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跑着,突然墙角闪出几个人来,拦住我的去路。我一看,为首的竟是马郁。我心里一阵紧张,马上用眼瞪着他。可是他好像全不在乎,仍然一副很自得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也布满了笑意,说到:“世侄女这么急去哪里?”
现在他不当我是公主了,把我当成了司空谨的女儿。我冷冷地问到:“你还记得我爹吗?”
他淡淡一笑说:“当然记得!只是他很不幸,已归黄泉了。”
我冷冷一笑道:“我爹生前对你那么好,现在他已归黄泉,你就一点都不伤心?马叔,我很怀疑你对我爹的忠心呢。”
“哈哈哈!”马郁一阵狂笑,“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真相了呢。你爹这个缩头乌龟,放着这么好的肉不要,我可没有那么笨,甘于人下,明知已经权高位重,还要受制于人,怪不得弟兄们看不过去,都跟着我了。”
“我爹是被你害死的,竟然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杀人凶手,你难道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亏得他那么信任你,把你当成心腹,给你权力,重用你!”
“那是他傻!为了权利,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理由的。谁叫他知道了那么多的秘密,不该管的就不要管,可他偏偏要管!”
“究竟是什么秘密?”
“告诉你也无妨!”他走到我跟前,俯在我耳朵上说,“就是我和李诚要造反了,哈哈!”
果然和李诚有关!“混蛋!”我伸出手,准备打他一巴掌。哪知他的手很快抓住我的手,让我动弹不得。他微微一笑说:“跟我回去吧,世侄女?如果你跟我回去,我还可以把你嫁给我的外甥,让你下辈子生活无忧,也算对得起你那个爹了。”
“畜生,你想得美!”我朝他吐了口唾沫。
他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痛得我耳朵“嗡嗡”作响。他冷冷地说:“司空安他们现在在我手里,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是从了我,我倒可以保他们性命!”
“你?卑鄙!”我瞪了一眼他。
“人不无耻难做官!哈哈!”他有点得意地笑着。
“他们身上有皇上的令牌,你怎么还?”我有点不解,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虽说拥有大权,可上面毕竟还有皇上啊。
“皇上,他都自身难保了,他的令牌有什么用。日后李江月当了皇帝,我就是国丈,天下还不等同是我的?”
原来他是这么打算的,怪不得非要把马如兰嫁给李江月了。真是白日做梦!只是他的女儿实在不怎么养眼,怪不得李江月那么抗拒了!(不仅要娶个丑女,还要被人当成傀儡。)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他不知死过多少回了!只是我现在能做什么,只好先乖乖地跟着他们。
无意间瞥见墙角人影一闪,看来,还有他跟着我们。没事的!他一定会救我的!他的出现,让我的心里有了一点点的安慰!子楚,你终于来了!这一点,让我的心充满了浓重的渴望,好想扑到他的怀里,听他那有节奏的心跳。他肯来找我,前事就不计了。司空幽兰,你啊,就这点骨气。我一想,心中却是一阵郁结。
马府的守卫加强了一倍,连墙角都有人站着了。我要出去,除非长了翅膀。马如兰也总是紧随左右,没和我说话,大大的眼睛总是看着我,有些无助。怎么说马郁是她父亲,她的心,再好,也不会向着别人吧!我知道,我唯有等待。沈天傲不会让我怎么样的,否则他千里迢迢而来,为的是什么呢?
傍晚,李江月来了,几日不见,竟然憔悴了好多。看到我,把我拉进了房间,美丽的眸子闪着光,激动地说:“幽兰,我误会你了!”说完,一把搂住了我。我有点发愣,怎么回事呢?
只听他说:“你哥哥来找过我,他说你身负大恨,不想连累我,所以才会拒绝我。”令人不解的鹏程万里,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李江月又说:“如兰也告诉我,她说你不愿和她分享我,要和她公平竞争,是吗?幽兰,我好开心,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我想了很多。
我们不要再管什么仇恨了,离开这里,过一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天涯海角相随!你哥哥说如果我真心爱你,就带着你离开这块是非之地。我愿意,幽兰,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江月!”我喃喃地道,“幽兰已经死了,你别再想着她了!这样你会很痛苦的。”如今他已经叫马如兰为如兰了,说明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接受了她,也好,我不会在阻止你们,只希望你能幸福。
“听过海的女儿的故事吗?”
“咦?”
“你哥哥告诉我的。她真的那么伟大,我也可以为了你牺牲的。”
“江月,那只是个故事!”
“我可不这么想,人世间一定有这样的爱情存在的。幽兰,即使父亲杀了我,我也一定会带你走的!”
我摇摇头,泪如泉涌,我何德何能,让你这样为我?他轻轻地拭去我眼角的泪痕,把我搂住。我们就这样站着,很久很久!
“那是什么?”他突然指着桌上问。我这才想起宫青海给夏竹的信还在我手里,说不定可以让江月带回去,好说明情况,让宫青海他们想想救夏竹他们的办法。“一封信!”我说。
“什么信,我可以看看吗?”说完,放开我,也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把信打开了。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嘴唇不住地颤抖。“怎么了?”我拿过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是凤求凰,以前在演戏的时候看到过,便不由地一笑。
“是谁,那个男人是谁?”李江月竟有点难以自持,说完,一把抢过信,撕了下去。
“不要,那不是写给我的!”我忙阻止他。
“不是给你的?那?”他有点诧异。
“是宫青海让我带给霓裳的。你怎么这么冲动的?”我嗔怪道。
他的脸迅速地红了,有点尴尬地说:“我以为,我以为,呵呵!”
我叹了口气,都说女人是醋坛子,可男人有时候吃起醋来,可也真是——(唉唉,不好说。)“怎么办呢?信被你撕成这样?”
“我们把她粘回去,我去问问马府有什么糨糊之类的!”李江月朝我笑笑。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呢?
“我有办法,而且看不出痕迹的!”马如兰在门外说,眼神盯着李江月,却有一丝难解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