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个先生来自己家中给自己启蒙,秦宇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电视剧中那一个个一把年纪,端着胡子,不苟言笑,手中拿着戒尺,闭着眼睛坐在上位的老教习的形象。然后又想到了老教习坐在位子上听着一群垂髫童子摇头晃脑读书,然后忽然睁开眼睛,走到一人身边,将戒尺伸到拿童子眼前,示意他刚刚诵读有误,那童子也不敢辩解,乖乖的伸出手来,由得那先生“啪啪啪”狠狠地抽了3戒尺,本来白净的小手瞬间变得通红,还肿胀了许多,脸上疼的变了形,眼泪也在眼睛里打转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明明万分委屈,却还不得不恭恭敬敬起身向那老先生行礼:“多谢先生教诲,小子日后必将更加用心研习,不敢再有丝毫懈怠。”这样子,那老先生才满意的点点头,将手摆在背后,慢慢的踱回自己的位子。
想到这,秦宇顿时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肿了起来,甚至连眼睛都湿润了几分,仿佛刚刚不是自己的想象,而就是自己亲身经历了一番。仿佛预见了自己的悲惨未来,秦宇顿时闷闷不乐起来,连带着接下来的晚饭也没有胃口吃了,随意扒了几口饭菜,便向母亲王氏告辞,由得仆人带回了自己的卧室。
秦府乃是寻阳郡有名的大户人家,秦宇贵为秦府的大公子,他的卧室自然比前世的蜗居大了不知道多少,但他却住不习惯,晚上一个人睡总觉得空荡荡的有些渗人,虽然外房里有母亲王氏特地安排的妈妈丫鬟们等着伺候,却依旧觉得不舒服,于是在禀明父亲后,将外房改成了书房,将伺候的妈妈丫鬟们赶到了隔壁的厢房。若是有事,则摇一摇自己床边跟书房内书桌上的铃铛,那时自然会有人赶来伺候,而平常,秦宇在卧室内是不需要人在身边伺候的。
回到了卧室,秦宇一如往常的打发走了下人,摇了摇铃铛,喊来了个丫鬟,吩咐她去给自己烧好洗澡水,准备好洗澡的衣物等一干用品,自己准备等会要洗澡之后,便“砰”的关上了卧室的大门。这一天下来虽然自己没有跑断双腿,但终究是在外面活动了一天,对于自己这才五岁的年龄来说,的确有点累了。他一把扯掉自己的腰带,随手扔在了桌子上,便躺在自己的床上。这床,还是从北方传来的胡床,使用上好的木料打造,据说能安神利于睡眠。是不是真的利于睡眠秦宇不知道,这木板床自然没有前世的席梦思睡的舒坦,但是秦宇也不是不能睡,毕竟这大学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让秦宇有点不能忍的就是木枕了,他根本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枕着这种东西还能安之若素。
所幸秦府里有个大花园,四季时令花开不断。秦宇便让人用丝绸缝制了一个新的枕套,又让人按时令收集各个季节的鲜花,晒干后配合着蕙草等天然的香草,做成了一个具有现代意味的柔软的枕头,不仅柔软,甚至不用靠近闻都能感到到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这个宝贝枕头做出来之后,秦宇立刻将原来的木枕丢在一边,当晚便枕着这个香枕做了一个美美的好梦,第二天也久久不愿意起床,将头埋在枕头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连下人们向他母亲王氏请安的声音都没听见。待得王氏进来房间,看见自己儿子这般模样,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在秦宇的屁股上。惊得秦宇大喊:“谁,是哪个不开眼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而最终的结果自然是秦宇被他母亲王氏训斥了一顿,而那刚做好的香枕,也被母亲王氏以“年纪轻轻便如此玩物丧志,以至于日上三竿仍不离床铺,这种东西,还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替你保管吧!”为说辞拿走了。
本来秦宇对此不以为意,拿走就拿走吧,便当儿子对母亲的一点孝心,这东西再做一个又不难,于是他便吩咐下去让下人们再做一个,要在自己晚上就寝之前放到自己的床上。谁知等到了晚上秦宇准备就寝了却发现这香枕还没送到,这下秦宇可有点不开心了,床边的铃铛一摇,将旁边厢房的妈妈丫鬟们叫过来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早上母亲王氏将这香枕拿走后,好奇究竟有何种魅力能让自己的儿子如此沉迷,便也枕上去试了试,谁知这一下也沉沦了进去,顿时感觉这香枕既柔软舒适还香气逼人,便将伺候秦宇的妈妈丫鬟们都叫了过去详细询问了这香枕的做法,然后便让自己身边的下人将花园里的时令花瓣都收集了起来,准备晒干后制作成了香枕,不仅要自己留了几个备用,托人给秦宇在浔阳郡做事的父亲带一个过去,还要给秦宇的几个姨娘们也就是他老爹的其他几位夫人也送一个过去。
结果这下可好,府里各个有头有脸的人,王氏都顾及到了,却偏偏忘了她的宝贝儿子——秦宇。结果当晚秦宇听到自己身边妈妈丫鬟们的解释后也是哭笑不得,这种“坑儿子”的母亲也是没办法,当晚秦宇只好捡起他昨晚丢在一边的木枕睡了一晚,第二天打发府里的下人们去野外寻了一些野生的花来,回府里晒干后再做成香枕。
想到自己这有着“坑儿子”前科的母亲,秦宇不禁泪脸满面。连一贯能让他舒缓身心的香枕此时枕着也愁绪满满,仿佛等待执行死刑的犯人。可偏偏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刑期,也许在一个月后,也许就在明天,这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的感觉真是……太TM刺激了!
想到这,秦宇翻了个身,腹诽道:“也不知道舅舅给我寻来的是个什么样的教书先生,如若真如同前世那些电视剧一样只知道教四书五经,之乎者也,还动辄挨教尺的话,我肯定是不干的,但是如果他真的有真才实学,那我受他点气也无妨。但愿我母亲这‘坑儿子’的天赋不是遗传的,不然舅舅也来‘坑外甥’,那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