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快十天才到了苗疆,我抱着白妍跳下马车“总算是到了。”
苗疆人服饰与中原不同,加上不怎么与中原来往,看见生人总会有敌意。
一个男子走过来,语气不善道:“中原来的,是求,还是解?”
一般人来苗疆无非是两种目的,来求人施术,或者来求人解术,如果是为其他而来的话苗疆人应该是熟识的。
我看了男子一眼,知道他是个年轻的蛊师,开口的声音很是淡漠:“是求还是解,与你无关也就是了。”
男子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我摸摸白妍的耳朵,开口道:“一个练习不到一年的蛊师,心性还是多加磨练的好,别见人总是没耐心。”
男子敛了声不再多言,我抬头看着这片永远没有云彩的天,其实想要分辨很容易,那个村寨的修习蛊术多长时间都是可以从衣服上判别的,苗疆的人都知道。
我本以为会先找个地方歇脚,却不料很快苗疆的人竟围住了马车“那是夜族的马车。”
人群很快围了过来,目光带着敬意。我默默看着这一幕,哈,看来夜族在苗疆还挺受欢迎啊。
夜嘉和夜琪也下了马车,苗疆的人似乎对于夜琪的出现很讶异,大概是没想到夜族圣女会来吧。
夜嘉面带微笑的看向众人,也不言语。夜琪似乎并不高兴,转身回到了马车。
我见夜嘉没有要走的意思,看向她,道:“喂,现在是不是先该找个落脚的地方?”
夜嘉见我说的不客气也有些尴尬,而人们仿佛才发现我一般“那是中原人,怎么会和夜族在一起?”
在场的多是些年轻人,有蛊师,也有普通人,就是没有巫医。
我皱眉,上了马车,也没看夜嘉,片刻之后夜嘉回到马车上笑着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想到……”
“无事,想不到夜族在苗疆声望还蛮高的。”我冷冷道,面无表情的玩着玉珠子,甚至都没有看夜嘉。
夜嘉低头闭嘴,知道我是真的火了,我淡淡开口:“没必要浪费时间,知道去祭司堂的路吧,直接去祭司堂。”
苗疆各大蛊寨虽然都不怎么交流也不与外人来往,可是却都承认祭司堂是苗疆的首领,在苗疆,祭司堂有很改的地位。
夜嘉一愣,不过还是让马车前往祭司堂,到了祭司堂前便被人拦住:“进祭司堂需先通报,无故不得喧扰。”
我下了马车,姿态从容地看着眼前的侍卫:“非要先通报不可吗?”
侍卫见我穿的是中原的衣服,面露轻蔑之色,语气嘲讽道:“夜族要进祭司堂需先通报,一个中原的女子也敢来祭司堂,劝你不要妄想进去,哪来的回哪……”
侍卫的“去”字还没说出口,然而我已经忍不住了,直接狠狠地踹向那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侍卫,专门挑痛的地方下脚。
很快我的举动便引来了人:“中原女子,劝你不要在祭司堂闹事,否则后果自负。”
一个趾高气昂的老头开口,我冷笑,苗疆少有人会老,因为他们都驻颜有术,如果看到老者的话证明他自身的实力不行。
我冷笑,手中蓦地浮现白光,直直朝老头灰白色头发斩去,老头的头发立刻落到了地上,顺带割了他的袍子。整个动作极快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老头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头发和断袍,似乎不敢相信。“劝你说话客气一点,不然后果自负,我不知道下次会是哪里。”
说完后便直接抬脚走进祭司堂,转身看向愣住的众人,开口道:“走啊,别愣着。”
师姐犹豫了片刻,开口道:“羽儿,你直接在祭司堂打人,有想过一会该怎么解释吗?”
我往前走,漫不经心道:“不用解释啊。”师姐摇头,终是没再说什么。
前方坐着一个少年,穿着苗疆的服饰,腰间系着五色的丝线,眼神幽深而淡漠。
他没有抬起头,淡淡开口:“顾清羽,你直接在祭司堂打人,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我直接在他对面盘膝而坐,开口道:“他们太不懂礼貌了,我教教他们啊。”
他抬头看着我天真无邪的笑脸,冷冷道:“中原有句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形容你正好。”
我也不生气,笑着解下半句:“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学的不到家啊桑罗。”
桑罗淡淡看向我,没有说话。反倒是我开始找话题:“五色丝线,看来你已经是大祭司了,不错啊,祭司堂很少有百岁内便登上着位置的人呢。话说你师傅呢,怎么不见他?”
