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卿身旁云天雄见到珠子竟是脱口而出道:“这颗珠子不就是……”话尚未说尽,云七重又打断道:“天雄你看错了,你说的那颗‘七彩如一’比这个要大上不少,而且也更加纯粹。不过这颗珍珠也是价值不菲,不知卿儿是从何得来?”
云天卿却是转而问向云天雄道:“大哥,这粒珍珠你好像有一些想法?”但云天雄话锋一转道:“爹说的不错,我看错了,这颗珍珠与‘七彩如一’相差甚远,应该与娘身死无关,三弟,我们还是尽快寻找其他线索吧。”
云天卿方欲再问,云七重再次打断道:“天雄,我与你有要事相谈,卿儿你先回去吧,还剩下几天时间就是三菁会了,你也该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难题。”
“但……”
“天雄,还有杨柳你们,我们走”云七重道。云天卿见到几人有意避开自己,心知即便自己前去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只好转身离开。
回到左院,云天卿面对团团疑问,心道:“今天的事家主,大哥还有杨柳四人定然对我有所隐瞒,那块布料以及我发现定位这颗珍珠中一定有秘密,而且家主故意支开我与大哥等人秘密交谈,肯定有猫腻。何不今夜潜入家主院,听听他们到底为何隐瞒?”
于是云天卿趁夜色正浓,偷偷潜入家主庭院。方欲跃上屋顶,心道:“不可,家主功力精深,我若如此靠近必然会被发现,有了,如此便是万无一失。”云天卿立即吸纳云气,将云气聚成一块三尺见方的云彩,又将云彩散向家主院屋顶,通过云彩传播声音到自己耳中。
只见屋内几人相互低语,一人道:“家主,如此做三公子必然会起疑心,我是否该将所查得的线索告诉他。”另一人则厉声道:“不可,倘若告诉卿儿,卿儿必定会因此自责不已,此回两域大战,卿儿是关键,倘若他因为这件事心绪大乱则两域危矣。”
“但是爹,如此隐瞒又岂能长久?三弟手中那颗珍珠分明就是娘头顶九翟冠上的‘七彩如一’,我方才见三弟已经对这颗珍珠起疑,况且娘的这件事……虽然他尚不知内情,但恐怕他对父亲的隐瞒心中已生不满了”屋内又一声音道。
听到这几句话,云天卿更加疑惑,家主对他到底隐瞒了什么?倘若是娘的事,又有什么值得隐瞒自己的,直白告诉自己真相,说不定自己对于这件事会有帮助。故意隐瞒,难道娘身死与自己有关系?还有……云天卿想至此处不禁大骇,继续仔细听屋内谈话。
“但玲珑是如何被引到天壤湖的?”
“夫人当初听到三公子与论天渊在春茗茶摊打斗,于是第二天早早就到茶摊寻找那个论天渊,想知道事情原委,这件事一是我们当时也并未想起,二来三公子当时在场,就算我们想起也不好说出口。”
“那娘找到论天渊了吗?”
“没有,夫人等了一天都不见论天渊的下落,但是却遇见了一群黑衣人。”
黑衣人!!听至此处,云天卿再遭震撼,联想夫人身死天壤湖,他心中已经有所了解事情发展到底如何。但他依旧不死心,说不定事情与自己想象的尚有差距,于是再次耐心听着屋内对话。
“黑衣人?什么样的黑衣人?”
“那群人有多少倒是没注意,但与夫人对话的那个人带着兽形面具,说话声音十分沙哑,似是故意改变了音调。还有,那个带头人穿的黑衣上面绣着兽纹,感觉不像是是一般的人物。”
“兽纹?什么样的兽纹?”
“我们四人见识浅薄,未曾见到如此兽纹,好像是牛之类的一种,但却有四个角,仅仅是看着就觉得十分恐怖。”
“兽纹獓骃!果真是兽域麻家所为,这笔账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但玲珑并非轻易就能带走的,那个人一定是说了什么让她一定得去的话。”
“是的家主,那个黑衣带头人告诉夫人,说论天渊因为和三少爷争斗怀恨在心,他已经集结了一大群人,并计划几日后刺杀三公子”
“玲珑就这样跟他们走了?怎么可能!玲珑虽是一介女流,但却也是文武双全的一位豪杰,当初晴域与风域大战,她还担任着第四军队首领,更在这一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又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被轻易带走的。”
“家主说的没错,当时夫人也是和您说的一样,她不可能仅仅因为那个人的几句话就跟那群人离开,还没说几句话,夫人就和我们离开了,我们当时认为这肯定是什么毛贼想要骗钱罢了,多亏夫人机智,一眼看破了骗局,所以都没有多想。”
“那玲珑是如何被带走的?”
