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无语地看着眼前卖萌似的萧君然,居然自称“奴婢”,真是脑子搭错筋。“那请问这位奴婢,外面闹鬼了吗。”
“闹了。”萧君然挑眉一笑。
楚清歌亦是朝萧君然挑眉,“哦?怎么闹了?”
“不知道,”萧君然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奴婢害怕得躲进来了。”
“......”
敢情萧君然还玩上瘾了。
“没有本主的允许,你一个奴婢居然随意出入主子的屋子,该当何罪。”楚清歌顿时冷下脸,一副要怪罪萧君然的样子。
萧君然脸上嬉戏的表情刹那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楚清歌,你只是暂时做皇上的妃子,不要在我面前以妃子自称。”
楚清歌淡淡一笑,“你不是奴婢吗?”
还管起主子的事情来了?
萧君然鼻孔冷哼出气,走到楚清歌身前蹲下,画着圈圈,说道:“本世子可是高大威猛,无敌帅气的堂堂燕王世子!”
楚清歌假装没有看见萧君然脸上委屈的表情,“哦?我记得,世子爷贵为皇族,可不是会做偷听这种苟且之事的。”
“谁说我偷听了?”萧君然一口否认。
楚清歌闻言不禁额冒三根黑线,“那你在外面干嘛?”
萧君然笑道,“我不是说了,听竹阁地处偏远,喜欢闹鬼,我来保护你!”
“那个鬼就是你吧。”楚清歌眸子淡淡地看着萧君然。
“......”
眼前这个女人嘴巴善良点会死吗。
“是是是,”萧君然无奈,只好妥协了,“楚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清歌看着委曲求全的萧君然,他明明是一脸怒火地出去了的,可是不到半天,又屁颠屁颠地回来了。“萧君然。”
“嗯?”萧君然抬起头,仰望着楚清歌。
楚清歌眸子暗了暗,“谢谢你。”
萧君然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楚清歌看着萧君然,好心好意地又重复了一遍,“谢谢你,萧君然。”
这次可没听错了,因为楚清歌是一字一句地慢慢说给他听的。
“谢我什么。”萧君然为此感到不明所以,在他印象里,楚清歌并不是个这么感性的人。
尤其是对他萧君然。
楚清歌微微叹了一口气,仿佛跟萧君然说话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谢谢你一直以来都这么傻。”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楚清歌对萧君然是没办法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的,所以,还是换个说法好了。
萧君然这个牛角尖,听楚清歌这话似乎并不像是在夸他,不由得皱眉,眸子里盛满委屈,“小歌儿,我貌似没有惹你吧。”
而且,今天小歌儿还把他惹生气了,怎么这会儿又骂上他了。
楚清歌扶额,有时候,这萧君然的智商,简直是堪比第二个扇碧啊.....
微微低眸,楚清歌看着萧君然那张帅到没朋友的邪魅俊颜,笑道,“那你当我没说。”
“......”
“别啊!说了怎么能当作没说呢!”
“小歌儿......”
“你怎么这样!”
“小歌儿,我错了......”
.......
躲在门外偷听的扇碧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由得捂嘴偷笑,萧君然那一声声像小媳妇儿一样的语气,啧啧啧......
她就知道,萧世子跟她家小姐是不会吵架的!就算吵架了,这不,没多久就和好了。
舒展了眉头,扇碧兴奋地去完成楚清歌交待给自己的任务了。
.......
是夜,皇都繁华闹市,闾阎扑地,皇宫里就显得寂静得多。
守宫门的守城军站在宫墙岗哨上,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担负着自己的责任。
忽地,一辆简朴的马车从宫中一条小道上朝宫门缓缓驶来。
守城军把灯火提上,从岗哨上发下吩咐,“楼下的,去看看是什么人。”
“是,统领!”宫门前的守城军侍卫收到命令,纷纷昂首挺胸,等待着那辆马车朝宫门驶来。
不一会儿,马车就停在了离宫门并没有多远的地方。
两名守城军侍卫见状,相互对视一眼,一齐背着刀剑朝马车走去。
走到马车前,一名守城军侍卫看着车驾上的相貌平平的车夫,问道,“什么人,这个时候还要出宫。”
车夫从腰间掏出腰牌,金黄黄的黄金质地的通行令映入守城军侍卫的眼帘。
“见过萧世子。”一见到这通行令上的“燕王世子萧君然”七个字,守城军侍卫连忙给萧君然行礼。
马车内并没有回应,反倒是车夫,淡淡看了一眼垂首的众守城军侍卫,便扬起马鞭,打在马身上,朝宫门外驶去。
守城军侍卫纷纷抬起头,看着马车的背影。
一名守城军侍卫不由得微微皱眉,发出心中疑问,“这已是傍晚,快入夜了,萧世子还在宫中?”
