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床后,路兮琳躺在贺文渊的怀里,忽然想到叶芳婷怀孕的事,于是连忙抬眼看他,说:“哎你知道吗,芳婷怀孕了!”
“什么?”贺文渊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怀孕了?”
“是啊!”路兮琳点点头,“一个多月了,而且婚礼也是因为这样才提前到现在的!”
“那真是双喜临门了!”
“可不是么!”
“那你晚上跟她聊得挺开心的吧?”
“当然了!”路兮琳回答,“我们都多久没见了,能不开心吗!”说完,她顿了顿,不等贺文渊接话,她又继续。
“文渊,那个……我们……”
支支吾吾的语气,路兮琳有些不好意思,贺文渊见状不由地蹙了蹙眉,问:“我们什么?”
路兮琳咬着唇,与他四目相对,好几秒后,才再次开口:“你……想要孩子吗?”
一句话,问得贺文渊微微一怔。
老实说,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而对他来说,孩子比婚姻的责任更大。
婚姻只需要考虑到结合的两个人,合得来大家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可是孩子则不同。
孩子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一个生命,没有人有剥夺生命的权利,所以孩子一旦来到这个世界,所承担的责任就是一辈子的事。
当然,贺文渊不是一个怕负责任的人,相反,有和路兮琳的孩子,对他来说不过是早晚,也是必须的事,只是他觉得现在并不是要孩子的最佳时机。
“你想要了?”
敛了思绪,贺文渊忽然笑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反问路兮琳。
无论路兮琳是出于怎样的心理问他这个问题,他都不想将自己的内心直接而真实的告诉她,他怕看到她失落的模样。
“我才不想呢!”
路兮琳有那么一瞬间的微滞,随即却是嘴一扁,满不在乎的说。“我这么年轻,自己都还没玩儿够,才不想要什么孩子!”
只是嘴上这么说,却无法忽略心里的那丝异样。
“不想要那怎么突然问我这个?”贺文渊没有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反而因为她无所谓的语气和态度感到一丝失落,于是柔声问她。
“因为我怕你想要啊,所以就问问你,跟你说清楚!”
“是吗……”
“嗯!”路兮琳用力的点点头,随即眉毛一挑,又说道:“幸好你也不想要,不然我还得配合你,不过现在正好,我不想要你也不想要……呵呵……”
说到最后,明明努力地想要表现得更加自然,却是变得更加牵强起来。
好在贺文渊并没有发现,而听路兮琳这么一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温柔的说:“我还想再和你多享受享受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这是路兮琳对叶芳婷的问题的回答,现在贺文渊又用在了自己身上。
忽然间,路兮琳的脑子里面涌现出来的竟是叶芳婷当时的话。
她差点就脱口而出告诉他,有孩子也可以过二人世界,一个家一定要有孩子才完整……
真的是这样吗?这种话不需要谁教,只要遇到同样的问题的时候,它们自然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婚礼的前一天,叶芳婷和褚云天开始做着最后的准备,下午又去了婚礼现场,为第二天能呈现出最完美的婚礼做彩排。
考虑到各方面的原因,两人的婚礼地点在一个欧式庄园,远离市区,但环境更优美,空气也更清新。
一行人陪同去了现场,路兮琳站在贺文渊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叶芳婷和禇云天模拟着第二天婚礼现场的时候,眼中不自主地流露出几分羡慕。
看看四周,这里可以当初自己婚礼时的那个私人会所大得太多了,而且环境各方面都只要一眼就完全把那个私人会所给甩了十万八千里远。
路兮琳虽然不是一个十分注重这些东西的人,只是毕竟是女人,有些东西就是天性,也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完美,所以此刻,她会羡慕也是人之常情。
尽管还是模拟状态,路兮琳却是忍不住感概出声:“真漂亮啊……这里太美了……”
声音不大,却被贺文渊听见。
贺文渊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盯着穿着婚纱的叶芳婷看,眼中的羡慕之色一泄千里。
不知怎么的,心里蓦地涌出一丝愧疚,脑子里面忽地浮现出自己结婚那天的情景。
虽然现场也经过精心的布置,并且也挑了一个顶级的私人会所,所用的东西也都是高规格的,只是说到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应付为了敷衍,和眼前的比起来,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但那时是因为彼此没有感情,所以觉得那已经是最好,现在却只是让自己感到愧疚。
不过想归想,贺文渊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暗暗的做了自己的打算。
在庄园一直待到了下午五点多钟,一行人才驱车回了市里。
去饭店吃过饭,大家又找了个地方闲坐。
一大家人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热闹和温馨。
而此时的Y市……
杨岸飞不在,贺文渊和路兮琳也不在,原本时不时便聚在一起的四个人,突然之间就只剩安宁一人。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安宁望着华灯初上的街市,忽然间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和寂寞。
杨岸飞的电话打了过来,安宁接听后没说几句便找了借口匆匆挂断。
