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轻风居的桌椅都快被我们擦掉漆了。”王彩蝶边叹气边道。苏婧也很无奈,自从二少爷把她从衙门开除后。她每天就只能呆在轻风居里打扫卫生,这五天过去了。她把二少爷房里的家具挪了三遍,衣服每天全都拿出来晒一回。
连书房的书都整理了好几遍,弄得高天幸晚上回来总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看的书,甚是恼火,问过杏儿之后,听说是小镜子整理的,便不再言语,默默的自己把书又都摆回原来的们置。
苏婧故意惹怒老板失败后,就渐渐的放弃了。她不知道那天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高天幸竟然连续几天都跟她一句话都不说,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任由她在隔壁故意制造响声也不为所动。
今天是发工钱的日子,苏婧领到钱后心情稍好了一些,还好高天幸抽风之余还没忘记给她加薪水的事情。王彩蝶见她数钱便问:“师父,我来清水县都好多天了,除了上次大少爷出事,出去过一次以外,一直闷在高府的后院里。”
苏婧知道她是想出去了,无奈道:“府里有规定,我一个月才能出去一次,上次跟二少爷出差已经用掉了。所以下次出去得等到下个月呢。”
王彩蝶翻白眼:“师父,你是不是这几天在府里打扫卫生,灰进脑袋了?”年到苏婧怒瞪双眼,马上解释道:“息怒,我的意思是,你是高府的丫鬟得守规矩。但,我是高府的客人,想出去还要让他们同意吗?”
“咦?”这丫头说的有道理呀,莫非这几天真的是扫院子扫的脑袋进了灰?哎!不管了,再在这里呆下去该傻了,所以趁着被高天幸冷藏的机会,一定要出去好好转转找一找以后挣钱的法子。
王彩蝶带着小镜子大摇大摆出了高府,两人开心的走在大街上。彩蝶问道:“师父,听说胡里在清水县也作过案。你能给我讲讲吗?”
苏婧看着面前这个花一般的女孩:“彩蝶,你给师父说实话,你真的喜欢胡里?还是只因为小时候的那一幕,所以对他产生了好奇心而已?我猜是后者,因为我们喜欢一个人的前提是要了解他,而你对他的了解甚至没有街上说书的人了解的多。”
听完她的话,王彩蝶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不是那种喜欢,也许只是因为小时候见过太多阿谀奉承的男人,只有他可以昂首挺胸的站在别人家门前叫器。长大后再次相遇,他又是那么的潇洒,如风般来去自如。我又迷恋了上他的自由,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只听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放开我,否则别怪爷破例动手打女人啦!”苏婧一听这不是曹二少爷的声音吗?还要打女人?让本姑娘看看你是怎么动的手?
苏婧带着彩蝶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看到曹超正被一名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抱住腿。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苏婧听旁边一个卖菜的大爷说,原来这女的说曹超当街非礼她。被她指出来,还不承认想跑,于是人家就抱住他不让他走。
看着曹超一脸烦燥的样子,再加上通过几次事情对他的了解,要说他打女人,她倒是能信,可要说他非礼女人。她还真不太信,她甚至觉得曹超从上次最好的女性朋友去世后,他好像有些厌恶女人。
就像此刻他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女人时的神情一样,充满了厌恶和烦燥。苏婧看见那个女子边哭诉他的不对,边拿眼睛与人群中的一个男人对视。那男人收到她的暗视,突然喊道:“一个大男人竟然当街欺负弱女子,真当咱们清水县没有敢出头的男的了吗?”
此话立刻引起围观人群中血气方刚的男人们的响映,大家议论声和讨伐声音更加大了起来。有人认识曹超的道:“曹二公子,人家一个女孩子不能白白被你欺负,怎么着也得给点补偿呀。”
曹超被气极反笑道:“补偿?”然后对着那女子问:“你说,让爷怎么补偿你?”那女子挂着满脸泪珠道:“我也不想为难公子,可是公子当街非礼我,让我以后如何嫁人?所以,请公子去小女子家下聘礼娶了我便罢!”
“娶你?”
大家纷纷开口,对呀!人家姑娘白白被你摸了,可不得娶了人家嘛!这时人群里又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哟,怎么曹二公子将来怎么也得娶个三妻四妾呢,如今这么点聘礼都拿不出了?我看这丫头长得还不错,给你做个小妾够格了。”
苏婧抬头一看,来人正是前几日和大少爷打架的刘松,如今脸上还有伤没有痊愈就又出来乱晃了。苏婧看这女子的表情,肯定是个碰瓷的。只不过别人是讹钱,她这好像是又想要钱又想要人哪!
