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太多的东西不同,什么叫做长我十岁,在茺国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说过的话,永远都不会改变,只要我认定的东西,就没有谁可以阻拦,你可以用种种的理由搪塞我,但是你不可能阻止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一辈子都喜欢你……”玉撘原本稚气的面容因着这坚定的语气多了几分和年龄不相吻合的成熟。
樱草眉头微皱,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凤羽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在这里的必要了,径自转身朝屋子的方向而去,而玉撘和樱草两人,似乎都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她的离开。
“樱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身后,凤羽听见玉撘这样问道,她不知道樱草是如何回答的,但是她却能从这句话里,听出太多的无奈和心疼。
不管对方如何对待你,你都可以义无反顾的坚持一厢情愿的爱吗?不是的,人都是有贪恋的,更何况是爱情,付出了感情便希望可以得到回应,想要对方可以如自己爱他那般的爱自己,这就是人的贪恋,凤羽清楚的知道。
若自己可以将这一份感情放在心里,永远都不说出口,或许他依旧是自己的逸,永远的疼爱自己,保护自己,站在自己目之所及的地方看着自己微笑,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弄的彼此都狼狈不堪。
然而她要的却不是这种一畏等待的爱情,她的爱需要得到回应,说她贪心也好,不知足也罢,她要的爱情便该是如此的,哪怕知道会被灼热的火焰烧成灰烬,也无法阻止飞蛾煽动的翅膀。
如今,她不过只是失败了罢了,既然自己曾经选择过了,那么便该勇敢面对自己选择的结果,她既然不后悔拿起那炭火烙在自己的脸上,那么如今,也就不该因为失去了容颜害怕面对,只是,她可以理智的分析自己的行为,却无法阻止自己的感情。
或许,自己从今以后就失去他了,这是她脑海中最清晰的事实,却也正是因为这个事实,日复日的灼烧着她的心,直到鲜血淋漓,也无法停歇过。
几日后,白齐山下,一辆马车在山脚停下,车夫停住马儿,对着车内的人道:“主子,到了,这山地势陡峭,马车无法上去,只得步行了。”
车帘掀开,两人缓步从车内而下,为首的男子,青衫韵秀,风姿绰约,带着三分风雅,三分不羁,而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比起女子,尚且强上几分。
“呵呵,看来要得佳人归,也并非易事!”身后的男子,含笑的摸摸自己下颚之上的胡须,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如今,先生可以告诉我,此举又是何意呢?”北堂烽看着一旁的东方止道,让自己不要对她动情的是他,而如今让自己到这白齐山来见她的也是他,这号称凉国智者的人,北堂烽有时候,还真是不知道长了一颗什么心。
“难道公子不想抱得美人归?”东方止狡黠一笑道。
“看来我是越来越愚钝了,先生的意思,我不甚明白,这美人的心思早在墨国之时就已经明了,然看先生今次这势在必得的神态,似乎觉得司寇凤羽一定会跟我走?”北堂烽道,宴会之上司寇凤羽许下的那个承诺早已经天下皆知,而此次,就算被劫持过,难道就会改变那个女子的心意,北堂烽疑惑了。
“公子不试试,就如何知道呢,只不过,老夫要先提醒公子,再见面时,可不要被吓到才是,公子请!”东方止眼底笑意渐深,侧身抬手,示意他先行上山。
北堂烽见状,微微一笑,率先朝着山道之上走去,抬头看了看这巍峨的山峦,雾气缭绕见,尽是飘渺,尽管是被东方止带来的,然而想到即将要见到的女子,北堂烽心底却是依旧带着几分的期待,许久不见,那只傲然的凤凰,可还是当初的模样呢?
