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色的长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段,柳眉杏眼,纤腰不盈一握,眸中却尽是凌冽,眼角绘着冰蓝色的花纹,气质清冷孤傲,超然气息浑然天成,正是阴阳司护法之一,苍蓝。
我微微冲苍蓝点点头,想来苍蓝在此那长老也是不敢胡作非为的。
就在此时,穿着司天监服饰的两人上前行礼,很是客气道:“两位姑娘,在下是司天监仕童,两位姑娘可否前往司天监一叙?”
我走上前,语气淡淡道:“你们打算让我么怎么去,走路?”
仕童拍拍手,立刻便是一辆华贵马车停在眼前,仕童依旧是客气至极:“不知两位可还满意?”
师姐温声道:“真是麻烦了。”
与师姐形成鲜明态度对比的则是我,我的态度没有缓和,抱着白妍走上了马车,开口只有两个字:“凑合。”
仕童尴尬笑笑,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态度更加的恭敬客气,他们都知道我是什么人,极度的不好伺候。
到了司天监,我径自下了马车走进去,大声道:“是谁请本姑娘前来的?”
立刻有人前来将我们请进屋里,奉上茶,事事恭敬周到生怕我没事找事。
不一会便是一个身着黑衣五官妖治的男子走来,我浅笑,是司天监大监的侍卫,有点意思。
男子五官偏女态是修炼功法的缘故,看样子练得时间挺长。
“那老狐狸找我们做什么?”我抿一口茶,语气里全是不屑。
男子的态度依旧恭敬,低声细语道:“这次请公主与姑娘前来是因为……”
“啪!”
男子话未说完,我便直接站起身挥手向他脸上甩去。
男子惊愕的看着我,不知是怎么招惹我不高兴了,我冷冷道:“居然敢称师姐为公主,司天监的人也敢乱说话了吗?”
公主,这根本不是什么高贵的代名词,至少对于师姐不是,而是印在心间的耻辱!
男子立刻低头道:“小人说错话了,请姑娘恕罪。”我坐下,接着喝茶,没有再开口。
师姐闭上眼,没有将悲伤在脸上流露,她看着我的所作所为,声音的温度变得很低:“清羽,你过分了。”
呵呵,我过分,那男子虽是口误,可是正好暴露了心中所想,况且他能知道这些,就证明司天监是在调查的,说不准是那老狐狸故意为之想看我反应都有可能,我过分?!
我没有动作,只是不停地喝茶,千金一两的碧螺春就这样被我当成了白开水猛喝,以此发泄心中不平。
男子见此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吩咐侍女不断地续茶,他正欲再度开口,却被我先打断:“最好长话短说,我的时间很宝贵。”
男子只好言简意赅,说是希望我们可以出手相助司天监,我听后冷笑,还真是厚颜无耻啊。
“司天监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找啊,不过这次找错人了,我拒绝。”我冷冷道,脑海中又浮现出司天监将活人交给傀儡师的场景,呵,指望我会答应吗,怎么可能!
师姐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她轻轻摇头:“此事,还是算了。”
男子似乎早有预料,态度依旧谦逊,轻声道:“明白了,那两位先休息一下。”
我点头,细细感受着空气,突然将碗碟摔在地上,冷笑道:“堂堂司天监,也会玩这种把戏吗?”
我站起身,随意的拿起摆放的玉杯,朝着香炉扔去,目光清冷凌冽。
呵,居然敢暗算我,还是用这般愚蠢的手法,司天监疯了吗?
男子挥手,四处涌现出无数机关,白妍狠狠瞪着男子,却不敢轻举妄动。
我抱着白妍神情不见丝毫慌乱,淡淡道:“什么意思,要强留人?”
男子的态度依旧谦逊不带丝毫傲气,他屈身行礼道:“实在是对不住两位,请两位先在此待一段时间。”
师姐的表情也变得不好,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心平气和吧。
我看着重重机关,嘴角的笑意愈发冷冽,想用这些东西拦住我?做梦!
“是吗,我偏不!”我冷冷道,师姐站起身来看着我,轻轻摇头示意我不要冲动,我双手光华流转,幻化作光刃袭向机关。
男子面楼不敢置信之色,他没想到我真的会在司天监的地盘上出手。
虚空中光华大盛,只能听见机关断裂的声音,我冷冷看着这一切,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所有机关都变成了一堆废铁之后,我手中光华凝聚,直接劈开了大门等到尘雾散尽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大大方方的走出。
师姐摇摇头,“羽儿,你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我笑笑,脸上写满了毫不在意:“师姐,司天监强行留人,难道就不过分?他们这么做,还不许人出来了吗?”
师姐不语,打算尽快离开京城,我却是想要在京城多呆一会,京城即将上演好戏,怎能不看呢?
师姐知道劝我无用,便没再说什么。
街道上的行人看见我们立刻避开,在他们看来我们就是疯子,先是得罪阴阳司长老,还不知收敛的在司天监动手,自然会躲得远远的。
我无奈,按照京城的习惯,到了明天恐怕我的所作所为便会人尽皆知了,京城在当朝帝王的治理下,别的不行,散布消息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罢了,无所谓,天命师不会在意俗世看法,我这样自我安慰着。
然而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告诉我我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
晚上住客店的时候,小儿根本就不敢收我们,还直接把门紧闭。
我对着门一通狂锤,大声道:“喂,有什么可怕的,怎么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
师姐拿出两个面具,语气依旧轻柔:“你大闹哪一场谁还敢让我们住进去,先把面具带上吧,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我看着面具迟迟没有接过,我顾清羽何时沦落到要戴面具蒙混过关了?!
师姐的目光温和得没有丝毫变化,再度缓缓开口:“戴上。”
我极不情愿伸手接过面具戴上,然后接着找客店,果然戴上面具再稍稍变声,很容易的住了进去。
我进屋后便摘下面具怒气冲冲:“太过分了,我非得找他们算账不可!”
相比于我的义愤填膺,师姐倒是很淡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行了你别想了,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