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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家和生计缘为勤(2)

我们用玻璃纸包水果糖,玻璃纸很硬,要先把它弄软,再开始包。每包完一箩筐就去称分量,并记下每个人的工作量,一个月后才结账,包一斤给二分钱。大约一百六十粒糖果一斤,一斤要包一个多小时,一天只能包十几斤。那时三分钱可买一个大饼。做得久了速度终于快一些了,但刚刚熟一点,又开始换工作了。这回包方糖,方糖有棱有角的,和水果糖的包法完全不一样。而且方糖的包装纸很薄,很容易破。记得有一次称重量时发现有个别糖的角上有点破洞,就被要求全部返工。返工时动作更要轻一些,一不小心,包好的糖也会碰坏的。当时我一边哭,一边把包装破损的糖拣出来,“妹妹妈”在旁边安慰我,劝我不要急。那天,我最后一个离开工厂。

为防工人拿厂里的糖,我们不能拎包,饭盒只能装在一个网袋里,放工时大门关上,五六十个女工要通过一个狭小的门,被老板娘逐个抄身,她先摇摇空空的饭盒,然后从衣服摸到裤脚管。

厂长名字不记得啦,但拿摩温却记得很牢。他姓顾,是国民党的退伍残疾军人,右腿没有了,撑着拐杖走路。我们当面叫他顾先生,背后骂他为“顾丧”,顾丧就是孤丧的谐音,又和上海话的“顾先生”发音相近,我们这样叫,他也抓不住把柄。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太困了,忍不住打起瞌睡来,做工时头往前一冲,正巧被“顾丧”看到,他举起拐杖往我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头顶马上肿起一个大包,很痛很痛,我一边哭一边继续包糖,这时还得注意不能让眼泪水掉到糖上。“妹妹妈”在旁边帮我求情,说我还小,让工头原谅我。

最让我伤心的往事发生在放工的路上。有一天9点多就放工了,好不容易早放工我们还挺开心的,但走到西门路天和里弄堂的时候出事了。那个弄堂底住着一家高丽人,他做白粉生意,也就是卖毒品的,所以挺招警察注意。当时迎面走来四个巡捕,两个中国男巡捕,一个中国女巡捕,还有一个法国的“三道头”。我们二三十个工人走过,每个人都拎着饭盒子,他们很注意地盯着,突然把我从人群中捉出来,我吓得大哭,而其他人立刻一哄而散,熟悉的邻居、工友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帮我说一句话。因为从小营养不良,那时我长得又高又瘦,他们就硬说我是吃白粉的,那个女巡捕搜遍我的全身,又打开我的饭盒检查。天和里看门的老头出来说:“这个小姑娘是那家糖果厂的女工,天天在这里走来走去的,你们搜她身做啥啦?”他们搜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东西,这才放了我。当天晚上,我被吓出病来,高烧不退,第二天也不能上工了。穷人没钱看病,只能靠迷信,人家说我的魂被吓跑了,所以家里人要帮我叫回来,这就是所谓“叫魂灵”。我妈拿一件我的内衣和一把扫帚,沿着我回家的路走出去,一边走一边叫:“刘英啊,回来哦,妈叫你回来。”爸爸还要在家里应答,外面叫一声,家里应一声:“回来啦!回来啦!” 这件事给我很大的刺激,我总在想: 当时那些工友为何没有一个人留下来为我说一句话?中国人为什么这么不团结?

这个工作是临时性的,糖果厂半年做工半年休息,每年9月底开始到2月是旺季,春夏时糖的销路不旺,厂里只留下几个山东籍的老工人,我们就都回家了。就这样,我在糖果厂一直做到十五岁。

巡捕搜身的场景

后来爸爸终于找到较稳定的工作。爸爸帮一个外国人修东西,她觉得爸爸老实可靠,就雇他到家里做长工。她来自葡萄牙,在国际饭店里当大班,住在淮海路的公寓里,就是现在的妇女用品商店楼上,家里大约有四五个房间。大班未婚,和妈妈、姐姐住在一起,家里没有男人,另雇有一个常住阿姨,她们叫她“阿妈”。阿妈是广东人,总穿着一身中装(上海人称唐装为中装——笔者注),衣服裤子是同样花色的,或者黑裤子浅色上衣,她总显得很整洁,衣服熨得平平整整的,家里也弄得特别干净,连桌布、抹布都要熨平整后才能用。

大班她们叫爸爸为“阿三”,其实他大名叫杨德才,也并不是家里老三,而是排行老五,外国人记不清名字,为方便就这样叫了。爸爸负责做很多杂事,包括许多力气活,后来阿妈教他学会做西餐,又要买菜做饭。他常去西马路菜场买菜,那里的主要顾客多是外国人,有钱的中国人也去那里买菜,当然那里的菜很贵。爸爸的工作时间不太长,她家离我家也很近,一早去上工,做好中饭,两点左右就回家了,外国人晚饭总是吃得很简单,所以不用给她们做晚饭。她们从来不拖欠工资,平时对爸爸也挺和气的,我们总说碰到好人了。