而此时的临城内,司寇逸静默的听着侍卫的禀告道:“寻来了多日,发现了那两人的行踪,似乎是上了白齐山。”
“白齐山?”司寇逸问。
“回王爷,白齐山离临城有百里,快马也需两日行程,而且那山地势陡峭,所以人烟罕至,会不会是……弄错了?”陈大人站在一旁小心的回道,他没有说,那白齐山之所以人烟稀少,是因为那山上闹鬼,听闻有砍柴的樵夫曾在那白齐山的悬崖峭壁上,看见有身穿白衣的女子立于那悬崖之上,似鬼魅一般,此后更有人传言,有人进了白齐山就没有再出来过,因此临城的人都觉得白齐山是座鬼山,平日里根本没人敢去。
他自然不能把这事情告诉司寇逸,妄论鬼神之说,在墨国律法之上,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即刻选一百侍卫,随本王出发。”司寇逸看也没看陈大人一眼,自顾的站起来说道。
侍卫得令急忙朝外走去,而陈大人却是一脸紧张的道:“王爷……那白齐山真的……”
话尚未说完,便见司寇逸冰冷的目光扫了自己一眼,硬生生的让他把之后的话收回了独自里,司寇逸再不管他,径自朝着外面走去。
“大人……这跟还是不跟……”一旁的衙役小心的问着大人。
“跟,怎么能不跟呢,走吧。”陈大人无可奈何的说道,他哪有胆子不跟去,这事完了,自己这乌纱能不能保得住都不知道啊,陈大人心底冷汗直冒,迈开有些哆嗦的退,赶忙跟了上去。
层林浸染,峰峦叠翠,远山空寂寥,唯有鸟惊心。
一路缓步而行,北堂烽看着面前的景色,难得的多了几分惬意,比起西凉半壁沙漠的辽阔,墨国的确是瑰丽如画,这如画的江山,千百年来,有多少人为其倾尽了所有呢,北堂烽笑笑,自己不也是这无数人中的一个吗?然而自己与他们不同的是,这如画的江山上,注定要有他所画的一笔,北堂烽心底肯定道。
心思微沉,直觉一阵冷意迎面而袭,北堂烽抬眼朝着看去,和身旁的公孙止停下了脚步,看着上坡处的两人。
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左肩膀之上,一名十几岁的少年双手抱胸坐在上面,下方的男子抬手护着他,那少年虽是较为清秀柔弱,然毕竟是个大活人,而那人单肩承着他,却丝毫不见任何吃力之色,四人就这样对视着,北堂烽直只觉那身材高大的男子虽看上去憨实,却抵不住一身血腥之气。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山上是不准上的?”玉撘轻轻一跳,从达奴的肩膀上下来,挑衅的看着两人,心下道,那人怎么长的比女人还漂亮,不过还是樱草最好看,玉撘心底撇撇嘴道。
“这个,还真不知道。”北堂烽微微一笑道,没想这白齐山上,居然有茺国人。
“那现在知道了,趁爷现在心情不错,赶紧的打道回去。”玉撘对着两人挥挥手道,一脸的不耐烦。
“呵呵,这位小兄弟,敢问这山为何不让上呢?”身后的东方止道。
“嘿,你这老头,没听过吗,那话怎么说来着……”玉撘转头有些困惑的问达奴。
“此山是我开,此道是我开。”达奴心领神会的回道,这还是之前在路上遇见山贼的时候学来的。
“对,就是这话,懂吧,爷的地方,爷让你回去,你就得回去。”玉撘理直气壮的说道。
“哦——老夫道是不知道,墨国的山居然是茺国的人开的?”东方止笑意渐深的说道,眼底却满是警惕,他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两人身上的血腥之气,心下也不敢大意。
“呀!老头不错嘛,有点见识,还知道爷是茺国人。”玉撘道,茺国因离墨国较远,凉国又尚无来往,也就无邦交可言,因此一路走来,能认出他们是茺国人的倒是很少。
“老夫不过是略有耳闻而已,看二位的服饰自然就知道了。”东方止摸摸山羊胡道,若论学识,他也算得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过小小茺国,她又怎会不知。
玉撘看看自己的衣服又转头看看达奴,撇撇嘴,不以为意的接着道:“看在你还算是有点见识的份上小爷也就不为难你了,快快下山去。”
“呵呵,可是我们要去这山上寻人。”北堂烽道。
“寻人?寻什么人?”玉撘探究着眼前的人问道,难道他是来找樱草的,樱草心里一直有一个人玉撘是知道的,也是因为那个人樱草才会去到茺国,他却一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于这个在樱草心底的人,他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再看看面前俊逸非凡的男子,玉撘有些不悦了。
“寻故人。”北堂负手而立,笑的云淡风轻。
“这里没有你的什么故人,你既然不想走,那爷看你也就别走了,达奴,把这人给爷杀了。”玉撘因着心底的猜测,不满道。
达奴憨厚的道了声是,下一秒,却是一飞身朝着北堂烽而去,北堂烽脚步一踏,飞身而跃,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巨大身影,心底倒是有些诧异,这人看着高大笨拙,不想身手居然如此矫健,当下也不敢大意。
达奴的力量惊人,运力走过的地方,可见清晰的脚印,掌风所袭过的树木,顷刻间拦腰而断,便是一旁观战的东方止也是颇为惊讶,听闻这茺国男子各个武艺非凡,如今看来,倒是不假。
北堂烽避过几招,也被那凌厉的掌风所惊,若凭力量对决,自己恐怕绝非眼前人的对手,不过,这大个子终究因为身形的缘故,在灵巧上占了下方,只见达奴一圈直袭北堂烽面门,那人却是不躲,掌风所带之气,震乱了他额前的发丝,然而就在那斗大的拳头要马上要碰到他的脸时,却见他上手抬起一折,头迅速一侧,速度快的只是一刹那,便避开了达奴奋力的一圈,而手指却点在了达奴的右手之上。
达奴只觉手臂一麻,便在也使不上劲,北堂烽微微一笑,飞身一掌便朝着达奴袭去,却见凭空一把银色弯刀直袭他的手掌而去,北堂烽一个转身,收了手中的攻势,躲开了弯刀,回身看去,便见玉撘手中多拿的武器,一条银色长链之上,一把小巧的弯刀正被他握在手中,刀身冰寒,闪着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