曹超见刘松在一边拱火,更加气愤而且人越来越多,他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一熟悉的身影。这丫头不好好的呆在高府,怎么跑到街上来了,还被她看见自己让个女人抓住腿的样子。
他强压中心中的怒气,对着那女人道:“好,你先起来,成亲是个大事儿,我们得先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一下才可以对吧?至少我得先知道你家在哪,都有什么人吧?”
那女人一副无辜的样子小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见他诚恳的点头,这才站起身,不过手却一直拉着他不放。众人都散去之后,只剩苏婧和彩蝶还没有走。其实苏婧见曹超的样子,以为他当真的了。所以,作为朋友她倒是想提醒他别上当了。
见人都走光了,苏婧上前道:“曹公子,没想到又见面了!我们老爷还想问你,药都吃完了吗?效果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你家老爷?开药?”曹超愣住,不过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道:“嗯,跟你家老爷说说,他这药量好像不太够,吃了都没什么好转哪!”
那女子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然后指着曹超问苏婧:“你刚才说他吃药?他得了什么病吗?”
苏婧故意支吾道:“啊?这还有位姑娘在呀?不好意思,曹二公子。我刚才没看见,所以才把您得病的事说出来的,您可别怪我呀!”
曹超道:“没关系,这姑娘是无论如何都要嫁给我的,因为刚才这么多人都知道我非礼她了,所以她现在是非我不嫁的。而且我家也不在乎这点聘礼,她是不会介意我得病的。”
说完便拉着女子想要走,那女子挣脱不过他,冲着巷子里的一名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马上跟上苏婧问道;“小姑娘,听你说刚才那男的得病了,是什么病啊?”苏婧为难道:“这个,我不能说,我家老爷可是不让随便说的,我给人家当丫鬟挣点钱也是不容易的。”
那男子是个江湖人,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几个铜板道:“姑娘,你就告诉我吧。一句话的事儿,放心,我绝不会让人知道是你说的。”
苏婧掂了掂手里的钱道:“那好吧,你可不能对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然后对着男子招招手,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就见那人脸色大变,匆忙道了声谢便朝着曹超和那女子的方向追去。
苏婧赶紧好奇的跟了上去,见他冲到两人身后一把拉住那女人道:“你个臭娘们儿,竟然背着我偷汉子。还不快跟我回家给孩子喂奶去?”也不等曹超反应,拉着那女的就消失在了街口。
见人走远,苏婧带着彩蝶走到曹超身边,将手一伸道:“曹二少爷,小镜子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要不要表示一下谢意呢?”
曹超见她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想起刚才差点莫明其妙就娶了个女骗子回家,倒觉得的确该谢谢她。不过,她竟然这么不愿意自己娶别人,莫不是对自己有些意思?
手伸了半天,见曹超也不掏钱,一直傻笑。苏婧急道:“曹二少,您不会没带钱吧?”曹超道:“我的钱就是被刚才那伙人偷走了,要不是那女人拖住我,早就抢回来了。”
苏婧这才明白,这伙人原来比想象中还复杂呀。早知道刚才多从那男的要点钱才对。旁边一直没有作声的彩蝶拿出一个荷包道:“你说的是这个钱袋吗?”
曹超拿过去一看点头道:“就是这个,上面有我娘绣的超字。”苏婧惊讶的看着彩蝶问:“你什么时候拿到的?”王彩蝶道:“就是那男的给你铜板的时候呀。”
苏婧这才想起,在京都的时候她便模仿胡里的手法偷了尚书府的其它宝物。原来这小丫头,竟然如此聪明真的学会了偷东西。曹超高兴道:“小镜子没想到,你这徒弟还会这手。走,爷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就吃顿饭就完了?我可是拯救了你一辈子的幸福呢!”苏婧不满道。
曹超道:“吃完饭,把钱袋里剩下的钱都赏给你行了吧?”苏婧小声问彩蝶:“他的钱够吃一顿饭吗?”彩蝶道:“我估计在京都最好的酒楼也够吃十顿饭的了。”
苏婧一听,满眼冒出了金子道:“这还差不多,走,曹二公子请吃饭喽!”三人往酒楼行去,路上苏婧还是好好的教育了一番彩蝶:“以后再不许随便偷人东西啦!”得到彩蝶的保证后,她才稍稍放心。
三人来到春风楼的二层后,点了一桌子的菜。正打算开吃便听见小二边往楼上来边道;“高大人,我们早就给您留了二层的雅间。您这边请!”
苏婧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高天幸步上楼梯一眼就看见坐在楼梯正对面的桌子旁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