口述者爸爸所说能割耳朵的钱

第一次拿到工资,爸爸很兴奋,记得他手里捏着一叠印有马车图案的钞票,一进门就叫我:“二闺女,过来!我用这叠钞票能把你耳朵割下来!”崭新的厚厚一叠钞票,捏在手里有一种能割物的感觉,他那时真是太得意了。从此爸爸才有固定的收入,每个月可拿到六十元,到圣诞节还能拿到双份工薪。从那以后,我家才能一次买五斗米,家里的日子一点点好起来,大家都很开心。

大班常叫爸爸带我们去她家玩。大班长得慈眉善目的,当时已是中年妇女,戴副眼镜,身材有些胖。她会讲点国语,还会讲广东话。她的姐姐、妈妈对我们也很好,一进去就拿饼干、糖果给我们吃。每年圣诞节前夕,她们还派阿妈来我家送圣诞礼物,每个孩子有一个洋娃娃,我和姐姐各得到一块花布,弟弟得到巧克力。爸爸就一直在那家工作,直到1948年她们离开上海回国。

后来我们也去外国人家里做事了。有一天,在外国人家做事的邻居跑来,说一家俄罗斯犹太人要找人烧菜做饭,她想介绍姐姐去。爸爸说:“这个工作不难的,我可以教你,而且外国人也吃得简单,以后她们指点一下你就会了。”姐姐在浦东的一家工厂做了几年,又远又累,当然愿意去。犹太人家离我家也不远,过两条马路就到了,姐姐不仅要给他们做饭,还要打扫卫生,等等,她也是一早去,两三点钟回来,也是不做晚饭,每月工资三十多块。她说那家人家还挺客气的,虽然工钱没有爸爸高,但比厂里做工好一百倍,所以很快就习惯了。

那家人住在圣母院路(今瑞金路)118弄14号。那是一幢四层楼的房子,有点像现在的连排别墅,他家住一楼的一套房间,并不太大,相当于现在的两室两厅,还有个三十多平方米的花园,不如爸爸干活的大班家那般富丽堂皇,说起来还不如我现在住的房子好呢。他家有两对夫妻,老先生叫约西卡,晚上在赌场做管理员,白天不出去,在家里沉默寡言的,也不和我们说话。老太太叫巴布希卡,没有工作,为人很和善,又喜欢说话。她满头白发,但看上去还是挺漂亮的,每次洗完头,她都要调些鸡蛋黄涂在头发上,捂半个小时后再冲掉,她说这样可以保养头发。女儿叫塔妮娅,在长乐路514号的犹太人医院门诊部当会计。女婿也叫约西卡,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

几年以后,塔妮娅生了儿子,姐姐忙不过来,又叫我到他家帮忙带小孩,那年我十六岁。我早上8点钟去他家,中午12点回家吃饭,下午1点再去,一直做到傍晚孩子的妈妈回来,一般4:30、5点左右回家。工作时间比糖果厂短多了,但工资是工厂的三倍,一个月赚六个银元。我要管孩子的吃睡等,并不做其他的家务,当然我的工资也比姐姐少一些。他们家的小孩子叫米夏,长得很好玩,我开始带他时只有两个月,后来和我感情很好。

我年轻时也有旗袍,但干活穿旗袍不方便,一般穿中式套装,上面是大襟衣服,下面是裤子,我喜欢上下一样的颜色花样,到他家再套上一件反穿的围裙,用一块三角形的布扎住头发。实际上老太太也管孩子,我主要陪孩子玩。外国人养育小孩蛮怪的,小孩还不会走路,也必须每天到公园去,不管是阳光明媚,还是刮风下雨,都要让他呼吸新鲜空气。老太太陪我去三次之后,就由我负责每天带他去两次公园,下雨天或下大雪也要推着童车去,童车有遮雨棚,我则穿上雨衣。到孩子会走了,也仍然每天两次带他去公园玩,但这时下雨就不出去了。

刚去时我听不懂俄语,不懂时问问姐姐,塔妮娅对我还挺耐心的,老太太也不挑剔,孩子有些不适她们也不会怪我。有一次小孩要小便了,她们叫我拿痰盂罐,我却拿个脸盆来,惹得大家都笑了,但我也把这个单词记住了。后来米夏开始学说话,我也跟着一起学,没多久,俄罗斯语就讲得很好了。