另一名守城军侍卫经这么一说,好像也觉得疑惑不解,“萧世子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不应该还呆在宫里了。”
“不好,”两个守城军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反应过来,“有诈!”
两个人连忙追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关上宫门!!!”
守在宫门旁边的守城军侍卫听到声响,看着急速驶来的马车,连忙用力加快脚步,把宫门给关上了。
马车不得不停下来。
那两名守城军侍卫已然已经赶上来,跑得气喘吁吁,毕竟是吃着皇粮,担负着整个皇宫的安全,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跑到马车旁,守城军侍卫目光带着疑虑和凶狠地看着马车车驾上面的车夫,“你,到底是什么人。”
车夫不紧不慢地回答守城军侍卫的话,“回军爷,小的乃燕王府萧世子的车夫。”
“马车里面坐的,真的是萧世子?”守城军侍卫狐疑地看着车夫。
车夫连忙点头哈腰回答,“当然是我家世子爷。”
“前朝官员,王族男子,未经皇上传召是不得进入后宫的,更何况是停留至夜,”说着,守城军侍卫把剑拔出来,横在车夫脖子上,“说,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车夫随即吓得大惊失色,粗重的鼻音透着惶恐,“就......就......是我家......萧世子萧君然啊!”
几名守城军侍卫还是不肯相信,看着车夫,怒然大喝道,“刁奴,里面到底是谁!”
“你们,”正当车夫被守城军侍卫的剑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的时候,车内传来萧君然阴沉的声音。“活腻了?”
一听这是萧君然的声音,刚刚还雄赳赳的几个守城军侍卫顿时焉了下去,跪倒在地,“见......见过萧世子!”
刀剑怦然落地的声音实在是刺耳,萧君然蹙眉道,“知道是本世子,你们还多加阻拦,是不是活腻了!”
他平日里进出皇宫,通行令一亮,谁还敢吭声说话,这几个孙子居然百般阻拦,不是活腻了是什么???
“世子.......世子爷......”其中,一名抖的不那么厉害的守城军侍卫拱手恭敬道,“因为入夜,外臣,贵族都是不允许进入后宫的,这马车从后宫方向驶来......所以......”
萧君然听到守城军侍卫的解释,不由得冷哼一声,反问守城军侍卫,“本世子跟平常的那些王公大人一样?”
“不不不,不一样!”守城军侍卫们连忙摇头。
萧君然跟宫锦夜自幼感情颇好,出入皇宫自由自在,通行令都不用,别说入夜才离开皇宫,就算是在皇宫里过夜,宫锦夜也不会说萧君然半句。
“开门!”萧君然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是,”一听萧君然松口,并没有要处罚他们的意思,守城军侍卫连忙起身,“这就给萧世子开门。”
几个人狂奔着过去,给萧君然开宫门。
宫门一开,刚刚还哭丧着脸的车夫随即狠狠扬起马鞭,策马而去。
不过,那马鞭太长,不小心,不偏不倚地正巧打在了刚刚用剑横在他脖子上的那个守城军侍卫的脸上。
“啊!!!”
听到痛呼,车夫满意的笑了笑,哼着小曲,驾着马车从宫门出去了。
而马车内。
萧君然手环在胸前,愤愤不堪地看着对面怡然自得喝着茶的楚清歌,道,“那几个孙子,居然今日敢拦住本世子的马车。”
“这马车外面又没有写着“萧君然”三个大字。”楚清歌淡淡的说道。
萧君然埋怨地看着楚清歌,“可是,这马车是你的。”
“嫌我穷?”楚清歌放下茶杯,满眼兴味地看着萧君然。
萧君然一听楚清歌这话,仿佛看到了楚清歌头顶燃烧的怒火,连忙摇头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小歌儿这么有钱,怎么会穷。”
楚清歌抿唇不语。
萧君然委屈地看着楚清歌,“小歌儿,我只是埋怨那几个守城军侍卫......”
不是嫌弃你穷.....
楚清歌淡淡的看着萧君然,无奈地说道,“算了,谅你也不敢。”
“那是那是,”萧君然随即露出狗腿的笑,“不过,小歌儿,你那个婢女扇碧受了这么大委屈,你不安慰一下?”
