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早间北烈身着一身黑衣,从一早便飞进北暝寒院中的信鸽中取下信条,快步朝北暝寒房中走去。
北暝寒接过北烈手中的信,扬手示意丫鬟出去,待看到信中内容,琉璃的眼眸迸发出阵阵寒光,手中使劲‘碰’的一声打在一旁的木桌上,“苏珞漓!!!”冷冽的声音仿佛从地狱冒出一般。
瞬间,信条在北暝寒手中变成泡沫,“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珞漓昨日假意救本王,盗取了本王身上的传话石,交给了皇上,幸得被梅儿无意间瞧见,调换了传话石。”北暝寒冷声道,脑海中全部是苏珞漓昨日救他的情形,没了丝毫怜悯。
北烈一惊眼中含有些许杀意,本来还感激苏珞漓救了王爷一命,如今看来却是如此有阴谋诡计的女人,“王爷,苏小姐看来是皇上的暗剑,我们要不要……”说道这比划了一下,示意杀了苏珞漓。
北暝寒略微沉思了一下,“现在不急,多番利用本王,怎么如此轻松的放过她,本王让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属下无能,并没有查到有关寇三小姐的事,寇三小姐的一切仿佛随着那场大火悄然消失了。”北烈低垂着头,有些惭愧道。
“消失?!”北暝寒淡淡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十几年来能够独自生活下来,还学会了跳蝶恋舞,怎么可能就这般消失了,此人定还存活着,给我加大力度查。”
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会让你苏珞漓如此关注,那日苏珞漓见到寇三小姐时那副模样,不见得是假,仿佛什么东西打乱了她的全盘布局。
苏珞漓,本王到底要看看你在搞什么鬼,和水月山庄密谋什么。
长情院内,毕雪将苏珞漓搀扶起来,将药碗端给苏珞漓,“小姐,今早刚刚收到云公子的信鸽,说是昨日梅贵人暗中将我们送进宫的传话石调换了,还秘密通知了北暝王爷,云公子问小姐可要将东西物归原主呢?”
昨日云易桀派人送来一只信鸽,说是好与小姐说话,这个云公子当真是爱慕上自家小姐了呢!
苏珞漓端着药碗的手一顿,一下,将药喝完后,递给毕雪,淡然道:“不必了,老皇帝要是连这事都查不出,还怎么与北暝寒斗,后面的事他自会处理。”
毕雪点了点头,从书案中拿了一本苏珞漓爱看的书递给她,静静的站在一旁,不语。
“小漓儿,钟叔回来看你了。”万籁寂静的长情院,突然院门口传来了一阵喊声。
苏珞漓一喜,连忙将书放下,想要起身,奈何背上和肩上的伤牵扯到,实在是起不来身,只好喜眼看向外面。
不一会,一个身着褐色长袍不锈一物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一脸俊俏模样,只是那到处都是的胡渣俊脸上充斥着沧桑,满眼担心了看着苏珞漓,“小漓儿,钟叔回来了。”说完快步走上前,坐到床边,轻柔的摸了摸苏珞漓有些苍白的小脸。
“钟叔……”苏珞漓有些哽咽道,上一世从自己嫁入战王府后,便没了钟叔的下落,求得北暝寒多番为她打探,才知晓钟叔误入莽荒之地,被困于此,找到时,已是一具白骨。
前世的事,历历在目,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苏珞漓猛地抱着秦钟,眼角早已泛起了泪光,比起苏丞相这个亲身爹爹,她反倒对钟叔的感情更为浓厚。
有些时候,她还真希望娘亲是嫁给钟叔的,即便没了现在的荣华富贵,整日与药草为伴,也好过现在的勾心斗角。
秦钟慈爱的笑了笑,如同抱着闺女一般抱着苏珞漓,慈爱的摸着苏珞漓的头,“小漓儿,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要是你有个什么事,钟叔改怎样去和你娘亲交代。”
扶起苏珞漓,用粗大的手,拭去了苏珞漓眼角的泪水,“小漓儿,钟叔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要哭着一张小脸,来,笑一笑。”
苏珞漓裂开了嘴角,点了点头,“好!”
