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跟高天幸堵气,跑到厨房去跟杏儿报怨去了:“你说我一天跟着他鞠躬尽瘁、鞍前马后的我容易吗?竟然因为没抓住那个死狐狸就把我晾在树上不管我,这还有没有人性了?不行,下人的日子太惨了。我得想办法把卖身契尽快弄到手才行。”
她说了半天也不见杏儿回话,便拉着杏儿:“你说话呀,难道你想一辈子做下人?”
杏儿问道:“小镜子,那天晚上与我们说话的人真的是掳走你的采花大盗吗?可是他看起来并不像坏人哪!”
“你太天真了,坏人还能在脑门上写‘我是坏蛋’呀?以后没有我在,可不能让桂叔随便放你出门了。这么轻易相信陌生人,很危险的。”
“虽然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都说他是采花大盗,可是他并没有伤害你呀。而且还把你送回了府里,应该不算太坏吧?”
苏婧一看她提起狐狸面色微红的样子,心想这下完了。都说古代女子成熟的早,估计这小丫头片子是动了春心啦!不能让那狐狸的美貌迷惑可爱的杏儿,一定要揭露他的真面目。
“杏儿,我告诉你吧,其实那狐狸长得一点也不帅。他那天带的是人皮面具,撕下去以后里面的脸上有一大块被烫伤的疤痕,很恐怖的。你要是见了,肯定会吓昏过去的。”
说完之后果然见杏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看来一个失足少女就要被自己拯救了。
杏儿盯着水缸喃喃道:“没想到他这么可怜,难怪会做了采花大盗,想必他一定是受过什么苦才会变成这样的。要是有人能帮帮他就好了。”
得,刚才都是白说!事实证明暗恋中的女人真的是没有智商的!这时小晨匆匆跑到厨房门口喊道:“小镜子!你快出来,二少爷有话让我跟你说!”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小晨晨。”
小晨躲开马上要捏到脸的魔手:“小镜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闹?二少爷回衙门了,让我通知你说是出现一起凶杀案,死了一名女子现场又出现了狐狸图案。让你赶快去衙门!”
还没等苏婧开口,杏儿便激动的问:“你说什么?狐狸大哥杀人了?他怎么会杀人呢?”
苏婧扶她坐好道:“杏儿你先别激动,案子还没查清呢,说不准是怎么回事。相必二少爷叫我去就是问我关于狐狸的事情。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不准再出高府了听到没有?”
见她惶惶惚惚的点头,苏婧还是不放心,走之前又嘱咐桂叔看好她才往衙门去。
死者是城中春花楼的头牌紫玲姑娘,被人发现时身上不着片缕死在春花楼后面的巷子里。旁边的地上画着狐狸脸图案,紫玲的身上出现了多处伤痕,脸被从左到右划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爷,你叫我来是为了狐狸的事情吧?”
“嗯,阿文正在给紫玲检查尸体,我叫你来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见过胡里的人中只有你和刘茯没疯也没死。所以看看你能不能提供些关于他的线索。”
苏婧刚要说话,阿文已经从尸检房出来了,后面跟着捏着鼻子,不停干呕的展言:“天幸,下回这种事还是让给龙大和龙二来做吧,我情愿去战场上杀敌一万,也不愿意再盯着这死尸研究了。呕!我忍不住了!”
说完捂着嘴,朝着茅房跑去。阿文看着他消失在茅房门口的身影,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点似笑非笑的表情。
见苏婧在看他,马上又板起了脸朝着高天幸道:“死者死前有被人强行侵犯过的痕迹,不过体内并未发现男子的元阳。身上大多是擦伤还有不规则的被绳子捆绑过的痕迹,应该是死者拼命挣扎所造成的。
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寅时左右,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勒痕。脸上的刀伤应该是死之前被划上去的。我查到的只有这些了。”
阿文汇报完就去洗手了,高天幸道:“依阿文所说的,紫玲死前既然挣扎过,那么现场应该会有混乱的痕迹。可惜,等我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破坏了,除了一些血迹以外就只剩下混乱的脚印了。”
听完阿文的描述苏婧心里马上蹦出一个词‘先奸后杀’,于是对高天幸说出心中的想法:“依照现在所有的证据来看,凶手不会是那狐狸了。首先,以他的武功要真想对谁不利,直接弄晕就完了,实在不行就点了穴。一个青楼的弱女子怎么还会有挣扎的机会?
其次,他那晚既然可以带着一个人还轻松的在树上和房顶上飞来飞去,轻功一定很好,那就说明肯定也是有内力的。要想杀人一掌打死也就罢了,何必多此一举还用什么绳子呢?”
展言从茅房吐完出来听到她的话道:“哎,他不用武功也有可能是为了掩饰身份,假装不会武功就不怕被人知道是他干的啦!”
高天幸摇头道:“如果真是这样,他就更没有必要在现场留下专属于他的标志了。而且,胡里也算是个有原则的采花大盗,他从不会杀死那些被掳走的女子。”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苏婧说的,心里想着:小镜子却是胡里打破原则的一个例外。
展言撇嘴道:“那也说不定,也许是他掳了人第二天给放到了后巷里,被其他人看见了就给那什么之后杀了呢!”
高天幸摇摇头道:“这点也不太对,胡里选择的大多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这点也与此次的案件有很大出入。他之所以第二天把人放到最繁华的街上,是为了羞辱那些被掳之人。所以,我也觉得应该不是他!”
苏婧也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问道:“我没见过那图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你们怎么知道这图案就是他的专属图案,以前在其他地方见过吗?”
高天幸回答:“嗯,彩灯会那晚胡里掳走刘茯的时候,便在现场留下了狐狸脸图案。不过,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晚的图案是被刻在舞台的地板上的。痕迹很深,灯灭的时间很短,我猜他应该是用印章之类的以内力印出来的。
但是,今天在发现紫玲的地方虽然也是相同的狐狸脸图案,却是被画在后巷的墙壁上一米高左右的地方,而且大小也不太相同好像比那晚的大一些。所以,这应该是……”
苏婧接着道:“应该是有人故意模仿狐狸的作案手法,嫁祸给他混淆官府的视听。现场发现阿文说的杀死紫玲的麻绳了吗?还有捆绑她的绳子呢?”
展言从怀里掏出一根半米长的绳子,递过去道:“这根是勒死她的那根,捆着的绳子都放在验尸房里呢。”
苏婧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捏住地根绳子问道:“展言,你可真有情趣,竟然把一根勒死过人的绳子放进怀里保存。”
展言听后,转身边跑回自己的房间边喊:“天啊!我要去洗手,不对!我要洗澡!衣服不要了!”
高天幸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禁失笑,转身见苏婧正拿着那根绳子研究什么问:“那根绳子可勒死过人,你就不怕吗?”
苏婧认真的检查着绳子,头也不抬道:“它勒死人那一刻的确很可怕,但如今它是能替死者找出凶手的重要线索,而且,利用它来杀人的人才真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