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如赋首开战端,拔剑直挑论天渊,论天渊见剑如赋剑扫雷霆,来势汹汹,道:“来的好,看招!”话声方落,论天渊亦提剑对上剑如赋。甫交手,两人便知,此战谁若大意一分,结果必是留命酆都。而一旁观战的柳儿三人只见两个人影若两道闪电般穿梭于云府院内,三人看不真切人影,只听得阵阵喊杀之声。一旁雪儿道:“大姐,这两人实力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方才论天渊若是一开始就用此等实力,我们怕是难以接他十五招。不知大姐对剑公子实力曾有过认识吗?他们两人交战,谁的胜算更高一些?”
柳儿道:“论天渊与剑如赋本就是此次三菁会的绝佳人选,能够有资格位列三菁,实力自是不必说,而且两人都是手握名器,不过曾听闻三公子与两人都有交手,却均是因外事而未决出胜负,三公子实力我们有目共睹,既然他与两人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这一战恐怕轻易难出结果了。”依依又问道:“那大姐认为他们多少招才能分出胜负呢?”
“依依,你在考问大姐吗?”柳儿刮了刮依依的鼻子,依依轻笑一声,柳儿道:“虽然大姐在你们眼中好像实力不错,但与剑如赋和论天渊相比,差距实在太大,我只能大概猜一猜,至少得三百招吧,我看在三百招内是分不出胜负的。”“哈哈哈,云府柳儿倒是让小道我意外了,倘若他们以死相拼,的确是在三百招左右便会分出胜负”定无踪跃下房屋,走进三人,道:“但是他们两人此战目的均不在致对方于死地,雅剑方才虽是愤怒,但行招间却是静若止水,毫不焦急,而论天渊更是无法专心对敌。”
柳儿听到屋顶之人的解说,问道:“看道长打扮,又与剑公子同行,您应该就是定无踪,定公子吧?”定无踪笑道:“道长不必,雅剑与我和天卿都是朋友,不必如此。”柳儿道:“道长客气了,我听道长说论天渊无法专心对敌,却是为何?”论天渊道:“论天渊必是听到麻玄幽告诉他,这几日云家家主与城主有要事商谈,很可能不会在云家,大公子云天雄也被麻家所擒捉,而论天渊心心念念想要与你家三公子一决雌雄,此时来闯云家是最佳时机。麻玄幽老谋深算,知道此刻亲来云家因自己身份,并无口实,而且手中已有云天雄这张王牌,也不必再范险直接面对云家,于是便让没有身份压力的论天渊来这里探关。”
定无踪叹口气道:“唉,可惜论天渊在剑术上才能卓越,但却不懂人心之险恶,麻玄幽让他来挑战云家,便是想要让他当马前卒,他来到云府,若是成功打败了天卿,今后云家必是威望扫地,恐怕今后的地位更是将大大缩水,反之,倘若论天渊败在云家,麻家正好借此机会大肆宣扬,云家仗着人多势众,用奸计打败了论天渊,云家亦是名望不存。倘若两人两败俱伤,则是更好,论天渊于麻家本就是弃子,然而云家却少了一大战力。麻玄幽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无论结果如何,他们均是占尽了便宜。”
柳儿听到如此分析不解道:“定公子真是智略过人,小女子佩服,但是,这些与论天渊无法专心战斗有何关系?”定无踪回道:“听我慢慢道来,此一局最怕的便是变数,而我与雅剑便是打破麻玄幽诡计的关键,既然麻玄幽认为云家空虚,而且论天渊并非重要棋子,所以就不会带来援兵,如此一来,论天渊孤身一人来到云家,倘若对上天卿一人自是毫无畏惧,但此刻却面对着我与雅剑两人,小道不才,虽是微末功夫,但也足够令论天渊忌惮,他一面需要兼顾雅剑攻势,一面还要以防我趁机偷袭,如何能专心对战?”