“大小姐,秦先生一回来便往小姐这来了,想必是听说了小姐受伤的事,旅途定然十分劳累,奴婢先下去给秦先生准备些吃的。”毕琼说完携带毕雪下去。
苏珞漓点了点头,看向秦钟,“钟叔,您这次怎么晚才回来,也没有来一封信,害的我和奶奶担心死了。”
“小漓儿,钟叔这此回来给你和老太君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秦钟笑道。
苏珞漓一愣,眼前突然一亮,有些木纳道:“可是查到有哥哥的消息。”
哥哥比她先出生一会,当时不知是谁,悄悄潜进丞相府偷走了哥哥,母亲整日消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是谁用传声剑送来了一封信,说明了哥哥所在位置,母亲特意拜托钟叔前去找到哥哥。
钟叔走后,亲娘的病情突然加重,京都大夫束手无策,奶奶派人叫钟叔赶回来医治娘亲,奈何等钟叔刚刚赶回来时,娘亲却等不得了,就在长情院内孤独的离开了。
钟叔因为此事十分愧疚,从此后一心一意为寻到哥哥。
秦钟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苏珞漓接过打开,赫然上面绣着一个展翅的凤凰,“这个不是我腿上的胎记一模一样,难道是哥哥……”
苏珞漓伸手隔着罗裙摸了摸小腿处的胎记,从小她便在小腿处一直有块凤凰胎记。
“那日,我经过西域边境,听到当地的老百姓说,前几日这里发生了打斗,有个男人被打成了重伤,后来有个女子救下那个男子,住在当地的居民家里,后来我去问了那户人,他们说那男子背上有一个火凤凰的标记,真是和着手帕中的一样,年龄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我猜测那个男人就是你哥哥。”
“有着凤凰的男人,年龄有何我相仿,即有可能是哥哥,娘亲的手札中记载,白家的儿女生下后身上都会带有动物标记,表示那是自己的守护神。”苏珞漓顿了一下,又道:“那钟叔可曾在见到哥哥。”
秦钟安摇了摇头,可惜道:“我去晚了一步,你哥哥被救她的那个女人带走了,我一路查询,但就在京都外你哥哥的踪迹被人故意给抹去了。”
“哥哥被人偷走,对我们毫无记忆,会不会是哥哥察觉到钟叔沿途跟随他,故意抹去了自己踪迹,而且既然是在京都地区不见得,哥哥现在很有可能在京都。”苏珞漓慢慢分析,沉稳道。
钟叔满意的点了点头,摸了摸苏珞漓的头,赞许道:“钟叔的小漓儿长大了,你娘在天上也会高兴的,钟叔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就在京都慢慢搜寻你哥哥就好了……”
停了一下又道:“可是,那户人家是农户之人,无人会画制人像,我们都不知道你哥哥到底长什么模样,有不可能去搜查京都男子的身,实属难办啊!”
苏珞漓不语,这的确是个问题,现在一时半会她也是没有计策。
“这味道……”秦钟突然道,精明的眼眸望向门口,毕雪和毕琼端着两盘水晶饺子进来,顿时,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这个香味,勾起人无线的食欲。
苏珞漓看着瞳孔睁大的秦钟,“钟叔,怎么了?”又望向毕雪,“你们将饺子拿过来。”
秦钟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竟含有些许惊喜之色,苏珞漓更为疑问,“钟叔,这味道到底怎么了?”
秦钟一笑,“我去寻你哥哥时,在他住过的房间内,闻到过这种淡淡的香气,听那家人说,是救你哥哥那名女子做出来的菜香味。”看向毕雪毕琼道:“这菜是何人所做?”
“是文喜做的,从小姐受伤开始,文喜就一直在学习做这几道菜……这菜是在前不久来京都那家西域人店子里学的。”毕雪道。
“西域人?!难道……”苏珞漓望着秦钟道。
秦钟微微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就是救你哥哥那个女人,事不宜迟,我要前去查看一番。”说完就要起身前去。
却被苏珞漓拉住,“钟叔,那家西域店铺以一两银子教学一道菜食,就连皇宫御厨都有前去学习,来京不过半个多月,便已经赚了不少银子,既然是求财,就不可能会消失,不用急于一时,我们还得查清楚她求财所谓何处。”
秦钟点了点头,赞许的眼光看着苏珞漓,“小漓儿,你比钟叔考虑的全面,那个女子救下你哥哥又将他带走,你哥哥受了重伤,需要药材医治,说不定那女子求财就是为了给你哥哥治病。”
苏珞漓拿起一叠水晶饺子递给秦钟,“钟叔,您风尘仆仆赶回开,先吃点东西吧!”看向一旁的毕琼道:“你先回去和奶奶说了此事,先不要说我们查到西域店这事。”
“不用了,我已近让弑仇去了,弑仇是我在路上收的徒弟,为人老实就是沉默了些,等会他来了你就能见到了。”
“弑仇。”苏珞漓咀嚼道这个名字,好嗜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