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二,虫二……这究竟是什么字谜?藏字?不像。用典?也没有听过与之相关的典故啊。暗语?不是。谐音?不对。
秋雨本来以为手到擒来的猜谜却也是百猜不透,这不由得让他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按耐不住,在原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一时之间看上去竟然有些痴了。
秦宇看他这样,微微一笑,道:“先生可曾猜透了?我那玩伴可是等着望眼欲穿了呢!哦,不对。想必以先生之才自然是猜了出来,还请先生教我!”
秋雨听见这小孩这般奚落他,顿时有些火冒三丈来,盖因面子有些挂不住,他本来也是那建康城中的大户子弟,素来有些看不起这些外郡人士,何况还是一个暴发户,更何况还是一个模样看起来不过是五岁上下的小孩?他对先生脾气好不代表他自己本身便是易于之辈,此时他听到秦宇这样子奚落他,顿时脸色阴沉下来,说:“哼,这两个字不成词,没有典,既无谐音,也非暗语。这哪有什么谜底,我看是你这小娃娃胡诌了两个字来戏弄于我吧?这便是你秦府的待客之道,客人一来便先给个下马威吗?”
秦宇眉头一挑;呦呵,这猜不出来是要动手打人了吗?好啊,谁怕谁啊,这可是在他家大门,朝里面吼一声人多的不要不要的,还都是些正值壮年的好手!他正要再上前去挤兑几句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那人旁边的马车上传来了一句声音:
“秋雨,不可。”
听到这声音,秦宇循声望去,只见一男子正掀开门帘从车上下来。他虽然只一身普普通通的寻常衣服,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不知怎么,秦宇心里突然冒出了“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诗。他也在看到这中年男子的瞬间明白了,恐怕他才是正主,才是自己舅舅从建康给他请来的名师,而先前那个年轻人,恐怕是这位先生的书童、侍从之类的,再高也不过是在自己之前入门的师兄罢了。想到这,秦宇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就要上前进礼的时候,那中年男子先开口了,一张嘴便是训斥:
“学问不如人便要以势压人吗?我平时可是这样教你的?你在我身边时日也不短了,养气功夫学到哪里去了?”
“是,先生,弟子知错。”秋雨先前涨得通红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不管心中如何不服,在听到先生已经不满甚至言词之中隐隐有所训斥的时候,秋雨也不敢再言,只是在心里到底如何,这便只有他自己之道了。
哼,小样。
此时秦宇的心里倒是颇有得意,暗道:若是让你先出题,那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要是出了个此时流行但是没有流传下去的东西,我还真不知道,但是你偏偏作死让我来出题,哈哈,那就不好意思了,估计你知都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那是经历了几千年洗刷流传下来的精品,就凭你还想现场猜出?你以为你是谁?跟我一样有主角光环?
“想必你就是秦宇了?在建康城中我便听王兄自夸他在浔阳郡城的这个外甥如何聪慧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比寻常,别的不知,但这谜语恐怕确为一绝,只是不知这‘虫二'二字可有解?”
“秦宇见过先生,小子先前不知先生到来,还请见谅。”秦宇说着,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不管怎样,自己这礼节不能丢。行礼完了,秦宇这才接着道:“秦宇自知天资平凡,当不得舅舅谬赞了,小子只不过自幼敏而好学,时常不耻下问罢了,这聪慧不凡实在是担当不起,只有笨鸟先飞四个字我还凑合。至于这猜谜乃是闲暇时的取乐的罢了,还请先生不要当真。”
“你若是这样说,看来是有解了,哈哈,有趣,有趣!我本该夸你胜不骄的,但是你这般少年老成却是无趣了,须知少年人自然应有少年人的朝气,如此沉稳,却像那些暮气沉沉的老人家了。”
听到这话,秦宇顿时一头黑线,感觉不能愉快的聊下去了,我总不能扑上去哭天抢地的说哎呀妈妈呀我终于遇到知己了呀,我TM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大汉啊还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啊,现在委身在这正太的身上已经两年了啊,这两年我一路装嫩卖萌活过来的真是不容易啊,今天好不容易才碰到老哥你这么个懂我的人啊,来来来今晚去哪个窑子你看上哪个姑娘随便点,咱两不醉不归!那个什么,顺便问问你是从哪一年穿越过来的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秦宇一下子脑补出了无数个画面,让他自己都不由得有些恶寒,猛地甩了甩了头才把这些念头清掉,随后才接着说:“让先生见笑了。先生远道而来,想必已经是劳累不堪了,是小子不对,让先生在门口站了多时,向先生致歉。还请先生入府休息,先生休息的地方早就派人打扫干净了,更有干净的被褥,崭新的纸笔。我这就吩咐下人让他们带您过去歇息,您的行礼也自然有人帮您提着。然而家父此时仍在外奔波,不曾回来,因此请先生稍候,待得我禀报母亲,请母亲出来接待,为先生接风洗尘。如此种种,若有不妥,还请先生明说,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先生见谅。”
“哈哈,好一个四平八稳,滴水不漏的少年,若是闭上眼睛,我还以为是个管家在接待我们呢,之前说你少年老成果然没有说错,你竟然都已经安排的这么妥当了,我自无异议,便就如此吧。”这先生哈哈大笑起来,开口道。
那一番话下来,秦宇说的是毕恭毕敬滴水不漏,让在一旁听着有心找茬的秋雨都不好站出来指责什么,只能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心中的不屑。
而这秦宇并未在意,他随即吩咐老铁自己去李铁匠处去将自己定做的椅子拿回来,另一边叫来府里的下人将这师徒二人带进去落脚之后,便赶往母亲处禀告自己的母亲先生到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