奇怪,楚清歌平日里最是心疼那个扇碧,今天让扇碧女扮男装做车夫,被守城军侍卫这么欺负,楚清歌不仅不为扇碧出头,连问都不问一句。
楚清歌摇摇头,“她瑕疵必报,自己会还回去的,用不着我操心。”
今天萧君然是偷偷进宫的,没有乘坐马车,也没有带任何一个侍从。而楚清歌出宫门,懒得爬墙,暂时也无法动武,只好拿萧君然做幌子。
可是听竹阁只有一辆十分简朴的马车,只能容纳三个人,然而又没有人能够扮作燕王府的车夫,就让扇碧女扮男装了。
萧君然那么张狂邪肆的人,从来都不会乘坐这么简朴的马车,而且只带一个车夫,连随从都没有,守城军侍卫不怀疑才是奇怪,才是脑子被驴踢了的表现。
“你还真是了解你的婢女。”萧君然淡淡道。
楚清歌抿唇不语,不知道怎么说。
虽然萧君然性格洒脱,可是毕竟是皇亲贵族,自幼在蜜罐里长大,无法体会人人平等,主仆情深的感受。
“小歌儿要去城北找庸医?”萧君然挑眉。
庸医?
苍蓝可是神医谷的神医。
楚清歌白了萧君然一眼,“人家是神医。”
萧君然耸耸肩,“我就觉得他是个庸医。”
楚清歌闻言不禁额冒三根黑线,“萧君然,有没有人说你很幼稚。”
“除了你谁敢这么说我。”萧君然的语气那么不可一世。
好吧,谈话失败,楚清歌选择闭嘴。
眸子转了转,见萧君然似乎还想嘟囔个不停,楚清歌扶额,闭上眼,一副小憩的样子。
见楚清歌准备休息了,萧君然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一路安静,直到到了城北,苍蓝的医馆。
下了马车,楚清歌随即放下车帘,挡了准备跟着一起下车的萧君然一脸。
“.......”
萧君然把脸上的车帘撩开,埋怨地看着楚清歌说道,“小歌儿要闷死我吗?”
楚清歌头也不回,只是背着萧君然淡淡道,“萧君然,你回王府。”
回王府?
萧君然一脸不情愿,撒娇一般地看着楚清歌,“小歌儿,我也要去!”
“不许去。”
“我要去。”
“不许。”
“......”
楚清歌总算转过身看着萧君然,“你要是跟我去,我三天不理你。”
“......”
萧君然脸色恹恹,“不去就不去,谁稀罕一个破医馆。”
“那你就快点回燕王府。”楚清歌说道。
“我知道了,”一答应楚清歌,萧君然才猛地发现一个问题,蓦然看向楚清歌,“我怎么回去?”
车夫是扇碧假扮的,现在扇碧要跟楚清歌去医馆,马车无人驾驶,那,他怎么回去?
楚清歌似乎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清澈的眸里闪过一抹浅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萧君然,“走路。”
萧君然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清歌,她说什么?走路?“小歌儿让我走路?!”
“飞檐走壁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萧君然轻功好。
“......”
最毒妇人心!
“一个大男人,难道世子爷还舍不得走几步路?”一旁的扇碧实在看不下去了。
萧君然闻言脸色一僵,轻咳两声,“怎么会,你们进去吧,本世子自己走回燕王府便好。”
“萧世子,慢走。”楚清歌难得恭敬地对萧君然福了福身,把“慢走”两个字咬得极其重。
萧君然闻言嘴角不禁抽了抽,扯出一抹十分勉强却真诚的笑。“谢谢姑娘。”
说完,萧君然便眼睁睁看着楚清歌和扇碧一齐走向不远处的医馆。
看着楚清歌和扇碧两个人的背影,萧君然扶额,卧槽,医馆在城北,特喵的燕王府在城东,就算是飞檐走壁,最起码也要一炷香......
萧君然叹了叹气,忍住了想要仰天长啸骂楚清歌卸磨杀驴的冲动,认命地脚尖轻点,跃上屋檐,开始“飞檐走壁”的回燕王府。
而这边,扇碧走在楚清歌身边,偷偷看了看一眼萧君然飘然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看着楚清歌说道,“小姐,你真让萧世子就这么回燕王府?”
飞檐走壁,那可有得萧君然累的,可是如果只是走路,那可得走到什么时候。
楚清歌无辜地眨眨眼睛,“我没有啊,萧君然自己选择的,怎么怪到我头上。”
“......”
那还不是小姐您卸磨杀驴,利用完萧世子的身份方便出宫,出了宫就不管人家了......
