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闻言,默不作声。
既然苍澜默不作声,那楚清歌便当他默许了,眼角微微瞥向涟琴,涟琴随即会意,几步上前,倒了杯茶。
高举茶壶时,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茶杯,而当茶壶放回桌面时,涟琴早已用内力将刚刚扇碧拿过来的药粉在衣袖的遮挡下洒进了茶水。
将茶杯递给苍澜,“苍澜公子,请。”
苍澜接过茶水便一饮而尽,用宽大的衣袖角擦了擦嘴角,看向楚清歌。
忽的,苍澜看着楚清歌的目光由平静变得错愕,忽然抬手指向楚清歌,却不说一句话。
“抱歉,苍公子,我没办法完全相信你,哪怕是我有求于你。”楚清歌淡淡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歉意,定定看着微微有些错愕的苍澜。
苍澜动了动唇,还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无奈,只能抬手倒了一杯水,手指伸到杯子里,沾了些茶水,用手指在木桌上比划了几下。
楚清歌看出苍澜所写乃“不必如此”四个字,微微敛眉,“待到我完全信任苍公子之时,便会给你解药。”
顿了顿,楚清歌又补充道,“如若不然,便只能三个月之后,你离开之时再将解药给你。”
张口无声,一个字,“好。”
苍澜忽然觉得,也许楚清歌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钻横蛮气。
而且,也不知道楚清歌给他下的什么药,无色无味,连他这个神医谷传人都毫不察觉,直到入口他才发觉不对劲。
楚清歌见苍澜这么爽快地应了好,心里也是放了心,起身走了出去。
苍澜也来不及多虑,随即关了医馆的门,便随着楚清歌与涟琴的脚步走了出去。
行走间,苍澜这才猛然间发现,楚清歌身边那名唤作涟琴的婢女左边臂膀的纱裙水袖空空如也,随着走动的步伐而晃荡,竟是独臂……
这女子不过少女,还未及笈,究竟经历了什么竟会成了独臂?
不禁将目光又转而看向前方的楚清歌,难道是涟琴做错了事受楚清歌惩罚故而断去一臂?那楚清歌也未免太过歹毒,要知道女子独臂可是古往今来极为罕见,让涟琴一个姑娘家家日后如何嫁人?
“苍公子有时间打量揣测别人,不如多想想如何医治我的千古奇病。”楚清歌清幽淡远的声音传来。
苍澜愣了愣,嘴唇一张一合却无声,楚清歌却看出来他说的是——“何病?”
楚清歌一直嚷着要他待在她身边给她治病,却只字未提她到底得了何病,苍澜不由得主动开口问道。
楚清歌闻言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唇边却绽放一抹轻笑,“我又不是郎中,我如何得知我得了什么病。”
苍澜顿时语噎,温润的脸此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楚清歌却是不以为意,转身便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倒是涟琴退了几步,走到苍蓝身边,低声道,“苍公子莫见怪,小姐性子有些懒散,也有些奇怪,习惯便好。至于小姐的病,能看出多少,得看苍公子的本事了。”
话落,涟琴便抬手作势要带苍蓝往马车方向去,苍蓝见状连忙摆手,涟琴对此极为不解。
却听到楚清歌淡淡道,“苍公子不必顾忌什么男女不得同乘一辆车的鬼话。”
涟琴闻言也是淡淡道,“苍公子多虑了,我家小姐从不顾及这种。”
不顾及?苍澜这下有些纳闷了,这女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身为还未出阁的女子,竟是毫不避讳男女授受不亲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