语气也不友善。
但是苍澜明白,像徐府这种大户人家,嫡姐庶妹,十有八九都是不和的。
徐舒雅猛地抬起手,却不是对付楚清歌,而是指向了楚清歌身后,涟琴身旁的苍澜。“这个人是谁!”
“跟你有关系吗?”楚清歌反问。
“好啊,你个徐颜,”徐舒雅像抓到楚清歌的尾巴一般,笑得十分嚣张,“你竟然随便从外面带男子回府!”
说着,徐舒雅不禁把目光放到刚刚只瞥了一眼衣角的苍澜身上,只见楚清歌身后那男子身材匀称,长褂衬得他温润的脸更加纯净,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东辰竟有这般静美的男子。
看着徐舒雅眼露桃心,楚清歌瞥了一眼苍澜,又无奈摇摇头,苍澜很好看吗?至于迷成那个样子吗?
楚清歌抬步就要进府,故意把步子放得很重,徐舒雅才回过神来,怒然指着楚清歌,“站住!”
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
嘿,我就还真站住了!
楚清歌停下脚步,双臂环抱于胸前,饶有兴味地看着徐舒雅,淡淡道,“站住了,然后呢?”
然后呢……
被楚清歌这么一问,徐舒雅就楞在了原地,楚清歌的确是站住了,可就算她站住了,自己又能怎么样……
吞了吞口水,徐舒雅佯装镇定地挺直身子,叉腰翘嘴道,“你等着,今夜爹爹就回来了,我要告诉爹爹你……你,私自,随意地将男子带回府中!毫无规矩与教养可言!”
带个男人回家就没规矩没教养了?这可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家常便饭。
楚清歌弯唇笑了笑,抬手拨开徐舒雅一直指着她的手,“那就等你的好爹爹回来了再说!”
“你……”徐舒雅一时语噎,不知道说什么好。
“涟琴,扇碧,带着苍澜,回屋!”楚清歌知道徐舒雅对苍澜有几分意思,准确的说是对苍澜的容貌有几分意思,故意将“回屋”二字咬得极重,看着徐舒雅眉头上挑,楚清歌就觉得心情大好。
看着楚清歌一行人跨进徐府大门,徐舒雅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是那个叫“苍澜”的美男子,怎么可以跟楚清歌回屋!
越想越气,徐舒雅不禁把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还浑然不觉得痛。
身边的心腹婢女看着都心疼,不由得附在耳边给徐舒雅出谋划策。“小姐,您若是喜欢那苍公子,不如……”
徐舒雅顿时亮了眼,眼里满是狠毒,嘴角也上扬得诡谲……
入夜,风微凉。
扇碧被徐夫人叫去领月银,虽说楚清歌不缺这点银子,可面上功夫也得做足了。
楚清歌躺在矮榻上翘着二郎腿,可谓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正在研究医书的苍澜眼中,惹得苍澜竟是轻轻勾起嘴角,仿佛是相处一日下来,对楚清歌或狡黠或霸气或开放或……此刻这般不羁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
“小姐,徐小姐身边的婢女求见。”涟琴从外头给楚清歌端了盆清水洗漱,顺道给徐舒雅身边那丫头通报一声。
徐舒雅身边的婢女来找她做什么?
楚清歌不禁微微皱眉,“让她进来。”
她倒要看看,这徐舒雅想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