桑罗皱眉,很不客气的说道:“行了顾清羽,有话直说。你不会无缘无故从中原跑到苗疆来,别再兜圈子了,我不会让你打扰师傅的清净的。”
桑罗说完这一番毫不留情面的话,直直盯着我,我开口:“哈,太过分了吧?”
桑罗目光更加阴沉,大有我再不说就撵人的架势,若是从前我定是要与他争论一番的,奈何如今有求于他,只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桑罗听后面色不变,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确定?”这老家伙居然敢怀疑我?!
在我发怒之前桑罗再度开口:“我不放心,把人叫来我亲自看一番比较稳妥。”
我心想也好,“没听见吗,把人带过来啊。”夜嘉听后,默默走开去带人。
桑罗没有像我一样被傅墨轩的样子吓到,果然年逾八旬的人就是见多识广。他伸出手按在傅墨轩身上,片刻后把手移开,抬头看向我。
桑罗淡淡开口:“确实是巫术,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古巫寨,他们可以解此巫术,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出发吧。”
桑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完轰人的话语后就准备离开。
我立刻在后面叫住他:“等等,你不帮我们引荐吗?就算不引荐,至少也得把地图给我们吧。”
桑罗转过身,居然露出了微笑,开口道:“那处巫寨很崇拜灵力,你进去没问题,至于地图,被你打的侍卫会给你画好的,不用谢我,应该的。”
果然阴狠,比他师父都毒!至少他师父还没说让被我打的人给我画地图。
“桑罗啊,我错了,我当时有点激动你别介意啊,你能不能……”我话还没说完,便被桑罗干净利落的打断:“不能。”
我无奈,真是只老狐狸!白妍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摇摇头。我知道它是感应到我的想法了,摸摸白妍的耳朵,说:“没说你,小白当然是好狐狸。”
最终在我的暴力胁迫下两个侍卫画了张还算是详尽的地图,然后我们准备去桑落口中“很近”的巫寨。
我看着地图,狠狠地砸着桌子:“很近,这叫很近,想要去起码有三天的路程!”
我强行忍住撕了地图的冲动,路程会这么远无外乎两个原因,要么是桑罗故意为之,要么是那两个侍卫的报复。就目前情况而言应该是两个原因都占全了!
夜嘉心疼的看着桌子:“行了,别生气了,你直接在祭司堂打人他们还愿意给你指路已经很不错了。”
我想来想去也没有可反驳的话,怒气冲冲的看着马车外的风景。
夜琪倒是冷静,开口道:“我觉得有些奇怪,大祭司特意提到了巫寨很崇拜灵力,这话是什么意思?夜族还算是熟悉苗疆,在这里人们并不知道灵力的。”
什么,我居然忘了这一点,恐怕桑罗指的是别的东西,应该又是他坑我的招数。
所幸路上倒没什么事,我们到了巫寨门前,原先桑罗说是古巫寨我并没有什么概念,如今见了才知道。
巫寨本身的建造没什么特别,但是阵法居然已有千年历史,里面的人生活也与千年前没什么不同。
我们来到巫寨前,古巫寨就是有古巫寨的风度,没像苗疆其他寨子一见是中原来的就直接轰人,走出一位身穿白衣的巫女道:“原来是中原远到而来的客人,我们寨子有规矩,能走进寨子的,说明与我们寨子有缘。走不进寨子的,证明与我们寨子没有缘分。”
我看了眼根本就看不见的阵法,有阵法拦着不破解阵法根本就进不去,而这存在千年的古老阵法也没那么容易破除。
夜嘉和夜琪是夜族的人,并不懂阵法,竟然直接打算走进去。
我在她们身后叫住她们:“回来,没那么容易进去的。”白衣巫女面露惊讶,随即笑道:“姑娘居然能窥见其中之密,想不到是高人,只是,有办法进来吗?”
我皱眉,细细思量了一番,随即开始准备破阵。我指尖光华流转,分别击向不同的位置,怎料阵法竟纹丝不动。
怎么会这样,至少也该有点波动吧,是位置不对还是力量不够?我皱眉,接着感应,然后换不同的位置,阵法却还是毫无反应,一丝波动都没有。
就这样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那白衣的巫女很有耐心,还在看着。我准备休息会再接着破阵,坐下时才发现白妍一直在咬我的衣角,目光很急切,冰蚕丝的料子快要被它咬烂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