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童子哈哈大笑,看起来心情极好:“不错不错,又能多三个女奴了。”
我皱眉,单单一个酒吞童子倒不算什么,毕竟我是天命师,不像司天监那么多顾虑,可是百鬼夜行,就麻烦多了。
白妍狠狠瞪着酒吞童子,喉咙发出低吼,仿佛是在威胁他。
酒吞童子注意到白妍,面露异色:“居然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妍依旧低吼着,仿佛想要扑上去撕咬酒吞童子一般,只是看起来怎么都像是无力的挣扎。
可是酒吞童子居然面露凝重之色,片刻之后才开口:“好,你在,她我可以不要,但是其他人不行。”
酒吞童子面色难看的指着我,很明显并不甘心,白妍却并不买账,直接向酒吞童子扑去。
酒吞童子防备不及,直接被生生撕咬下一块肉,白妍目光凌厉的看着酒吞童子,大有再扑上去的架势。
“嘶,”酒吞童子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开口:“好,算你狠,这次就算了。”
说完后酒吞童子便转身离去,似乎万分忌惮白妍。苏婉儿有些呆愣,似乎不明白着传说的妖王怎么会怕一只狐狸。
苏婉儿低头,美眸闪过一丝算计,我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冷笑,居然打白妍的主意。是忘了现在还处于危险中吗?
穆凌峰面色难看,看向我正欲开口却被我抢先一步:“别看我,这事我不会插手。”
穆凌峰无奈摇摇头,天命师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从来都是事不关己,不插手尘世的事情,除非是答应的事情。
师姐抱歉的看了一眼穆凌峰,穆凌峰报之以宽慰一笑,很明显并不介意。
穆凌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他向自己的手掌划去,鲜血肆意流下,穆凌峰闭眼默念咒语,浮在半空中的折扇红的更加妖异了,血色花纹几乎要占满了整个折扇。
穆凌峰猛地睁眼,瞳眸充斥着猩红,瞬间折扇红光大盛,竟是生生破开了一条路。
我看着他手上不住流血的伤口,逞强吧就,我取出药,涂在他白皙如玉的手掌上。然后轻轻挥手,一件飞舟凭空没出现。
穆凌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眼前的飞舟,微微作揖道:“多谢姑娘。”
穆凌峰神色很郑重,并且没有略带讥讽的称我为“清羽大人”。
我笑笑起身走进飞舟,看着他说道:“你只要别再叫我清羽大人就好。”随即招呼众人上飞舟。
穆凌峰讪笑了下,没再开口,也没有问白妍的事,让苏婉儿想开口都找不到理由。
路上苏婉儿一直低头,我也不管她,就让她盘算自己的心思好了,左相父女相斗绝对会成为朝堂津津乐道的话题。
我自顾自欣赏着夜色,到了京城上空看着万家灯火通明:“不愧是京城,即便是夜晚也是灯火通明,不止这些灯火掩藏了多少的黑暗和罪恶呢?”
师姐担忧的看着我,欲言又止。苏婉儿抬起头,似乎有些惊诧我居然会这么说,随即想到什么般的低下头,嘴角分明带着笑意。穆凌峰动了动唇,最终选择安静的坐在我身边,他很清楚此刻与我说话。
到了京城,我收了飞舟,准备找客栈休息,对于苏婉儿去她家的提议直接装作最没有听到。
穆凌峰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在飞舟上他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和师姐随便找了家客栈点了点吃的,师姐吃着东西看,面露疑色:“羽儿,你说为什么京城会出现百鬼夜行?”
我啃着烤鸡,漫不经心道:“要么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和妖魔的交易,要么,就是这京城的天,要变了。”
师姐听后明显愣住了,京城的天要变了,这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更多的却是不相信。
师姐把碗放下,神情认真道:“羽儿,无论如何,不准你这么说。”
我看向师姐,师姐的容颜极美,尤其是认真,柳叶般的眉微微蹙着,以往我还会调笑师姐两句。
可惜现在不会,我冷笑着看着师姐,内心真的很同情她:“师姐,别做梦了,你是天命师,天下兴亡与你无关,别忘了当初他们说的话,就当没你这个人,你还要担心这些吗?”
师姐皱眉,纤细凝滑如玉的手紧紧攥着帕子,看着京城繁华热闹的街道,却是一语不发。
我啃着烤鸡没有说话,房间内一时气氛很是沉默。
次日我们启程去傅家,我把药材递给郎中,让他熬成药汤。
傅家老爷走进来,神色满是不耐,一进来就大声问:“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没有就别在这里骗钱。”
我冷笑,也不恼怒,走至傅家老爷身前,冷冷道:“呵,傅家自己造的孽还敢说别人,傅老爷,人在做天在看那。”
傅家老爷脸色瞬间苍白,连连后退几步,强行稳定心绪开口道:“还请借一步说话。”
我答应,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招。走到了仓库后傅家老爷擦去冷汗,开口道:“说吧,多少钱你才能保密?”
我还以为傅家老爷会求我破解或者问我怎么知道的,居然一开口就是这句,真是不知该说什么。
“死到临头还想着保密,傅老爷,因为您的壮举,昨晚可是直接出现百鬼夜行了呢。”我冷冷开口。
傅家老爷还是不信,色厉内荏道:“胡说!我只是卖掉了几个奴婢而已……”他话还没说完看见地上的东西立刻住了嘴。
我把酒吞童子遗落的铜牌随手一丢,那分明是傅家内部才有铜牌,傅家老爷看着铜牌下的不敢开口。
我看着面色苍白得傅家老爷,开口道:“所以,傅老爷如果还想要命的话,还是听我的好。”
傅家老爷连连点头,我懒得看他,自己一个人去看药熬得怎样了。
花园假山处师姐站在那,脸色很不好看,明显是把刚才的对话全听见了。
我看着师姐,淡淡道:“师姐,看清了吗?世间人心皆是如此。”
师姐没有说话,依旧站在那里,我不由叹息,也再没说什么,由着她站在那儿。
我走进厨房,见郎中把药熬得差不多了,便拿了碗准备盛药汤给傅家夫人和老太爷送去,至于傅家嫡长子,日后等我空闲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