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卿对剑如赋低声耳语,剑如赋点了点头,扶起论天渊重新拔剑对向麻绝,云天卿亦提刀同向。麻绝笑道:“哈哈哈,你们还有再战的勇气?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三个废人能做什么?”
云天卿道:“你一会儿就知道我们能够做些什么了,家主,我们需要做出最后的选择了。”云七重点了点头,地上云天卿三人,双剑一刀,决定殊死一搏。而麻绝身后的定无踪真气暴涨,气劲冲破云霄,头顶道冠亦被雄浑真气冲飞。
“天卿,小道,你们先保护好自己,主攻由我来,也好让你们见识一下我须弥八卦的真正威力!”定无踪怒然一喝,“艮岳撼群山!”顿时,群山震荡,万壑汇聚,泰山压顶之势巍峨降临,趁麻绝回应定无踪招式同时,云天卿再聚云气,剑如赋利剑横劈,论天渊身受重伤无法运使中山剑,只好汇聚剑气,从旁策应。四人虽彼此结识时间尚短,但抱持相同一念,无间配合使麻绝一时落入下风。
麻绝笑道:“真是不简单,我黑旗军受到多年的训练尚无法达到如此默契的配合,你们却能够配合到如此地步?要是过个十年,你们必能成为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但,你们已经没命活到那个时候了,帝麟-霸江!”麻绝手中长枪挥舞,四人顿感压力骤升,不得不回身防守。论天渊伤势沉重,已无力抵抗,竟被震飞十丈之外,云天卿看时机已经成熟,高声道:“雅剑,小道,家主,我们走!直接到弥主王庭前解释事情真相。”云天卿三人默契自成,云七重虚晃一剑,亦奔向弥主王庭方向。云天卿对麻绝道:“麻绝,你们慢慢玩吧,我要去弥主那里告诉他你们所做的一切。”
麻绝却是不理会云天卿三人离开,径直奔向论天渊,道:“云天卿,你们不是最在乎什么苍生吗?论天渊在你们眼中不知道算不算得上苍生呢?你们尽管走,但一走,就等于陷论天渊于死地,如何抉择,你们自行判断吧,哈哈哈!”云天卿见麻绝竟未追上来,而是奔向论天渊,心一横,对剑如赋一行人道:“我们走!苍生为重!相信论天渊能够理解。”于是急速离开。
麻绝见云天卿等人竟是未曾理会论天渊径直离开,心道:“云天卿此人杀伐果决,当断则断,实在不可小觑,但……”麻绝对论天渊道:“论天渊,看见了吗?他们根本就没有将放在心上,你的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不知你现在可曾后悔背叛我?”论天渊道:“我从未投靠你,何来背叛一说?”“哈哈哈,好好好!那就让我送你上西天”麻绝长枪突刺,就在漆黑枪头接近论天渊时,论天渊竟微微笑道:“麻绝,你真可悲,你的一切行动都被云天卿看破了,你又被算准了。”
只见论天渊身前出现一幅画卷,画卷中飞出一只鸟,论天渊同时被飞鸟衔入画卷之中,麻绝见论天渊进入画卷,提枪狂刺,却发现画卷虽非金石,但依旧难以刺破分毫,同时,画卷飞似闪电,瞬间离开麻绝百丈远,麻绝见画卷难破分毫,想追更是难及,而云天卿一行人已经离开很远,麻玄幽心知不可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对麻绝道:“绝儿,我们必须抢在云七重的前面阻断他们,否则我们的事被弥主知晓,多年计划就算白费了”,于是两人只好回身追向云天卿一行人。
原来当初云天卿看到家主院内用于传送信息的“画中真幻”时,便觉得此物今后必有大用,于是在出发前向家主借来。此时云天卿用“画中真幻”的传送能力和无法破坏的特性将论天渊包裹其中,不但解决了他的生命危险,而且同时送论天渊回云府修养。前往弥主王庭的路上,剑如赋道:“天卿,真亏你能够想到这个方法,这下麻玄幽夫子算是吃了你的大亏了,哈哈哈!想想都解气,他这一枪的伤势我都感觉好了大半。”
“麻绝太过精明了”云天卿缓缓道:“我算准了他会有两处失策,一是放弃我们去追论天渊,麻绝深谙我们的心理,他明知我们绝不会抛下论天渊自己离开,所以见我们跑向弥主王庭时,便来一个围魏救赵的方法,若是我没有‘画中真幻’,还真得被他的此方法逼得回救论天渊。若是当时麻绝便决定追我们,我们未必能够离开的如此顺利。其二,麻绝未想到我’画中真幻‘对论天渊进行救援,他肯定在想,即便我不救援论天渊,论天渊死在了他的手中,为兽域除去一大敌,即便暂时放我们走了也不算亏,但他却未想到此’画中真幻‘就连帝师都未曾破坏,他们又有何能力破坏此画?”
