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的目光凌厉,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妪目光锋利如刃,再度冷冷道:“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族长态度很不好,夜族自然也是偏颇着她的,我也不是脾气好的人,冷笑道:“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若是没什么问题族长大人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族长竟然也不否认,冷冷开口道:“呵,那又如何,夜族必将与神石共生死!”族长语落,所有族人也是同样傲然悍不畏死的表情,而我看到这样气的想把他们往死里揍一顿。
师姐走出来,目光带着忧色。生怕我一冲动又不由分说直接动手。她即便是忧愁,语气依旧是柔柔的:“诸位很多事情并不清楚,还是心平气和谈谈的好。”
我没什么表情,对于师姐会出来劝和也是早有预料,要不是答应了巨龙,我才懒得管着劳什子的破事。
夜嘉与夜琪立刻趁此机会说出了萤石其实是天劫的事情,可很明显,所有人包括族长都是对此半醒半疑。
红莲在一边兀自把玩着茶杯,显得比我还要事不关己,让人看着恨得牙痒痒。
然而,红莲接下来的话,才更加让人火大。
“信不信随你们,天劫究竟是是怎样的还没人知道,到时候真有事反正与我们无关。”
红莲淡淡开口,顿时无端引起诸多人的怒火,然而想起她的身份却又敢怒不敢言,只好用这怨毒的眼神看着她,如果眼神也能杀人,恐怕红莲已被凌迟百遍。
不过这话虽然很叫人火大,但是确实点醒了夜族,真正出事,遭殃的还是夜族。
族长依旧不肯妥协,在我们一番威逼利诱好说歹说招数使尽后,依旧没有任何用,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放弃。
回到屋子里,夜族客房的陈设也能算得上是华丽,但是和红莲的殿内自然比不了的,而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哐当!”我把桌子锤的震天响,怒声道:“夜族族长那个老太婆嘴也太严了吧,简直就是油盐不进,我们可是为了夜族好!”
红莲今天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皱眉道:“行了你安静点吧,夜族族长不肯开口肯定有原因,天劫不处理好危及整个西域都是有可能的。”
就在我们心情差劲至极,师姐却破天荒的没来劝慰,只是把泡好得安神茶给了我们,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语。
我在师姐面前挥挥手,师姐捉住我乱晃的手,浅浅笑道:“羽儿我没事,放心,最迟明日傍晚,族长会亲自告诉我们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看着师姐柔和却稳操胜券的脸,笑笑,点点头:“师姐早说嘛,害的我们在这里瞎操心。”
师姐笑而不语,接着抄录手里的古乐歌,我好奇心起,抢过师姐的本子,念出上面的诗:“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师姐你抄这个做什么?”
师姐拿回本子接着抄录着诗句,面上依旧是柔柔的笑意:“没什么,看着很有感觉便抄上了。”
白妍扑上来,也想看看,却被我一手抓住耳朵:“小白你凑什么热闹,一边玩去!”白妍用力的扑腾着,奈何却一直被我抓着。
红莲看着我们在这里闹着,冷哼一声,开口道:“你们这么胜券在握,总要照顾一下夜族那两人的心情吧。”
红莲所指的那两个人,是夜嘉和夜琪。
我手里的动作依旧未停,笑容满面的回答道:“没关系啊,该怎么做我心里很清楚的。”
红莲眸子里暗火燃得热烈,却隐而不发,我见此,也不打算挑明。
次日天明,夜族因为昨日之事显然都没怎么休息,倒是我们三人一狐早早就睡下此刻显得容光焕发。
夜族族长双鬓雪白,目光也带着老人的浑浊,我看着拄杖慢慢前行的族长,意识到这是一个走过了数百载岁月的老人,百载蹉跎岁月,终是会留下痕迹。
我看着夜族的族长不语,看来田姐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啊。
夜族族长长叹一口气,宣布全族前往议事堂,我见此不由皱眉,议事堂,有问题。
议事堂内,族长宣布择日将举行封夜琪为族长的大典,本来是不容许外人参观的,可是红莲在这里,便破了例。
五长老和族长在议事堂吵得厉害,族人们也知道此时他们参与无用,纷纷作壁上观,只有族长一人与五长老争辩。
我看着议事堂内的两人,笑意凉凉的,走到夜琪身边开口道:“呵,你们之间宿怨不小嘛,他竟然如此拼尽全力阻止你当上族长。”
夜琪目光冷冽而深不见底,如雪山上的冻湖,弥漫着浸入骨体的寒意:“蜉蝣撼大树,无用功罢了。”
我笑笑,开口提醒她:“你未免自大了,他能稳居长老之位,自然有过人之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小鸟能在绝壁上筑巢,猛虎却只有遥望的份。”
我笑意更深,接着用只有我和她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要掉以轻心,记住,发疯的小狗,是可以咬死野狼的,何况,你的对手并不好对付。”夜琪眸色更深,犹如染了一层墨,她的声音低沉道:“多谢顾姑娘,受教了。”
我笑望着夜琪,不再言语。
族长与五长老的争论明显是五长老占上风,此时师姐走来,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握住也气得手,柔声道:“夜琪,现在就是机会。”
我抬头看向师姐,她的脸上全是鼓励,奇怪,难道夜琪还有什么足以致五长老于死地的杀手锏吗?
夜琪点点头,神色坚毅的走向五长老,指着他道:“诸位,五长老不配我族长老,他曾以幻梦之术残害族人,这样的人不能让他当长老。”
四下一片安静,包括咄咄逼人的五长老和据理力争的族长。
夜琪说的话太过于震惊,夜族代表着庄严神圣的议事堂内,除了此时神色平静的夜琪和台下的师姐之外,其他人皆是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