“夫人虽然表面上拒绝了那群黑衣人,但其实回到府中一直都心神恍惚,直到几日后,夫人收到一物,夫人看到后便决定要一人离开,我们四人坚决要跟随,于是夫人就点了我们穴道。”
“玲珑收到了什么?”
“一小块布料。”
“布料?”
“恩,一小块红色的布料。”
“红色的布料,这块布料有什么特别的吗?”
“其实直到昨日夫人身亡我们也不明白这块布料有什么特别,但三公子来后我们就明白了。”
云天卿听至此处,将怀中那截布料取出,心道:“看来这就是娘当时收到的布料,原以为这块布料是娘自己捡的,如今看来云家内鬼果然另有隐情,这件事不但证明了云伯是受到冤枉白白死了,更证明云府内的内鬼已经与兽域有了交集。不过,原来娘被刺杀的最重要原因是我,居然是我害死了娘!”
听闻屋内实情,云天卿立刻明白了夫人遇刺大体过程。先找人与娘交涉,然后派人送去我的身上的那块布料,娘看到布料定以为我被论天渊捉走了。
娘救我心切,一定会答应他们定位一切条件,但无论是什么条件,其中一条肯定是要娘独自一人前去,他们只用随便找一个人蒙着脸,然后再穿上与我相同的衣服来假扮我,如此娘定会为了护那个假的‘我’与他们大战,到时候只需要那个‘我’在关键时候偷袭娘就好。如此娘受重伤,最后力竭而亡。
歹毒的计策,也是天衣无缝的计策,娘是死在救我心切,也死在敌人太过奸诈。原来这么多年来,我的恨,我的执念都是在与自己作对,如今娘更是因我而死,我真是混蛋,混蛋啊!
云天卿奋力打了自己几耳光,但在几耳光后云天卿却又清醒了,心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我自责的时候,如今看来云伯的死,娘的死,还有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同一团伙所为,是兽域麻家?或是麻家与其他组织联手?但无论是什么人,我都会让他血债血偿,无论是麻家还是其他组织,云伯,娘,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云天卿方欲离开,却有听见屋内有人说道:“父亲,那我们该如何对付那群黑衣人?这群人竟然能够无声无息的将娘杀死并送回云家,可见实力非同小可。何况现在敌人在暗处,我们即便想要寻找也是无从找起。”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无论是两域斗争,还是玲珑的死,这些事都直指兽域麻家,几日后就是三菁会了,等那时候弥主带领三家家主会来绿茗城,到时候麻家自然不得不浮出台面,这段时间我们一方面寻找麻家下手的证据,一方面随时注意不要让他们抽了空子。”
“但是家主,夫人与那群黑衣人交谈后就遇刺身亡,我们只要找到那群黑衣人,并指证黑衣人出自麻家,一切不就可以说清了吗?”
“柳儿,你们太单纯了,我们如何指证那群黑衣人出自麻家,就单凭那件绣着黑色獓骃的衣服吗?这件事倘若贸然指证,非但对于解决事情没有任何好处,而且还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到时候麻家必定说我们故意栽赃,无论结果如何,对于外人来说便是我们先向兽域挑衅,如此一来,就正好入了麻家下怀。”
“父亲考虑的是,我们除非拥有切实的证据,否则无论如何指证都没有用,而且麻家如今一定也在寻找各种激怒我们的方法,我们切不可被他们挑动了心绪,因为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可能让晴域重归战火。”
“这也是我为何不让你们告诉卿儿事情的真相,倘若卿儿知道玲珑是因为他而死,保不准他会因此失去理智去找麻家寻仇,如此一切就真的麻烦了。”
“但根据三弟心性,我却相信他能够保持理智,并做出合理的选择。”
“但愿如此,可为防节外生枝,我们还是现将这件事按下吧,相信卿儿能够理解我们的苦心。”
“不过家主,我们就这样等待麻家出招吗?”
“不,我心中有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