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剩饭后,不忘决定外出寻找医馆去治好自己的腿。
但自己的腿脚不便,就不能钻那个草丛里的狗洞了。不忘从正门走出去的时候,那两个看门的护卫只是看了她两眼,并不像平常那样欺凌她。不忘虽然感到奇怪,但心中却很庆幸。
刚走出大门便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忘抖了抖,以为是那些放过她的护卫又要来欺负她玩了。僵硬的转过身去,才发现是好几天没有见到的月清河。不忘松了口气。
她眨了眨眼,对他比了一个打招呼的手势。‘好久不见。’
今天月清河也穿着白色的单衣和红色的外衫,外衫也同样没有系上,还是那副刚午睡醒的慵懒模样。“你要去哪?”他撩了撩自己随意披在肩后的火红长发,问道。
不忘看着他的动作笑了,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医馆。
月清河慵懒的模样瞬间消失,紧张了起来,眉间打了个结:“你受伤了?”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不忘思索了一会,然后指了指边上的台阶,又指了指自己的膝盖。‘不小心摔倒了,膝盖磕到了台阶。’
不忘并非圣母,被欺负了自然也想报复回去。只是自己人微言轻,她跟月清河又不熟,她不会认为月清河会帮助她教训欺负自己的人,除了七夕的那一次。再说,她也害怕再次看到月清河变成七夕时的那个样子。
月清河眼神一暗,皱着的眉没有松开:“以后走路小心些。若是受了欺负,但说无妨。”
不忘点了点头。然后月清河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一拐一拐的走向医馆。虽然路上的行人对他们俩的行为指指点点,但月清河毫不在乎,只管搀扶着不忘。不忘毕竟是个女孩子,鲜少与生人接触,便红了脸。
不忘与月清河走了不远,便有一人从原府大门走出,后头跟着的是小厮和不忘的父亲。门前的侍卫对着他点头哈腰,一副媚上的模样。只见走在前头那人身着白色的长袍,腰间用蓝色的缎带挂着一块血玉。锦衣华服,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只是那人往不忘离去的方向看着,看见了那一头令人注目的红发,便问身后的人:“那是谁?”
“那人听说是西域来的贵公子。”那个小厮也比普通的仆人穿的要好上许多。
“眉间尽是执念。”那人眼神淡然,仿若看破红尘的模样。他转过身去,对着不忘的父亲笑了:“贵府近来诸事不顺?”
不忘的父亲仿佛对他的这一句话感到十分惊讶,长大了嘴巴。但很快又恢复成淡定的模样:“是的,王爷怎知?”
“在下的师父是个知名的道士,能看破天命,我自然也能了解少许。”那人招了招手,走向面前的马车。小厮立刻在马车前屈下身来,让那人踩着自己的被踏上马车。那人踩在小厮的背上,转过头来看着不忘的父亲说:“贵府有妖,你小心为好。”
不忘的父亲低着头:“是。”便将那人送走了。
马车驶远后,不忘的父亲才抬起头,一脸鄙夷:“世间何来的妖?修仙修傻了吧。”
不忘看完自己的伤腿出来后已是傍晚,月清河帮她垫付了药钱,并帮她提着药,两人沉默着并肩走在路上,好不温馨。
忽然,月清河好像看见了谁,道:“等我一下。”便向前飞奔过去。不忘定睛看了看,那人竟然也拥有一头红发。虽然月清河的身子挡住了那个人的脸,不过相同的发色让人不禁猜想是个亲戚。不忘一拐一拐地走到树下的石凳便,勉强的坐了下来。
月清河好像和那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从背影上看。然后那人推得月清河向后退了几步,便径直向不忘走来。
不忘竟然有些看不清远处的人,她揉了揉眼睛,那人就已经走到她的身前。
“你好,清河的朋友。”那人跟她打了声招呼,不忘一惊——如此熟悉的声音。“我是月清河的姐姐,月清泉,你呢?”不忘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竟也是那张熟悉的脸——
不忘震惊的摇了摇头。
月清河这才匆匆跑来:“她是个哑巴。”
不忘点了点头。
“好可惜,长得这么可爱。”月清泉笑了,眉眼皆生动了起来。“我看你和清河很熟的样子,便跑过来跟你打招呼了,我没想到你不能说话……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戳你痛处的。”然后她双手合十,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不忘摇了摇头,表示不必在意。
但她自己的心里却在意的紧,总觉得这人跟丫鬟金枝是一个类型的,说话带点贬低的怪语气。而且还是前不久梦到的人,忽然在现实中看到了,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