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青州满城风雨时,京城有传来消息,左相大人嫡长女苏婉儿与未婚夫傅墨轩不知为何婚约作废,而傅家居然没有任何意见。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毫无波动,我知道,苏婉儿绝对有这个能力。
我一口饮尽杯中滚烫的茶水,看向师姐:“怎样,师姐,我就说她自己可以做到吧?”苏婉儿来找我们不过是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罢了。师姐把茶杯放到桌上,“真没有想到。”
我回想起苏婉儿那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这个女孩绝不像表面一样简单。
还真是有趣呢,京城怕是此时快要好奇死了。在世人看来,苏婉儿即便是左相之女,毁了容也是无人敢娶,能嫁给傅墨轩已经是极好的了,甚至连左相苏东庭也是这么想。
可是现在婚约竟然作废,虽说对苏婉儿的名声有影响,但这对傅家而言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傅家竟然也能够接受,这还真是奇了,怕是日后左相也得重新估量自己女儿的利用价值了。
我笑着坐上蔷薇花树下的秋千,顿时秋千自己荡得老高,风一吹,便是无数花瓣被风吹落,我伸出手,粉色的花瓣落在指尖,幻化成了戒指,我轻盈的跳下秋千,准备去街上转转。
走到了街上,我嘴里吃着糖葫芦,手上还提着买的不少小玩意儿,嘴角却是一直微微上扬,我可以感觉到在路上一直有眼睛盯着我。
我装作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依旧到处乱转,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去。不一会便能感觉到有人在努力破庭院的阵法。我冷笑,还真忍不住啊。
我指尖闪现着光芒,顷刻间地上的花瓣飞舞起来,犹如片片利刃。即使现在对我而言依旧是有些闷热的正午,但对于阵法之内的人,此刻是风云变色。很快,我听见了利刃切入身体的声音,即使没有看到,我也很清楚阵法内会是怎样鲜血喷溅四射的场景。
我回屋研墨,心底没有半丝同情,早知如此又何必前来呢?来夺宝就做好赴死的准备,异火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窥视的。
我把墨研好,放到了师姐那儿,连同我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一起放好,然后拿出琵琶自顾自的弹奏着,沉迷在自己的惊世魔音里。
白妍实在不堪忍受我这惊断人肠的的恐怖魔音,逃进了屋子,我没有在意,依旧是弹着琵琶。
“呲啦!”我的魔音戛然而止,我看着断了的琵琶弦,摇摇头,嘴角带着无奈的笑意。看来自己弹得脸琵琶本身都承受不住开始抗议了呀。
我回到屋子点上香,拿出医书开始研读,说是研读其实也不过是看着然后强迫自己记住背下来。这样的方法不过是逼着自己记得写东西罢了,和真正一心一意研读医书的人一比高下立见。
师姐回来之后看见那些我买的东西知道我又上街了,不过也没说我,她并不常常说人。我们之间多半时间都是沉默,因为我们是师姐妹,很多事不必明说,我们之间最为可贵也可悲的正是如此。
是夜,褪尽了白天的繁华与喧嚣,回归最初的宁静。晚风送来花香,我长发未梳,穿着一身白衫,棉麻的衣襟上绣着一朵小巧精致的梅花,无端的让衣服好看了许多。
夜幕的苍穹之上无数的星辰闪耀,那般的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及,仿佛是夜空的泪水,兀自孤独而执著的闪着光。我看着漫天的星,问我身旁的人:“师姐不是素来早早就睡下吗,今日为何陪我一起坐在这里?”
师姐笑笑,并未正面回答:“偶尔吹吹夜风也挺好的。”我听后不语,知道她是担心我一个人会有什么危险,哪怕这种担心其实是多余的,我想着。
我们两人安静的坐着欣赏夜色,偏偏此时传来了很煞风景的利箭刺破空气向我袭来的的声音,我挥袖,挡下那卒毒的利箭,内心有些惊讶,想不到居然有人破了阵法还一直隐藏。
我波澜不惊得站起身,淡然开口:“何方神圣在此,不如现身一见。”我的话说完并没有人站出来,回应我的是两支势如破竹的利箭。
“啧,”我白色的长袖挥舞,将两只利箭弹回去。师姐也站了起来周身的气质变得冷冽,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
终于,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尽管他把全身捂了个严实但是从身形上依稀能看出是一个男子,他冷哼一声:“想不到你还有点斤两。”
我笑着也不生气:“阁下能破了阵法还不被发现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黑影拿出一把泛着幽寒的冷光的短刀。冠冕堂皇的开口:“你用阵法困杀我的同伴,今天就杀了你替他报仇!”我冷笑,呵,这就是所谓的正派弟子,鬼鬼祟祟进来还说话说的如此堂而皇之,只是他敢说他就没有利用阵法除掉自己的同伴好所有东西自己一人独占的心思?
师姐手中握着青色长剑,实在是忍不住了:“阁下私闯进来还如此出言不逊是否太过分了?”
黑影没说话,手中的短刀却直直朝师姐招呼去,“找死!”我怒道,居然敢先对师姐下手。
师姐皱眉,闪身躲开那突如其来的一刀,如果不是她早有准备的话这一刀下去绝对不好受。我冷笑,突袭女子,这也是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之人所为?
黑影还没打算放弃,似乎是打算先解决了师姐再夺取我的异火,短刀再度朝着师姐要害挥舞而去。
师姐身姿轻盈如鸿雁,主要还是闪躲,并不打断主动攻击,不过,师姐是个好性子,可不带不代表我是好性子。
我趁他不被,直接用了异火,那人身上冒出寒冷的白色火焰,神情痛苦至极。我冷冷望向他,开口道:“阁下不是很想要异火吗,连这都承受不了可不配拥有异火呢。”
空气中没有皮肉烧焦的味道,反而散发着冷冷异香,男子痛苦的惨嚎着,目光里流露的全是入骨的恨意。我揭开这人的面罩,竟是一位颇有声望的大师。
我看着他,笑着问:“大师一世名利双收,荣华富贵占全了,如今却折陨于此,想必不甘心吧?”他恨恨的看着我,身体被烧得脸骨头和内脏都能看到,整个样子万分恐怖。
我也不理他那杀人的眼神,自顾自的接着说:“不过不甘心也没办法,既然存了着心思还付诸实践了,技不如人总要付出代价!”
说着我便加强了异火,一代大师终于死在了这里,凄惨至极,死不瞑目。
我转身回屋子里休息,师姐却是面色发白站在原地,唉,看这样子师姐今晚多半是要失眠了。
次日我醒的很晚,刚醒来便听见有人敲门,似乎很急切,我走过去开门,敲门的正是苏婉儿。
苏婉儿依旧戴着面纱,一见我立刻跪下来,开口道:“婉儿知道姑娘不会轻易出面,只是此事十万火急,求姑娘发发慈悲救一救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