“卿儿真是长大了,如此计策让我也实在佩服万分”云七重道。定无踪此时却提醒道:“天卿,你这些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却含在嘴里了。”剑如赋推了推定无踪道:“哎小道,你怎么老喜欢说丧气话?天卿这一计多么完美?”云天卿道:“雅剑,小道说的没错,我的确还有另一半话没说出,我能够如此算准麻绝的想法,就因为我知道,他同样是一位算无遗珠之人。”
剑如赋笑道:“他就算再算得准也不是被你设计了吗?”定无踪摇了摇头道:“雅剑,天卿方才的话你没有听懂吗?天卿能够算准他的想法,意思就是他知道麻绝不会立即追我们,那麻绝为何不追呢?杀了论天渊与放跑我们,孰轻孰重?”剑如赋沉沉道:“天卿算准了麻绝不会追我们,但相比论天渊的性命,放跑我们才是更加严重的事。他敢放我们离开,就说他不怕我们跑远,也就是说……啊!”“就是你这声’啊!‘”云天卿道:“麻绝能放我们离开的理由必是认为我们即便离开也无法见到弥主,也就是说——我们前方必有麻玄幽他们埋伏下的伏兵!”
“那该如何?”剑如赋问道:“我们现在气空力尽,就算能够打败伏兵,麻绝父子也会赶回追上我们,到那时,我们原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经过了这一波的消耗,我们怎么可能还是他们的对手?倒不如当时就和麻绝他们决一死战,说不定还有一线胜机。”定无踪道:“雅剑,你何必如此丧气,相信会有方法的。”剑如赋忽然抬头,对定无踪道:“小道,难道你有方法?”“我怎么可能有?”
“那你说什么有方法?”剑如赋愤愤道:“你不是在忽悠人吗?”定无踪笑道:“我没有,不代表天卿也没有啊!”剑如赋对云天卿道:“天卿,你有决胜的方法?”“决胜的方法倒是没有,但是一搏的机会倒是还有,雅剑我问你,我们现在有几人?”云天卿道。剑如赋回道:“你,我,小道,还有云前辈,四个人啊,怎么了?”云天卿道:“错了,是七个人,你少算了柳儿她们。”剑如赋摇了摇头,笑道:“你说那几个女孩子?不行,不行,她们虽然忠诚可嘉,但少了菲菲,玲珑阵威力不足一半,她们能排上什么用场?”云天卿忽然严肃道:“我相信麻绝也是如此想的,他同样认为柳儿三人不过是小虾米,不用太过在意,但我就要用她们给麻绝一个惊喜。”
“你的意思是?”剑如赋问道。云天卿道:“声东击西!”于是云天卿将计划告诉众人,剑如赋拍了拍定无踪的肩膀,笑道:“小道,你怎么知道天卿有方法?”定无踪回道:“我不知道天卿有方法,但我知道天卿不会坐以待毙,就算结果是我们奋力战死,也毫无怨言。”云天卿感动道:“小道,我真是……”“哈哈哈,何必煽情,等我们渡过这一劫,你得请我和雅剑好好喝一杯。”“好!”云天卿重重点头。云七重见三人如此交情,笑道:“看到你们,我就想起了当年与兽域战斗的时候,那时我们也是一群人在一起。”
“那他们呢?都去哪里了,如今还练习吗?”云天卿问道。云七重忽然低沉道:“那一战之后,我们就剩下了两个人,我和玲珑,如今……”云天卿立刻道:“对不起,家主,我……”“没事,都过去了,现在还有要事需要我们做”云七重调整情绪道。云天卿对三人道:“好!我们便如此做。”
弥主王庭前一百里,四周静悄悄,风簌簌。麻绝埋伏在此处的伏兵副兵长道:“兵长,这云七重,云天卿,剑如赋和定无踪都是些什么人?居然要我们黑旗军派出一千人来对付?难道他们还有三头六臂不成?”兵长道:“绝少爷从来没有判断失误过,他说这些人需要我们派出一千人,我们听令就是了,而且听清楚了,绝少爷说了,无论何时,我们都要占在此王庭的必经之路,无论发生何事,我们都不可离开。”“我知道,严防死守嘛”副兵长道。
就在此时,忽然在军团侧翼,一人喝道:“云生凤鸣!”一只由风汇成的凤凰冲向兵团,瞬间数十人被击倒在地。副兵长道:“兵长!他们来了!”“再等等,或许有诈”兵长道。瞬间风浪平息,过了一刻,兵团另一侧翼又有人喝道:“唯诗如剑!”无边剑意纷纷而下,另一侧数十个黑旗兵又被打翻。副兵长按捺不住道:“兵长,我们又有几十个兄弟被打伤了,还不动手吗?”兵长心中虽有满腔气愤,但想到麻绝交代之事,依旧摇头道:“再等等!”“兵长,我们已经伤了几十个兄弟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再等等!”兵长严厉道。副兵长闷哼一声:“唉!”又过了片刻,军团天空竟又出现了一个太阳,一人道:“离阳煅真火!”滚滚火弹飞向黑旗军,数十人又被点燃,哀嚎四起,却在军团一旁出现数道人影飞奔离开,副兵长看到,怒然一喝:“兵长!他们就在那里!你不下令追,我就算一人也要追到他们!”兵长见已有五六十人受伤,亦道:“好!我们追,想伤了我们就离开,没门!”
几人不停跑,背后黑旗军不停追,直到到了一处悬崖,几人终于被堵截,兵长见到几人,怒喝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