他在的时候,她是没有办法,必须借他来演一场戏,可是现在,他既然不在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伪装自己。
晚上,为了排解心中的孤独和寂寞,她一个人去吃了顿大餐,接着又进了电影院。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是九点多钟。
这个时间虽然并不算太晚,但对孤身一人的安宁来说,却是一个很落寞的时间。
出了电影院,她便直接去附近的车场取车。
由于车位满,停车的车场相对较偏,所以没什么人,而她刚摁下摇控准备开门,忽然便被人捂了嘴巴,然后被强人塞进自己的车里。
她一边本能地挣扎,一边看着几个男人随后上车。
恐惧瞬间从心底一涌而出,而此时的她也看清了那个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因为他回过头笑着喊了一声“安小姐”。
安宁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眼睛睁得连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可是嘴巴被人死死的捂住,身体也被制得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摇着头惊恐地从鼻间发出“嗯嗯”的声音。
“安小姐,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说完,便很快将车子驶离了停车场。
这一开,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安宁更不知道是开往哪个方向,只看到车窗外的路似乎变得越来越偏,路边的树木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安宁不敢想象后面的事,心更是吓得狂跳不止,好像马上就要脱离胸腔一般。
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也被身边的两个男人一拉一推地弄下了车,而她的嘴巴和身体也在下车后得到了解放。
她甚至没有问他们为什么抓她,也来不及看这里什么地方,便撒腿朝着车后面的路跑去。不过刚跑了两步,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男人朝自己的小弟示意了一眼,然后两个小弟便大步上前一人架了安宁一条胳膊,然后将她拖了回来。
“啊!啊!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安宁一边惊叫一边质问,男人听了却是“嘿嘿”一笑。
……
她不知道他们到底折磨了自己多久,只是在她昏迷之前,耳边一直是他们兴奋的声音。
等她醒来的时候,男人们已经早已不见了踪影,四周一片昏暗。
身体痛得她几乎快要动弹不得,即便是在这昏暗无人的地方,她依然感到深深的羞耻与屈辱,尤其是想到前面发生的事情。
眼泪瞬间如雨般簌簌而下。
她强打起精神,一边哭一边胡乱地在草地上摸着。
好一会儿,她也没有摸到自己的衣服,反倒是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接着才知道是自己的手袋。
如果说今天晚上何其不幸,那她此刻唯一庆幸的是,手袋里的手机还在。
于是她连忙亮了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线在草地上继续搜寻着,总算找到了衣服。
衣服没坏,热裤的扣子却因为男人的大力扯断了,而此时她才发现,之前塞到自己嘴里的竟然是自己的内裤。
这个发现让她恶心不已,还干呕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停下。
穿好衣服,她跌跌撞撞的到了路边,车子已经不见,她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夜色如此安宁如此祥和,可是谁又能听到她悲伤的哭泣,谁又能安慰她心中的屈辱与绝望。
片刻,她努力地抑了抑情绪,再次亮了手机。
手指颤颤巍巍的点到联系人一栏。
很多名字和号码从自己眼前闪过,最后落在贺文渊的名字上。
看到这个名字,她顿时一阵心痛划过。
路兮琳正和叶芳婷陪着汪玉心玩牌,旁边的桌上,贺文渊则和叶江对弈。
忽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大家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最后才发现是贺文渊的电话。
贺文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由地皱了皱眉。
电话刚一接通,那端就传来了安宁悲凄的哭声。
“怎么了宁宁?”他连忙询问。
而一声“宁宁”,也让路兮琳不由一怔,随即看他。
安宁自然难以启齿,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哭罢,又虚弱的说道:“文渊哥,你回来好不好,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宁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贺文渊继续问她。
安宁被他追问,最后只好一边哭,一边将事情告诉了他。
说时,她的脑子里面一遍遍的回放着之前的情景,哭声变得越发的凄楚。
贺文渊听得心惊不止,安宁则不停地要他回家。
杨岸飞不在,这样的事也不好惊动其他的人,于是思筹片刻,他应了她。
“好,我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皱着眉为难地看了一眼路兮琳,路兮琳当然听到了他刚才的话,也不免狐疑,尔后,他把她叫到一边,将安宁的事告诉了她。
路兮琳听了,惊得说不出话来。
“岸飞呢?他回去不行吗?”小会儿,她才问贺文渊。
“岸飞这次出差的工作很重要,不能影响到他!”
路兮琳还想问那妈呢,其他人呢,可是想想,这样的事,又怎能人尽皆知?
所以最后,她虽然很不愿意贺文渊赶回去,却一句阻拦的话也说不出来。