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屁颠屁颠地回到“天雅咖喱系列”,众人的眼光充满了疑问,像看西洋镜一样打量着我。秋菊的眼神有点不快,只是看了看我,没有说话。陈大毛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哼”的一下,没有理我。一个还没出阁的女人,和一个男人一夜风流,这在他们的眼里,可是大事吧!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了。我只好笑笑,看到萧寒呆立在一旁,就问:“万里呢?”
“姐姐,你——”他看了看我,摇摇头,指了指楼上的厢房,说,“他从昨晚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怎么叫都不出来。姐姐,你这次可真的伤了他的心了!”
“你还想着他吗?”陈大毛有点疑惑地看着我,义愤填膺地说,“秦公公什么都说了,要他死了这条心。你的心里,还有他吗?”
“我——”怎么说,我的爱情观其实是很传统的,但我不会排斥一些人做朋友,这样,难道也有错吗?还是我真的让别人误会了呢?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能有永远的朋友,非要把这种界限弄得那么清吗?
想了想,还是上去看看。走到门口,贴近房门,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我轻轻敲了一下门,没有回声。“万里!”我唤了一下,轻轻推了推门。门紧锁着,什么反应也没。“万里?”我提高声音,叫了声,头紧贴着门,听里面的声音。门“吱呀”开了,我一个踉跄,载了进去,撞到一个人的胸膛,那个人“哼”的一声,把我抱了个满怀。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喘着气说:“你这是来向我道歉的吗?”
“我没有错,道什么歉啊?”我迅速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几乎吓了一跳。红红的眼圈,黑眼珠旁边布满了血丝,唇角开始的胡子似乎一夜长长了,看起来十分的憔悴。我的心一阵狂跳,他是那么在乎我吗?那张本来就冷漠的脸,变得更加冷漠了。
“你没有错,那么是我错了吗?”他几乎吼道,眼神变得杀气腾腾,让我不由一震,“当初,我就不该救你,否则也不会让你伤得那么深。从来,只有我负别人,没有人敢负我,因为负我的人都死了。”他突地拔出长剑,抵着我喉咙,双手不住地颤抖着,“你死了,我会陪着你一起死!”声音冷得恐怖!
“你不会!”我推开他的剑,淡淡地道,“如果你的心真的那么冷血,当初你也不会救我。你有你善良的一面,你的阿财,你的美女,你能放得下它们吗?何况,我从来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你也没有理由杀我!你的心是那么的火热,你为什么不打开它,去接受别的人,一定会有个比我更好的女子,能走进你的生活的!”
“会吗?”他一阵颤抖,眸光一闪,淡淡地道:“我的心已经属于一个人,还能容下别人吗?人的心能分成一片片,装着不同的人吗?”他的话这么熟悉,好像曾有人说过,是的,是洛赢,他们是这么得相似,把一生的爱都看成了唯一。只有沈天傲,他能分心,他的心里,怎么可以同时有着别人呢?我不由黯然。
“你没话了,是吗?”鹏程万里泪光一闪,向我走近了一步,手中的长剑一抖。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双脚拌在门槛上,向后仰去。他一步上前,一把抱住我的腰,目光很迷离。那眼神,让我心跳“扑扑”加快。
“为什么,为什么?”他几乎抓狂了,叫到,“为什么我就是舍不得你?”说完,一把放开我,向外面奔去。万里!我愣愣地站着,心一阵狂跳。我又伤了一个人,可是道歉有用吗?
我向在看着我们的萧寒使了个眼色,他马上会意了,叫着“万里哥哥”,冲出门去。
午后,沈天傲的马车停在了店门口。秦公公下来,拿出一张圣旨,叫到:“司空幽兰接旨!”我们一行人忙跪下,只听他道:“有女司空幽兰,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深得朕的喜欢,现封为太子侧妃,即日进宫,不得拖延!钦此!”太子侧妃?那就是说苏巧皎还是在我之上喽?我撇撇嘴,没有说话。秦钟上前眨了眨眼,说:“太子侧妃,快去收拾一下,随我们进宫吧!”我一看马车,沈天傲正探出头来,朝我微微一笑。我没有理他,说好了和她平起平坐,怎么还是有差别呢?
鹏程万里正醉醺醺地被萧寒扶回来,看到这个场景,嘴里叫道:“太子侧妃,果然不一样,有权有势,荣华富贵,一呼百应,怪不得,怪不得!”那脸色红红的,抓着我的衣服说:“你终于如愿了,现在开心了?”
“大胆!竟然对太子侧妃无理!”秦钟叫道,上前准备扇他一巴掌,手却被鹏程万里牢牢地抓住了,痛得他“哎呦”直叫,嘴里依然不饶人,“大胆,连杂家都敢对付!”
“那又怎样?”鹏程万里冷冷地道。
秦钟不住地叫道:“你,你?”
我忙掰开他们的手,对秦钟说:“公公别介意,他喝得太多了!”
“难得你有太子侧妃求情!”秦钟讪讪地说着,人却不住后退。
鹏程万里哈哈大笑。
“我们结拜为兄妹吧!”我对鹏程万里低声说到。他愣了一下,酒似乎马上醒了,大声叫道:“兄妹?”我点点头,微微一笑:“是的,兄妹,你不是当着李江月的面说过我们是兄妹吗?我觉得这是我们之间最好解决的关系!”他狐疑地盯着我,脸色一阵彷徨,嘴角却露出一丝惨烈的笑,那种笑,让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因痛而笑,那么那么地像是一个受尽寒冷的人,挣扎了很久,最后却还是被寒冷打败,如此苍凉,如此震撼。有那么一刻的思想,我真想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抱住他,不想再伤害他,尽管,那不是爱。只是我知道,缘分的存在与失去,不是因为你排斥某人,只是因为别人比他更早得到了你。
我很镇定地看着他说:“我们就此结拜,我想他们也会等一下的。这样,我们以后也可以常常见面,否则,我们之间就什么都不是了!”我淡淡地看着他。
“兄妹,好,兄妹!”他那张俊脸牵动着,似乎想哭,也许想笑,却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喃喃地道,“你真的好残忍,连回旋的余地都不留给我!”我不是不留给你,我是不给你希望,否则,我怕有一天,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我暗暗地道,我这是在挥泪斩情丝。不给自己留后地,从此,我就是宫中的一只秃鹰,毫无反顾,一往直前。
香案摆出来,我们就这么跪了下去。看着鹏程万里那痛苦的表情,我的心也异样的难受。我不会给别人留下任何给我穿小鞋的机会的。苏巧皎,我来了;皇宫,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