柳儿道:“原来如此,定公子谋略不凡,此战我们是否稳操胜券了?”“胜算已占八分,我虽然无意偷袭,但论天渊却不敢不防,高手过招间本就是瞬间决定胜负,哪容得他片刻分心,论天渊虽是难对付的顶尖高手,但我看,一千招左右必出破绽。”柳儿三人听到如此解释,心中大石放下,耐心等待论天渊招露破绽。
然而一旁剑如赋两人正战的如火如荼,两人招来剑往,剑气纵横,一者如磐石不动,一者若沉渊难测。是沉与深的对比,更是剑与剑的较量,忽然,剑如赋道:“论天渊,你只有这样的实力吗?果真只能欺负欺负女孩子。”“对啊,只有欺负女孩子实力的我,你却无法战胜,不知是谁的悲哀?”论天渊回答。剑如赋怒道:“与你相提并论,是我的悲哀,看招,如月凌夜!”刹那,剑如赋剑若黑夜,身似皎月,一剑划破长空,宏大剑气直向论天渊,“这就是唯诗如剑令吗?来得好,剑九州!”九州剑气袭来,剑如赋如遇弥天杀浪,九道剑气伴随九道猩红的杀气,如噬天之口,庞然袭向宏大剑气,两相交迸,雄浑气势震得柳儿三人站立难稳,三人只好趴在地面上,等待余劲消散。
待漫天杀气与剑气消散,迷雾中再次出现两人手中之剑铿锵敲击之声。然而此时,满载杀气的剑,伴随的是浑身腥风的人,然而另一人则是神光内敛,白衣飘飘。论天渊道:“不够,还不够,你的剑还不够快,不够狠,用剑要这样才够痛快。”论天渊忽然将全身的杀气灌入双目,顷刻,论天渊若从深渊走出之魔,张狂之态,摄人心神。见论天渊如此状态,一旁定无踪提醒道:“雅剑,小心了,论天渊借用走火入魔的力量加强了全身,后面的战斗非同小可,千万不可大意。”
剑如赋心知难关将至,将手中长剑抛向天空,只见湛卢立于空中,剑如赋口中念道:“雅剑藏锋,名曰湛卢,剑诗一念,唯诗如剑!”四字真言,一句一变,天空猛然化散万千长剑与竹简,最后长剑环绕剑如赋周身,竹简四散,包围整个云府。论天渊见如此惊天之气势,道:“很好,这才是真正的战斗,来办,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剑五岳。”论天渊双目猩红,一剑如岳,排山倒海之气势,压得柳儿三人喘不过气来。剑如赋看到惊天之剑,心中虽是震撼无比,手中之剑却是未有分毫停歇,只见剑如赋挥动手中湛卢挥洒天际,名剑作笔,剑气如墨,只见惊天一“剑”字铺天盖地而现。剑如赋道:“看你如何接我此招?唯剑如诗!”
剑字真气袭向论天渊山岳剑意,两相冲击,竟成均分之势,两人心知,此时谁若卸力一分,落败不说,更有可能被宏大余威震得肝胆俱裂。剑如赋见状道:“中山九剑,名不虚传,但到此为止了,回阵·剑墨染天。”瞬间,湛卢化为黢黑之墨,层层渐染剑字真气,论天渊竟感到自身逐渐被压制,渐渐后退,就在剑字真气将要压倒山岳剑意之时,论天渊道:“今日一战,实在痛快,但你要胜我,恐怕没这么简单,剑-鬼雄。”只闻江东鬼雄志,何见鬼雄临世人?论天渊手中中山剑竟逐渐消失,一道鬼影现世,血红鬼影逼向黑色剑字真气,两人再次回归原点。
一旁定无踪心道:“如此威势,即便雅剑胜了也必是内伤沉重,不行,趁人之危虽不可做,但如今面临两域争斗,雅剑切不可有失。”心思把定,定无踪向前,手中拂尘飞扬,火光赫赫,随即冲向两人中心,道:“离阳煅真火!”只见一道火光袭向论天渊。
就在论天渊即将遭受两方夹击时,天空中忽然出现一张黑雾凝聚的大手印,黑色手印冲向两人剑气中央,又吹散了论天渊面前火舌。只听轰然一爆,气劲四散,云家房屋半毁,柳儿三人被气劲冲飞数十丈,剑如赋与定无踪则借余劲退回房顶。剑如赋道:“黑色兽纹斗篷,外加断去的半截左手小指,你就是麻绝?”麻绝回道:“今日能够见到中山剑与雅剑切磋,真是人生浮一大白,不过雅剑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剑如赋身旁定无踪道:“何必矫情,我竟未想到,麻家居然会来援救论天渊,论天渊应该只是你们的一颗棋子吧。”“这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我们走。”剑如赋方要拦阻,定无踪道:“雅剑,今日的局势我们再战已经没有价值,放他们走吧。”“放我们走,那要先问我放不放你们走!”空中一人威势来到,麻绝道:“爹,你怎么来了?”定无踪与剑如赋心道不妙,麻玄幽却步步紧逼道:“今日剑如赋与定无踪都在,正好一网打尽,破除了你们这两个祸害。”定无踪回道:“麻玄幽,这里可是在云家,你要在晴域地界挑起事端吗?”
“哈哈哈,我知道是在晴域地界,但我只需要将你们带离这里再杀掉就好,移山掀海!”突然间,黑色雾气包裹剑如赋两人。
就在两人即将被黑色雾气卷走之时,天空中忽现一株莲花,莲花清香之气吹散剑如赋两人身上覆盖的黑气,一声音道:“哈哈,玄幽兄,来到晴域做客,怎么不通知一下老友我呀?”麻玄幽回身见来人,道:“是你,茗相书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