那家人对我们很好的,他们信奉基督教,人很善良。有一点外国人比中国人好,他们不会看不起底下人,我帮他们带孩子,他们就把我看作朋友了。姐姐名叫跟弟,他们叫走音了,叫成“凯替”,而给我起个中俄合璧的名字,叫姑娘莎,我们就叫他们名字,并不叫先生、太太。姐姐在那家吃中饭,他们家人坐在饭厅里吃,同时姐姐一个人坐在厨房吃,食物也和他家人一样,吃牛排也是一人一块,剩余的食物倒掉,从来不会叫她吃剩饭。他们家只有一个卫生间,我们都可以使用。到他们家也不用换鞋子,而且不光他们家,我去过的所有犹太人家庭都不需要换鞋子。听塔妮娅说,附近有一个犹太老太要客人进去换鞋子,结果谁都不到她家去了。

结婚纪念日或米夏过生日,他们都要办个派对。我们在几天前就得准备,老太太教我们做蛋糕点心之类,再把房间仔细打扫一遍,桌布、窗帘都要换上新的。派对一般在下午两三点钟开始,许多俄罗斯人带着孩子来作客,小孩、大人分开来坐,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不能喝茶,要给他们喝果汁。俄罗斯人相见要拥抱行贴面礼,我们对客人没有特别的礼节,他们家的客人和我们熟悉以后,一般走过来拍拍我的肩,用俄语问:“姑娘莎,你好吗?”我也用俄语回答:“很好,谢谢!”

别家开派对,塔妮娅也时常带我一起去参加,因为我管着米夏,她就可以定定心心说话了。我也去过米夏的姑妈玛妮娅家,她家看上去更有钱。那是一幢花园洋房,位于淮海中路武康路一带,家里用了两个人,一个大师傅,一个阿姨。作客时我要穿上旗袍,一般我抱孩子和塔妮娅坐一辆黄包车去,不管到谁家,和别的客人一样,我也有一杯咖啡和一块点心。塔妮娅还经常带我和孩子去看电影,基本上是俄语片子,如果是儿童片,她不想看,就让我一个人带米夏去。她还曾带我和米夏到兰心大戏院看俄罗斯人演的《天鹅湖》,那时我也穿上旗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因为我们都开始工作,收入也不错,弟弟才受到很好的教育,他的学费都是我赞助的。他从华龙路小学毕业,然后考上比乐中学,一直读到高中毕业。他很聪明,读书一直很好,还跳过级,跳级也为家里省下学费。

1947年,姐姐到乡下结婚,一个月后带男人回来了,那是父母给她定的摇篮亲,姐夫穿条极土的大棉袍,显得非常木讷。当时家里没地方住,就在塔妮娅家的杂物房里暂时放张床。塔妮娅知道我父母也给我定了娃娃亲,有一天,她指着姐夫的背影跟我说:“你姐姐那个男人简直就像一块木板,你不能嫁给这样的人。我给你介绍吧?”我什么也没说,她就把江浚深叫到家里了,然后叫我跟他出去玩。江浚深长得十分清秀,当时在犹太人医院给牙科医生做助手,以前因为有事来过塔妮娅家,我也去过犹太人医院,所以我们过去也相互认识,但从未想过这层关系,是塔妮娅把我们拉在一起的。塔妮娅常常叫他带我去看电影,后来我们也到公园里走走。他喜欢拍照,也给我拍了几张照片。

江浚深是江苏海门人,他家有四十多亩地,还有一幢砖瓦房,解放后他家被定为上中农。他父亲年轻时就到上海来了,而老婆孩子仍在乡下。他老家靠近共产党根据地,但国民党势力还很大,甚至白天晚上双方交替活动。江浚深小时候读过私塾,有点文化,年轻时曾一度帮共产党写写东西,后来不知什么人告密,十七岁时被国民党还乡团抓去了,说他通共产党。他母亲到处托人,大约送了值二十斤猪肉的钱把他保出来,然后马上让他到上海来了。当时他父亲在长乐路516弄看门,离犹太人医院很近,经熟人介绍,江浚深就到医院工作了。但在那里待了几年,他仍不会说俄语。

1948年年底,塔妮娅一家离开上海去香港,然后转去澳大利亚。我送他们到火车站,塔妮娅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对我说:“姑娘莎,虽然浚深是我介绍的,但听说他脾气不好,你再考虑考虑吧。” 火车快开时塔妮娅抱着我流下眼泪,四岁的米夏不明白为什么我不上火车,便拼命拖我进车厢,一边哭一边大叫“姑娘莎!姑娘莎!”塔妮娅只好硬把他拖进去。我泪流满面,他们走后几个月,我还常想那个可爱的孩子。

江浚深也去送塔妮娅一家,他们走后,他问我:“刚才塔妮娅和你说什么?”我那时年轻没城府,就把塔妮娅的原话告诉他了。他一听就急了,生怕我变心,以后更加紧攻势,一直催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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