可是,这些话扇碧可不敢当着楚清歌的面说出口,还是默默在心里吐槽就好了。
楚清歌看着扇碧那张稚嫩的小脸,想起出宫门的时候扇碧被守城军侍卫欺负的场景,不由得心疼起来。“扇碧,委屈你了。”
扇碧闻言连忙摇头,笑道,“小姐,扇碧不委屈。跟着小姐,就是扇碧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怎么会委屈呢!”
楚清歌闻言叹了叹气,摸了摸扇碧的小脑袋瓜,“今日在宫门前,着实委屈你了,吓得不轻吧。”
扇碧默了默,似乎在思考。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是有点,我从小最怕别人凶我了,更何况那两个守城军侍卫把剑搭在我的脖子上。”
她今天差点被吓哭,不是害怕那些守城军侍卫,如果真的打起来,那些半吊子功夫还不够她热身的呢。
扇碧之所以会哭,完全是因为从小就不喜欢被人凶,特别讨厌和害怕这种感觉。
那个守城军侍卫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还对她横眉竖眼,气势汹汹的,她能不哭吗?
楚清歌闻言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委屈你了。”
听楚清歌不停地重复“委屈你了”,扇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撒娇地说道,“哎呀,小姐,不要纠结这个东西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医馆吧?”
楚清歌点了点扇碧的鼻子,扇碧说的也是,说不定苍蓝已经等急了。
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到医馆门前。
站在医馆的大门口,楚清歌微微抬手敲了敲木门,“有人在吗。”
听到声响,木门后面似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便响了起来。“来者何人?”
楚清歌看了一眼扇碧,淡淡道,“扇碧。”
“......”扇碧无语。
门内的男子似乎在小声地回头跟一个人禀报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木门才打开,小厮微微躬着身子,作出请的姿势,道,“楚小姐请。”
“多谢。”楚清歌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一进门,楚清歌便看到苍蓝仍旧一身水蓝色长衫,如溪水一般安宁地笑着站在医馆大堂门前。
楚清歌微微勾唇一笑,“苍蓝。”
苍蓝亦是平淡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张口无声道,“来了。”
楚清歌点了点头,带着扇碧走到苍蓝面前,问道,“进去说?”
看苍蓝的样子,好像并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啊。
不过,以苍蓝这种云淡风轻的性子,好像除了火烧眉毛,可能就算是火烧眉毛,他也依旧优雅平淡地面对。
不想那么多,楚清歌只是抬眼看着苍蓝。
苍蓝听到楚清歌的话,点了点头,便走在了前头,进到医馆大堂。
医馆的大堂并不大除去苍蓝坐诊的桌子和抓药的药柜,还有病患排队后座的位置,整个大堂也不足三平米了。
进到医馆的大堂,苍蓝拉起楚清歌的手,把楚清歌带到一个软座上坐下,对扇碧抱以抱歉地一笑,指了指旁边的木椅,张口无声,“扇碧姑娘,抱歉,平时都是我一个人,没有多余的软垫了,请坐。”
扇碧看不懂苍蓝在说什么,只好求助地看向楚清歌。
楚清歌笑了笑,为扇碧解释道,“苍蓝说,我坐的是软垫,但是因为平时医馆只有他一个人,软垫也没有多余的了,所以呢,委屈你坐一下没有软垫的椅子。”
“又是委屈,”扇碧一屁股坐了下去,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两句,“难道我长得那么委屈吗。”
楚清歌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没有没有,坐你的椅子吧。”
说完,楚清歌又看向苍蓝,笑道,“苍蓝,扇碧野生野养的,坐地上都没关系,倒是你拘谨了。”
“小姐!”扇碧瞪了一眼楚清歌,好歹人家也是个姑娘家家嘛。
虽然楚清歌说得是实话,可是当着苍蓝这一个男子的面,能不能给她留点面子......
她还没有嫁人呢!
楚清歌掩嘴笑了笑,道,“这丫头,还不让人说了。”
苍蓝亦是勾唇笑了笑,无声对楚清歌说道,“你们主仆感情真好。”
这句话扇碧是听懂了,得意地杨扬眉角,骄傲地拍着胸脯,对苍蓝说道,“那是自然,我与小姐,情同姐妹!”
楚清歌嫌弃地看了一眼扇碧,拍了拍扇碧的头,“嫌弃你,没大没小。”
“哼。”扇碧冷哼一声。
懒得理扇碧这个鬼灵精的小丫头,楚清歌想起了今日出宫来医馆的目的,眸里的轻松褪去,换上一抹深沉,看向苍蓝,“苍蓝,你说有急事,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