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什么……什么?建民这坏东西,刚才说什么呢?”
“我们在去巴丹吉林沙漠的路上,快到清水出车祸了,你爱人雁男现在已经被我们紧急送到医院抢救,你赶快来酒泉吧!”
“哦,知道了!我马上就赶来。”
小牛这天因为是星期天,雁男公出,所以他带着儿子去了身处凉州的雁男娘家的姐妹家探亲。此时,兄弟姐妹们正在欢聚一堂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小牛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他神色凝重地对姐妹们说:“我现在得赶去酒泉,你们的四妹在路上出车祸了,儿子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不等把话给大家说清楚,他就紧跑出门,赶去车站坐上了走酒泉的长途夜班车。
坐在车上,一路上小牛疑疑惑惑的,像似在梦中,出车祸了?怎么可能呢?……还说是在酒泉医院,正在紧急抢救?建民说好象雁男伤的很重?
雁男,如果你死去,那我和儿子该怎么办啊?……
这些该死的家伙,怎么会这样啊!早晨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愿这场噩梦会在阳光下消失……
为了忍住似乎马上就要爆发出来的哭声,维磊紧紧咬着嘴唇,狠劲地摇着头,心里不停地催促着:车啊,你走的快一点,让我快快到酒泉吧,让我赶快见到我的老婆!雁男你一定等着我啊,我马上就来了!
就这样,小牛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不停地念叨着。虽然小牛没有流泪,但紧咬的嘴唇破了,心里在流泪。四百多公里的路程,走了一夜。
(二)
小牛到达医院,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八点左右了。他赶到后经打听,急步推开医院的大门冲入急救中心,看到建民抱着脑袋蜷坐在椅子上。建民看见了双眼通红,气势汹汹地走进来的小牛,浑身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赶快告诉我。人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一通连珠炮似的讯问。
“现……现在还在急救室抢救。”
“伤到什么程度……?”
建民面如死灰地说:“头……伤的很重,左胳膊、右腿断了,肋骨断了几根,现在还一直处于昏迷休克状态中,医生怀疑大脑受伤了,另外……”
“另外什么……?”
“由于肋骨创伤,导致胸腔积水很多,生命垂危……”
“出了事,她从车里被甩了很远。车里其他的两个人已经当场死了,王行也伤得很重,正在抢救。”
小牛听了,一下头都大了,好像大脑里的东西全都通过脖子漏掉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建民把出事前后经过对维磊详细讲了一遍。
“雁男,雁男她一定会活过来的,她会回到我们大家身边的,一定。她还没和我说一句话呢,她要走也得对我有个交代不是吗?”
手术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3点多才结束。?雁男被转移到了一级监护室,但依然在死亡线上挣扎徘徊。
小牛听医生说今晚和明天是关键,度过了这一难关,应该就没什么危险了。监护室里一般不让非医务人员出入,小牛让建民去休息。自己一个人一直守在监护室前冷冰冰黑漆漆的走廊里。
雁男的危险期过了已经是第三天傍晚5点左右。
听到医生说,她已经战胜了死亡,危险期过了,但还在昏迷假眠状态中,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到那时为止,小牛一动不动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已经十多个小时了。当小牛听到这天大讯息的那一瞬间,满含热泪隐隐地笑了笑,就像一捆稻草一样瘫到在地上。
等小牛看到浑身缠满绷带,毫无意识地躺在重症病床上的雁男,已经是那天晚上的九点以后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监护室的门,生怕惊着她,悄悄走了进去。
人啊……,感情啊……!把我的心变得跟你一样,像具木乃伊一样。
小牛的嘴似乎无论如何也张不开,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温暖地握住了雁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怕一不留神会消失了似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